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怕什麼,偏生發生什麼!他便如那摧磨人的噩魘一般與她如影相隨!
為何他這樣巧合的出現在這里?難道、難道他一直在暗中窺視著她,跟著她……
沒來得及深思下去,只覺一陣痛意襲來,赫然拉回了鐵心憐那游離的驚恐神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嘶!不要……好痛……」
那吃痛的低呼,讓男人的眼底閃出了一抹興奮的光芒,唇角勾扯著嗜血一笑,隨即松開了咬著她耳垂的銀牙,「怕痛?那來點別的。舒愨鵡你是不知,我向來最會懲罰口不對心的小女人了,呵……」
邪笑著,一下含住了她那稚女敕的耳垂,吮—吻了起來,慢慢閉起眸子,像是在享受著那股‘折磨’人的快—感。
他的踫觸,頃刻讓鐵心憐的全身戰栗不止,急急避閃著他的薄唇,和那股噴灑在她耳畔的灼熱氣息。
這番逃避的閃躲,似是惹怒了男人,長袖盈風間,大掌倏然扳過了她的臉蛋,緊接著,涼薄的嘴唇順勢壓覆上了她的朱唇,長舌靈巧鑽入,肆意在她口中翻攪著。
那是怒火滔天,且霸氣十足的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女子咕噥一聲,「唔……」余下的聲音已瞬間被他的吻封緘。
腰間的長臂圈攬的死緊,將她強行固定在他的懷中,令她難以掙月兌,那張修長的大掌牢牢的扣著她的臉頰,讓她絲毫閃避不開。
此刻的鐵心憐雖是驚恐萬分,卻也無計可施,只能在他的掌控下,任他為所欲為。
他的吻霸道又熾烈,吞沒著她的氣息,他口中充斥的那股醇香的酒味,侵襲的她燻燻欲醉,逐漸的,就連她的神智也將被吞噬,大腦開始暈暈眩眩,浮浮沉沉。
就在她將要窒息在這個綿長的吻中時,男人卻是突然松開了薄唇。
鐵心憐這便無力的靠向了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前,急急吸著新鮮的空氣。
因為缺氧,她臉頰如涂了胭脂一般,嬌艷一片,惹人憐愛。
看在男人眼中,心里霎時燃起了一把躁動的烈火,舌忝了舌忝唇邊自她口中沾染的甜美氣息,聲音嘶啞道︰「喜歡剛才的懲罰嗎?」
好容易喘勻了氣息的她,聞听他邪氣四溢的話,頓覺羞憤,「禽獸!你放開我……」
抽噎著,掄起繡拳,捶打向了他那鐵硬的胸膛。
這不痛不癢的舉動,倒是勾的男人更加興奮,緊了緊她腰間的長臂,失笑出聲,「不放,你又待怎樣?」
鐵心憐心中一抖,方寸大亂,明顯心虛,卻強撐著鎮定,顫聲恐嚇道︰「我、我可叫人了……」
話音未落,便听他失聲笑起,一把抓住她舞動的藕臂,玩味道︰「叫吧,最好將整個內宮都驚動,讓全宮上下的人,看看你是如何勾引當朝國師的!」
他的話,令鐵心憐頓感一股惡寒的深恐從頭罩到腳,死死咬住唇瓣,幾乎咬破了下唇,「我沒有勾引你!是你在……你太無恥了!」
羞憤的低吼著,奮力的扭動著身子,想要盡快逃離眼前的這個惡魔。
她的不安分,將珈藍的怒氣點燃,也將他那蠢蠢欲動的欲念撩撥的更加泛濫洶涌,強硬的扭過了她的身子,讓她與他面對面,隨即咬牙怒道︰「再動,我便在這里要了你!」
喑啞的嗓音,讓鐵心憐心里咯 一下,登時停止了掙扎,一抹月色晃過,揚眸間,只見覆在他面上的那半張銀色面具正閃著刺目的冷芒,而面具後的那雙眸子分明已經染上了一片赤紅的情—欲之色。
看到這里,她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猶如飄在冷風中瑟瑟落葉一般,最後那一丁點的鎮定也被全然淹沒在了無盡的驚恐中。
正在女子被恐懼包圍的當下,珈藍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邪笑,接著,長臂一撈,將她攔腰抱起,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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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夜色,旖旎無邊,香潮暗涌,燭淚偷垂。
是誰心事萬萬千,眉間酸楚惹人憐?
