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嘲弄我嗎?」霧魘臉上的白s 熒光紋路,閃過一縷縷紅芒。
銀月的嘴角輕輕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說道︰「看來,重生並不是一件好事啊。」
「哼,我會重塑自己的樣貌。」霧魘的瞳孔里似乎有著掙扎,話語中卻是無比自信的。
「為什麼影漣犍塵會成為一翼魂泣。」霧魘深沉了一下,眸光看向銀月說。
「我怎麼知道呢,你找他問問不就得了。但我勸你……」銀月停住說話,然後雪白的臉上如花綻放般露出笑容,繼續說道︰「可別被他殺了!」
「你……」銀月的這樣一句話,使得霧魘內心刮起一陣狂風,身影立刻化為一陣黑霧,消失在原地,他的聲音卻蕩蕩的在漆暗里響起。「我會找到他的,而且還會殺了他。」
銀月俏麗的面容上,勾起一抹譏諷,似乎是在嘲笑霧魘離開時的那句話。
清風撫著銀月的三千青絲,飄舞逸動。點點如月光般的光亮,潑灑在銀月的臉上,看上去,美極了。
千破煥華麗的長袍亂舞在風里,殘影點綴,像是瓖嵌在上面的畫紋。千破煥一直保持著淡漠的神秘姿態,仿佛非常遙遠。「你覺得霧魘能找到影漣犍塵嗎?」
銀月望著錦簇在自己身邊嬌艷花朵,毫不在意的說︰「那就看他想不想見霧魘了。」
銀月看向一朵如紅蓮般刺眼的花朵,喃喃的說︰「他想見的時候,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態,沒準還真把霧魘給殺了呢。」
嘴角輕輕傾斜,勾出一個淺顯而未知的弧度。
從遠處,千破煥和銀月仿佛是定格在畫中的,神秘而未知的神。
星族星隕巔,隕落澗。
淺淺的月光把游離翀的半邊臉照亮,另外半邊是掩藏在黑暗里,出奇平靜的面容感覺像是y n陽兩分。
「殺掉魂泣和零泣,是我們能辦得到的嗎?」魂泣和零泣幾乎是神之領域的主宰,而游離翀空中說出來的話語,對于影澈來說卻是如此荒誕。影澈無比震驚之余,感覺到游離翀匿藏著一股邪惡之氣,平靜的面容上像是有那麼一瞬間,浮現出一個笑容,轉瞬即逝。
「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月光慢慢浮現,僅有的,是將游離翀的臉部輪廓清晰的照亮。影澈的瞳孔里充斥著掙扎與難以置信的浮動光點,透過絮絮的月光,露出她傾世的容顏。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殺他們?而且就算我如今有魂泣或是零泣的力量,憑我們兩個能殺死幾個?」影澈心生恐懼的同時,也產生了質疑。顯然,她自己都不能接受一個刺殺者的身份,而且自己本身薄弱不堪。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跟著我,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游離翀把另外半邊臉從黑暗里露出來,影澈頓時用驚詫的目光看著游離翀的半邊臉,因為她看見那半邊臉上,突然布滿了黑s 奇異的紋路,而且如藤蔓慢慢延伸開來,整個半邊臉部被蠕動地奇異紋路沾滿後,漸漸化為一朵藍s 蓮花,然後慢慢消失不見,恢復到他清晰的臉孔。仿佛那是殺戮的標志,掩藏進那張俊俏而邪惡的面孔里。
「你到底是什麼?」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什麼,然後挑起眉黛說。
「我?像我們這類人,被稱為碎片。至于什麼是‘碎片’,連我自己都搞不清,說白了我和其他三人都是來歷不明的人,沒人能解釋我們的來歷,我們只知道,我們出現在這個神之領域時,是由碎片組成的軀體。至于真正‘碎片’的涵義,我想這個神之領域沒人能知道。」游離翀的聲音里,掠過一抹殘酷嘲諷的余音,卻又透著一種無助感。
