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這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雖然他也很心痛,但沒有銀狼表現的那麼痛苦。
「虎子,你知道大哥要當兵,也說要當兵,無論爸媽怎麼打怎麼罵都沒用。你從小身體不好,但成績很好,完全可以考一個好大學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何必受那些罪呢!」銀狼明顯陷入回憶的傷痛中,靈貓沒有貿然的再打斷他,有些不合時宜,于是安靜的走到一邊。
可是從銀狼的只言片語中,靈貓才發現銀狼和二虎之間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二虎是銀狼的親弟弟!
「你說要當大哥的手下,保護大哥,就拼了命訓練……」
「你說要追隨大哥的步伐,做一個好士兵,現在你做到了,你是銀狼的驕傲!你是爸媽的驕傲!你更是大哥的驕傲啊!」銀狼擦去臉上的淚痕,看著二虎蒼白的臉龐堅定的說道。
「大……大哥!」二虎意識幾近潰散,斷臂處好像被人扯住神經的痛,渾身仿佛無數只張著巨大顎齒的螞蟻撕咬,迷迷糊糊中吐出這兩個字,讓銀狼再也憋不住眼淚,放聲痛哭。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只是未到傷心處。
「發生了什麼事?」遠遠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靈貓抬眼一看,原來是沈磊帶著童牛等人回來了,他默默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二虎。
「銀狼,不要太難過了,二虎會挺過去的!我們都會陪著他。」沈磊走近銀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銀狼低著頭,使勁的抽煙,火花燒到了煙蒂渾然不覺。
「隊長……」隊員們看著沉默的銀狼,不由喊道。
銀狼將煙頭狠狠扔在地上,踩滅後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不復悲傷痛苦,吆喝道︰「咱們走!」
這個樣子卻讓沈磊眉頭一皺,把情緒壓在心底是最愚蠢的做法,一旦爆發的時候將更為痛苦。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二虎不是他的戰友,而是銀狼的。
幾名隊員把外套月兌下結成簡易的擔架,將二虎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盡管動作已經足夠輕微,依舊扯到二虎的痛處,後者發出痛苦的申吟,而銀狼卻似听不見一樣,頭也不回往前走去。
靈貓注視著銀狼的背影,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嘆了一口氣,守在擔架旁邊一起走。
隊伍重新出發。
路邊高聳的樓房黑漆漆的,只有路燈閃爍著光芒,帶給黑暗中的隊伍一絲光明。
「今晚咱們就住這里了!」銀狼指了指懸在半空中的招牌,依稀可辨出是「一家風水」四個大字。
「一家風水?」沈磊笑了笑︰「這個名字好,只是希望這里的風水真能保佑我們平安吧。」
蠻牛從背包里掏出手電,照亮門口,門緊緊關閉,不由讓人奇怪,難道說末世之前這家旅館就沒人住嗎?否則怎麼會悄無聲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進去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磊催促道。
「那,那好吧。」幽狼馬上打開了門鎖,踏入其中,蠻牛還有點心悸,遲遲在外面不敢進入。
眾人感到好奇,紛紛詢問原因。
「里面……里面有東西!」蠻牛將心中隱隱的感覺告訴大家。
「怎麼會?」童牛仗著藝高人膽大,才不會相信這些東西,想也沒想踏進去。
「走罷。」沈磊笑笑,拉著蠻牛往里走,並沒有將蠻牛異常的表現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可能是接連遭遇行尸群、紅眼行尸以及二虎的重傷導致他神經過度緊張,睡一覺就沒事了。
蠻牛的腳步走的非常緩慢,腦子里嗡嗡聲不斷,似乎在j ng告他不要往里走。無奈被沈磊死死拉住,不得不跟隨這隊伍進去。
「啪嗒!」銀狼順著牆邊模到開關打開,大廳里終于有了些許亮光。幸好窗簾都被拉上了,從外面看起來,只能看到從縫隙透露出來淡淡的光亮。
入眼處別有洞天,紅s 的木頭黑s 的磚。
透過櫥窗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古s 古香的字畫、瓷器、銅鼎和小銅佛。
喧囂的城市中能建立這樣一座不被世俗紛擾的旅館,實屬難得。
大廳zh ngy ng擺放著一汪微型池塘,池中黑白不一的鵝卵石參差不齊,水草蔥綠,還有幾尾游魚。