又是誰心緒淒迷,無聲飲泣訴孤寒……
燭火
昏暗的殿內,輕紗逶垂,暗暗彌漫著一片未曾散去的歡—愛氣息。
蠻橫的掌控,瘋狂的發泄,在經過男人連番的掠奪後,女子最終疲累的趴在了軟榻上,玉白的小臉,酡紅如醉酒,全身香汗淋灕,酸痛如散架,覆在背上的錦緞薄被冰冷一片,只覺那是刺骨的涼,深深的侵入了心頭,險些將方寸之地凍結。
她便那般恍惚無力的伏在榻間,一直僵僵維持著一個姿勢,空洞的大眼毫無焦距的望著不知名的某處。
時間似水,不知過了有多久,鐵心憐這才慢慢的找回了神智,悠悠望向了身畔的男人,此刻的他像是因饜足而睡了過去,均勻的呼吸聲正自那張完美的薄唇中陣陣飄出。
現下的他沒有帶著那半張面具,繼而露出了完整的一張容顏,白皙的臉頰,長眉俊目,直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嘴唇,剛毅的下頜……
他是個清俊秀逸的男子,邪氣中透著優雅,霸道中隱帶著溫柔,他有著迷亂女子芳心的資本!
逐漸的,她睨著他的眸光開始迷離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何以會入宮,還搖身一變成了位極人臣的當朝國師,僅是听鸞姐姐早前提起過,他曾為陛下解過簽,後來簽文應驗了,這便有了這次的拜賢出山。不過,听鸞姐姐當時的口吻是對他成見頗深的!
她不清楚他入宮的目的是什麼,但她也無心去猜想這些,只是不曉得他彼時為什麼會落得那般的潦倒,若不是初見時的那番憐憫,她也不會將他帶進府,繼而也不會被他……
她不明白,他為何一面窘迫的出現在她的府前,另一面又投身于廟宇中。
她還不明白,他為何要三番五次的侵—犯她!還有,他臉上的膿瘡何以會突然消失……
總之,他是個神秘的男人,神出鬼沒,完全令她措不及防!
還記得,上次她回家,他便離奇的在她的閨房中冒了出來,自那晚後,他一連私纏了她好幾日,不準她出府,不準她回宮,攝于他的脅迫,她只好報病告假,最後,幾乎日夜被他壓在身—下折磨!
後來,他莫名的走了,一絲氣息也沒留下,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亦將她的一顆心……悄然的帶走了!
她開始失魂落魄,驚恐羞愧,矛盾的心緒令她抓狂。
直至今日夜宴再次見到他,那一刻,她竟是欣喜的,一顆心悸動到不可控制,可是,轉念便被那股羞愧所取代,憶起他的暴虐殘涼,她便不寒而栗,如坐針氈,芒刺在背……她不該對他生出那種不該有的感覺的!
內心的糾葛如藤蔓般纏繞著她,死死的纏繞,讓她幾乎透不過氣,所以,在宴上,當他注意到她的那一剎,她便想要逃離!
可是,她卻逃不掉、躲不開!只因,他已深深在她心頭烙下了印記。
再到瑞康王當眾針對難為他時,她的心簡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不為別的,只為替他擔心不已,那一刻,她方知一件事,那一瞬,她才發現,她竟是喜歡上了他……
是的!她的心淪陷在了他那里,她暗自喜歡上了他!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開始的,也許是在他不經意流露出蕭索與孤寂時,也許是在他私纏她那幾日間,留戀于他偶爾的溫柔,也許更早,早到初見時,他的落魄,他的自卑,他的自輕,讓她僅那一眼便再不舍收回視線……
呵,真是可笑,她竟然對一個強—暴了自己的男人生出了戀慕之心!
果然,他說的不錯,她當真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眼前迷蒙了起來,才知清淚已滑落了臉頰,鐵心憐緊咬著下唇,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濕意,這便匆匆自男人的臉上收回了視線。
慢慢撐起酸痛的身子,坐了起來,剛要躡手躡腳下榻,撿起拋在地間的衣衫逃離,這時,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卻突然在耳畔乍響,隱含著無盡的魅惑,「去哪?」
說話間,她的藕臂已被一只大掌緊緊的攥住了。
鐵心憐心中一跳,身子隨之打了個激靈,赫然回首,只見男人正單手撐頭,慵懶的斜倚在榻上,錦緞般的墨發松散腦後,略有幾絲碎發靜靜的垂在他那精壯的胸膛上,盡顯了邪惡且又疏狂的美。
而那雙略帶惺忪的俊目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仿佛盯著獵物一般,閃著銳利的光芒。
她急急錯開眸光,抿著干澀的唇瓣,道︰「我、我回宮侍苑……」
睨著她越壓越低的頭顱,掃過玉頰上那抹若隱若現的嫣紅,珈藍邪邪勾了勾唇,「不準!」
這兩個不容置喙的字讓她猛地抬起頭,扭著手臂,憤然出聲,「你憑什麼不準?!」
男人揚眉,好似有些意外她竟敢反駁他,倒也不怒不惱,手力加重,絲毫不放,笑道︰「說了不準就是不準!至于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男人!」
「你……」她登時語塞,只羞怒的瞪視著面前的男人。
忽然,她察覺他的目光正流連于她的身體上,眼神也逐漸變為熾烈一片,愕然低首,這才發現自己此刻正一絲不掛的暴—露在他的眼前,心下一抖,忙驚惱的一把攬過薄被擋在身前,意圖遮住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