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院里的珠兒和楊風看見軒轅慕楓抱著顧新月從房中走了出來,兩人隨即上前,珠兒和楊風在看到顧新月額頭上的紅痕時,驚愕地問︰「王爺,王妃這是怎麼回事?」
軒轅慕楓幽深如黑潭般的眼眸眨了眨,帶著淡淡的惆悵,口中扔下三個字道︰「五石散!」
珠兒和楊風二人倒吸了一口氣,面面相覷。
軒轅慕楓抱著顧新月轉身走出小院,按著來時的路線走,珠兒和楊風尾隨其後。
來到大廳,陳蘇茉和東方一笑見軒轅慕楓橫抱著顧新月出來,頓時驚愕,在看到顧新月額上的傷痕時,眼神疑問地看向軒轅慕楓,軒轅慕楓解釋說是五石散發作了。
陳蘇茉悶聲不說話,抬眸看了眼軒轅慕楓,說︰「你,要帶她回哪兒?睿王府還是……」
未待陳蘇茉說完,軒轅慕楓打斷她的話道︰「青桑派!」語氣擲地有聲,眼神帶著少有的堅定。
陳蘇茉點頭,回頭對東方一笑說︰「既然如此,我也該回皇宮了,一笑,保重。」
東方一笑望了望眼前的這幾人,不禁輕嘆一聲︰「茉兒,就這麼著急回皇宮嗎?這里不好嗎?」
陳蘇茉笑了笑,柔聲道︰「不,這里很好,比皇宮好太多了,皇宮是一個金絲籠,只要進了籠里面,就別想再出來看看外面,飛翔于天際,這里是自由,是蔚藍的天空,有誰不想在這兒呢!」
東方一笑听言,有種受鼓勵的感覺,帶著高興的聲調說︰「那麼,留下來!好嗎?」不為我,不為任何人,為了自己,為了自由,留下來!
陳蘇茉似乎早知道他會說出這樣挽留的話,她搖搖頭,堅定地說︰「不,即使皇宮是個沒有自由的金絲籠,對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來說,它就是我的家,它雖讓我忘記了飛翔天空的快樂,但它是為我遮風避雨的家。」
東方一笑听言,剛飛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他苦笑道︰「茉兒,過去了對不對?都過去了!我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是不是?」
陳蘇茉淡淡一笑︰「這次出宮,本意是來解決你與軒轅慕楓之間的仇恨,將一切化干戈為玉帛,重新回到最初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到了,因為這次出宮我發現我是徒勞了,發現我什麼也沒有做成,我知道楓兒對你的恨還殘留著,知道他一直壓抑著,雖然你向他解釋了當初的誤會,可是傷害終究還在,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化解的,我希望時間能夠淡化這仇恨,還有,月兒,我相信她,她會幫助楓兒的,會抹消他心中的恨的!」
東方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說︰「那麼,就讓我來護送你到都城,好不好?」聲音帶了些乞求的意味。
「一笑,你不必這樣的……」
「茉兒,僅此一次,我希望你能平安到皇宮!」
陳蘇茉無奈只能點頭應允。
東方一笑淡淡地笑了,他大聲吩咐道︰「來人,準備馬車和食物!」
青桑派和皇宮不在一個方向,青桑派一路向南,皇宮一路向北,一個天南,一個地北……
所以軒轅慕楓和陳蘇茉在東方山莊便分道揚鑣。
珠兒給馬車里鋪上厚厚的鋪墊,軒轅慕楓將昏迷的顧新月輕輕地放在馬車之上,一切都安置好後,掀起車簾,對著站在外面的東方一笑說︰「保護好母後!」其實東方一笑的身手不用說,由他護送母後那是最安全的。
東方一笑點頭,堅定地說︰「我會的。」
軒轅慕楓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神轉向另一輛馬車,陳蘇茉也掀起車簾,沖他點頭然後溫婉一笑,他回以點頭。
軒轅慕楓放下簾子,鑽回馬車里,騎馬的楊風揚手示意道︰「啟程!」
車夫揚手一鞭打在馬背上,馬嘶吼一聲,開始小跑著前進,騎馬的暗衛尾隨而上,只留下一地飛揚的灰塵。
東方一笑收回視線,對馬車上的陳蘇茉說︰「為何不趁這次機會到青桑派看看?」
陳蘇茉微微一笑,溫聲道︰「那人不在,一切都已成為了回憶,去了,只怕觸景傷情,不如不去!」說完,放下簾子。
東方一笑遙望著軒轅慕楓的馬車消失的方向,長嘆一聲,只有他一人一直都在執迷不悟。
秦桑若活得明白,陳蘇茉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