一路向上,試煉之山天空的顏色依舊湛藍,登上山頂的石階依舊筆直。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不同的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為了不同的目的,但是終點只有一個,那就是山頂獨自屹立的祭壇。
祭壇不是傳說中的大氣磅礡,山頂上的景色也並非是美輪美奐。然而真正美麗的,是一個個上山人的路上,一段段不同尋常,刻骨銘心的經歷。他們中有朋友,有敵人,有那種說不明白的羈絆,但這試煉便是如此。
一路向上,山風將少女耳畔的發絲蕩起一彎曲折,少女默默地將那吹亂的頭發別在耳後,抬頭望向那還有很長道路的山頂。山風是冷漠的,呼嘯而過的是林間哀猿一齊的淒唱,刮得大地獵獵作響,吹過少女清秀冷眼的臉龐。眉黛不動,瞳孔是那樣的漆黑,仿佛一口看不到底的深潭,神秘而又寒冷。那正是少女的內心,冷漠地像是在一間冰室,那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融化的寒冰。
紅黑色相間的長裙,在石階上輕輕跳躍,將少女的身材顯得越發的修長和美妙,黑魅紅殤,那般的冷艷,又是那般的吸引。紅黑長裙之下,一雙精致的黑色長靴,長靴的兩邊修滿了火焰的紋路,踏階而上,長靴上散出絲絲紅色火焰。少女如玉的手中,緊握著那柄黑色的長刀。黑刀之上,不斷流淌著鮮紅的血液,流過刀身,順在刀尖點點落下,在石階上留下一道猩紅的印記。
禾夕身後的石階上,橫七豎八地倒著獠牙齒虎的尸體,一個個被長刀所斬斷,血漫石階。禾夕依舊寵辱不驚,身後那些攔路的貓咪,根本成為不了自己上山的阻礙,只能成為黑刀的養料,成為自己更上一階的墊腳石罷了。
一路向上,禾夕手握黑刀,誰人能夠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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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上,年輕的將軍面色依舊肅穆。冷峻的面容,有如山中之風,蒼勁中帶著絲絲的狂野。少年將軍的黑發束起,是孔武和干練。一身赤炎鎧甲,正如其人那赤色的火焰靈氣一般,在戰場上燒盡一切敵人為塵埃。
少年將軍步步踏上石階,鎧甲間發出微弱叮鐺的聲響。九翅鳳金鏜滑過地面,石階結界破碎,鏜刃處的那只金色的鳳凰,在陽光下映射出一道金光,指向的是那山頂祭壇的方向。
少年將軍復姓皇甫,名為子規。大丈夫行于時間,敢打敢沖,何懼之有?
皇甫子規的身後,跟著一只巨大的赤毛大熊。大熊凶神惡煞,一路行來如地動山搖,這般凶煞的魔獸,卻對皇甫子規唯唯諾諾,惟命是從。這只赤熊正是剛才攔路之熊,現在已經是被皇甫子規收為了麾下,成為一同上山的伙伴。
誰有言,將軍只道殺戮?殊不知這識人之法,也是入門課之一。
一路向上,一人一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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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上,少年的行裝多少有些狼狽,本是潔白的翎衣,今朝卻濺上了綠色的漿液。少年手持著爻寒大刀,有些氣喘吁吁。少年的身後,是無數的殘肢短葉,一只只樹精或是被斬作幾截,或是被冰凍冰封,皆是死在了雪狼的身後。
「費事……」雪狼收了收氣息,爻寒之上冰霜靈氣皆是緩緩收回。
林間一片安靜,雪狼自由在山中長大,雖然岷山終年冰雪,但結實的土地更讓雪狼安心。此番上山,就是要會一會皇甫子規和詡墨,新仇舊恨一起來算。
雪狼整了整白色的翎衣,脖上的那條白狐圍脖順著雪狼的氣息微微擺動,雪狼一步向前,腳下踩出一片冰印。腳下寒冰,正是如同雪狼的心性面容,心中孤冷,面若堅冰。
林間之地上,留下的是雪狼的過往,和那不會融化的堅冰。
或許是需要一個人,解開這寒冰,融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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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上,詡墨,無顏,九鬼三人在順著眼前的石階向上而行。既然找不到了晨兒和混元,這征程還要繼續。三人便是沿著這條石階路,向著山頂的方向走去。
一路而上,詡墨氣沖沖地捂著自己摔的不像樣的臉,踩在石階上也是格外的用力,詡墨可是深深記恨著將自己摔的那麼慘的石階。兩邊的無顏和九鬼也是看著詡墨發笑,想一想這杭州之後,三人行的機會這還是第一次。三人相視而笑,也不知遠在杭州的那個銀發少年,和三人的心血,百花閣怎樣了。一晃兩年如隔夢,但是每一個人都是在他們樂意,他們向往的道路上前進。