「這家旅館的主人還真有意思。」沈磊不由將手伸進池水里,水里的游魚好像餓極了聞到食物的香味,瘋了一般沖向沈磊的右手。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整根手指都要被咬下,沈磊趕緊收回右手,只見一條小魚吊在半空中,鋒利的牙齒緊緊咬在他的食指上。
「怎麼回事?」眾人看到沈磊異常的舉動,不由疑惑的聚了過來,發現咬在手指上的小魚,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魚嗎?這麼小一條,咬合力甚至比得上小孩子了。」沈磊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掐住小魚的身體,使勁用力,整個魚身被捏爆,向四周濺出各種液體,魚嘴依然死死咬在食指上面。
沈磊沒有辦法,只能向其他人求救,費了好大工夫才拿下這條恐怖的魚。
看著手中依然游動的小魚們,沈磊再也不敢把手伸進去了,雖然不至于致命,但那個疼痛感是真實的,非常疼,他只能這樣形容。
「連魚都成妖怪了,這世界是要鬧哪樣?」靈貓嘟囔道,拿出醫用紗布以及酒j ng棉花,將沈磊的手指仔細的消毒後包扎。其實沈磊想說不用這樣,按他的恢復能力沒過多久就好了。可是隨即一想,沈磊還是老老實實接受治療。如果被人發現受傷的手一下子變得完好無缺,到時候解釋起來太麻煩。
「魚不是成妖怪了,而是被病毒感染了。」沈磊懊惱的解釋道,重生之後j ng惕x ng變差了許多,本該注意的事情卻冒冒失失。
靈貓捧著沈磊的手大吃一驚︰「那,那魚咬了你,你會不會被感染啊?」
「應該不會,留在這條小魚體內的病毒微乎其微,對人體的影響實在太小了。」沈磊的話給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不然說不定個個都會逃離沈磊身邊。
二虎可沒沈磊這麼厲害,大家才放心帶著他,一旦沈磊感染變異,試問誰還治的住他。
銀狼放下心來,指著樓梯說道。「大伙兒今天晚上咱們找一間大一點的房間,互相有個照應。」
「好 !」童牛馬上響應道︰「經過剛才沈磊的事,我還真不敢一個人睡了,萬一有吸血的蚊子,咬人的老鼠怎麼辦。」
大家的目光全部盯住童牛,看他的樣子人高馬大肌肉壯實,沒想到這個大高個子也有害怕的時候。
童牛現在心里後悔死了,早知道听蠻牛的話就好了,就沒那麼多事了。
現在看來,這家旅館真的有點古怪。
說到蠻牛,童牛察看了周圍十幾個人,卻並沒有發現蠻牛的蹤影。
蠻牛哪去了?
「蠻牛蠻牛!」
童牛有些慌亂,連續喊了幾聲,才听到從角落傳來顫抖的聲音,幾個人圍過去一看,只見蠻牛此時縮在y n暗的角落,恰好是整個大廳里為數不多不能被燈光照到的地方,被高大的青瓷花瓶擋住身體,怪不得童牛看不見。
蠻牛顫抖著身體,連聲音也跟著顫抖︰「我們……我們還是走吧!這……這里……不安全!」
沈磊蹲子輕聲問道︰「哪里安全?」
「都,都不安全!」蠻牛的身體抖動的更厲害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整張臉慘白慘白,好像隨時要癲瘋了一般。
靈貓快步走了過來,緊緊抓住蠻牛的手道︰「蠻牛,我們都在,我們都在這。沒事了,現在沒事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別緊張,別擔心……」
每一句話都要重復幾遍,但蠻牛的情緒卻沒有任何平息下來的意思。
靈貓起身,模了把額頭上沁出的汗珠,臉s 有些y n郁,面對隊員們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他可能是 癥發作。」
「 癥?那是什麼情況?」童牛從來沒听說過這個詞,于是不解的問道。
靈貓想了想解釋道︰「你們可以理解為j ng神病患者。」
「怎麼可能,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就犯病了呢?」童牛連連搖頭道︰「蠻牛大學畢業後才入伍的,他在大學選修的是心理學,心理素質極高,他絕對不會是j ng神病的!」
「糾正你一個錯誤,學心理的人並不一定心理素質就一定過關,相反這種人太過于沉浸對人類心理的研究,反而會陷入其中,在意識深處形成意識瘤,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潛意識,可能永遠不會有事情,或許會在某個時間點會爆發,比如現在……」
遠方忽然響起淒厲的嘶鳴聲,嚇了眾人一跳,心髒差點都要停止跳動,蠻牛顫抖的更加厲害,嘴巴不停一張一合,但是誰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沈磊閉上雙眼,腦子像一台高速運轉的電腦,檢索回憶前世的記憶中的畫面,那個美好獨特的身影,聯系蠻牛的種種表現,突然十分肯定的說道︰「他不是 癥。」
「不是 癥?那是什麼?」靈貓狐疑的看著沈磊,急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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