無顏和九鬼的藥果然是有些效果,詡墨臉上的腫已經消退,幸好沒有毀容,詡墨想想也是一陣後怕。三人這一路而來,竟也是平坦,雖是遇到了幾波魔獸但也是境界低下的小打小鬧,再也沒有遇到地龍這樣攪局的強悍魔獸了。三人一路竟是偷得閑暇,也是聊了聊,回味了一下那些杭州的時光。
然而這一份閑暇並沒有持續多久,三人便遇到了這最終試煉的宿命之敵。
一個黑衣武士端正地站在石階的中央,直杵杵地若一段木樁。黑衣武士慘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一條黑布蒙住了那武士的眼楮,不知黑布之後是怎樣的恐怖之像。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活人,而是像一具行走的尸體。此人正是禾夕手下,以殘忍而聞名的孽靈,或者人們還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人。
三人面色嚴峻,走到那黑衣武士的近前。
黑衣武士青色的嘴唇微動,擠出了嘶啞的聲音︰「來……戰……」這是三人在狩獵會試中,第一次听到這個血虐成性的怪物說話,雖然只有兩字,卻是那樣的不舒服,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到陣陣的寒冷。
黑衣武士腰間的東洋刀出鞘,黑色濃密的靈氣席卷而上,籠罩了這一柄東洋長刀,指向了詡墨三人。
「玩刀嗎?正合我意!」九鬼的黑刀也是指向孽靈,刀上也是溢出了死亡靈氣,這死亡靈氣,正是九鬼和千萬的戰斗中所領悟而得的。
九鬼方是要上前,卻被無顏阻攔︰「九鬼,你和小墨先上去,這死物來交給我。」
「無顏,我們有三人,不如我們一起上,贏了再走……」詡墨道。
無顏看了看身旁的詡墨,微微一笑︰「小墨,你是忘了我們百花閣的規矩了嗎?況且我早就看著個面色慘白,陰氣很重的家伙不爽,這里交給我你們莫要再說什麼了。」在無顏看來,以孽靈的實力在場人中,只有自己可以匹敵,要在這里速戰速決,也不耽誤詡墨登上山頂的時間。若是和孽靈的戰斗中,招引來了其他麻煩,詡墨和九鬼不在,自己一個人也好見機行事。若是二人在上面遇到麻煩,自己也是可以解決完孽靈,上去幫二人。
不知為何,無顏想到了杭州城的那一夜,自己和毒蛇的戰斗,那一朵夜空中的盛開的蓮花。有些相似的場景,那一次,自己卻沒有來得及趕到詡墨的戰場幫助詡墨,還好有言九,否則詡墨早就被血蟒所殺。那一次的戰斗,無顏充滿了愧疚,這一次,無顏要向自己證明,去解開那一個兩年前的心結。
詡墨和九鬼相視,二人明白無顏有些執拗的脾氣,這里二哥說要擺平,二人便是相信無顏可以擺平。
二人向無顏點頭︰「我們在上面等你,快些追上!」
說罷,二人繼續向上,和孽靈擦肩而過。
孽靈想要揮刀去斬二人,到卻被條條從地上生出的藤蔓纏住。就這一瞬間,孽靈看著兩人從自己身旁經過。
東洋刀斬斷藤蔓,詡墨和九鬼已經遠去。
無顏對著孽靈冷冷一笑︰「你的對手,在這里!」
一邊刀刃卷起道道黑色靈氣,另一邊片片花瓣飄落,這一戰已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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詡墨和九鬼別了無顏,將無顏和孽靈的戰場拋在了身後。才走了不長時間,卻是又遇到了麻煩。這一次攔路的,可是比那孽靈打了好幾圈。只見石階路中,一個烏龜形狀的巨大魔獸擋住了詡墨和九鬼的去路。
那龜狀魔獸,一身墨綠色的硬殼,像極了烏龜。但此魔獸的頭顱分明是像極了一顆龍頭,一張嘴露出一口鋒利的尖牙。二人知道,這魔獸正是禾夕隊的龍龜。
先是孽靈,這一次是龍龜,看來這禾夕隊是要和詡墨鬼將隊死磕到底?詡墨現在心中已經隱隱猜到,許許多多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這禾夕隊莫不是沖著自己來的?然而詡墨不知道,無顏和九鬼早就猜到了禾夕隊的目的,這一次結盟正是要防著禾夕隊。只是未曾想到,剛剛結盟,就被攪局的魔獸沖散。
九鬼面對龍龜,橫起黑色長刀︰「大當家,你上去,不要耽擱時間。這里就交給我了。」
詡墨看到了九鬼堅定的眼神,也是明白九鬼的心意。只是不曾想,那龍龜主動給詡墨讓開一條向上的道路,口吐人言︰「我要和那黑刀家伙單挑,你太弱,滾一邊去!」
「好吧……」詡墨想想自己果然是兩人一龜中境界最低的,只是有些不爽,自己的實力還沒有強過那之烏龜!
「九鬼,我在上面等你!」詡墨雖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依舊向上走去。這里的戰場屬于龍龜和九鬼。
詡墨一路向上,終于,遇到了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