「之所以叫‘四淨碎片’,是因為我們誕生在一個叫淨土的地方,只不過淨土在最後一淨碎片出現的時候崩塌了。還有一點,就是我比其他三淨碎片都強,而且不是一般的強。你和弭熾遇見的破神,就是最後一淨碎片。」游離翀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渾濁的目光里,白s 光芒在他的瞳孔里流轉。
「其實淨土分為四淨,第一淨是游龍,第二淨是紅蓮,第三淨是夭蝶,最後一淨是破殛。我們的流,和魂泣、零泣、甚至四大護法的不同,本源之流就是游龍之力,紅蓮之力,夭蝶之力,破殛之力。」游離翀眸光突然一閃,繼續解釋道,話語低沉不平。
「竟然還會有這種源力的流。」影澈听心尖震撼,掀起驚濤駭浪,游離翀所說的源力超出了神之領域所有神族和那些零泣等的認知。
「像零泣和魂泣,擁有唯識的條件就是需要無極印和無量印,而我們便是與生俱來的,我想嘆息帷的四大護法亦然如此。我們四淨碎片擁有兩個唯識,而魂泣和零泣只有一個,就在我把遼麟的無量印和他的源力轉嫁道你體內時,我發現一個問題。」游離翀的身影從黑暗里走出來,露出他挺拔的身材,俊俏的面龐,以及他渾身頭發的邪惡之氣。
影澈專注地听著,游離翀說的這些已經遠遠超出她所能承受範圍,神之領域的復雜就如蜘蛛絲,參差遍布著。影澈望著游離翀眼角冰冷的眼神,那薄薄的嘴唇問︰「什麼問題?」
「魂泣和零泣的唯識正慢慢產生第二唯識,就像藤蔓一樣慢慢分裂成第二個全新的唯識印。就像我們一樣擁有兩個唯識。因為你的體內的無量印和唯識印都是竊取的,所以你的第二唯識,只完成三分之二。但你並不用擔心,沒過多久,你的第二唯識紋路也會完美連接的。」
影澈把手輕輕貼胸口上,感知著體內那繁瑣復雜的紋路,發現第二唯識印的有些睫脈還是斷開的,並未連接起來。
冷風拂袖,黑s 的風灌滿了游離翀的長袍,他就像一個和風說的少年,在夜s 中臨風而立。
「雖然魂泣和零泣的第二唯識才剛剛完成,但他們的強大是不可忽視的。早在他們只有第一唯識時,我曾經踫見過兩個人,一個叫卜侖的人,他是星族出身的零泣,他的流的強度跟我是同一等級的,而他只是零泣中的第二翼,他的上面還有一個叫戩上的人,一翼零泣。」游離翀說話的時候,身軀不自然起來,眼中浮現出一種持久的恐懼,清晰的刻畫在他的臉上。
影澈還是第一次看見游離翀如此神情,不禁有點咋舌。但她的嘴上卻並未如此說,而是問道︰「那第二個?」
「第二個就是二翼魂泣,亦坡。他的實力,同樣讓我震撼。其實還有第三個,那就是嘆息帷四大護法中的東方護法,言鳧。他的強大讓我害怕,我根本就是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可能和一翼零泣、一翼魂泣一樣強,甚至比他們更強大。」游離翀眼眸中有遙遠的光,照在上面。
「一百年前的那場聖戰真是膽戰心驚,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面,很多零泣和魂泣就在那場戰役中隕落。當時我和言鳧都只敢在較遠的地方窺看,那時的心悸至今無法釋懷。」
「零泣和魂泣為什麼要打破平衡一戰呢?」影澈不解聖戰的其中緣由,思慮了一下,便問道。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游離翀轉過身來,凌烈的目光投放在影澈j ng致的面容上,嘴角輕輕一斜。
「不過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百年前的我了。但盡管如此,刺殺魂泣和零泣依然不是簡單的事情,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游離翀舉頭仰望漸漸淡去的月亮,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
「其實,神之領域最強大的並不是我們,也不是零泣和魂泣。」深沉而又質疑。
「那是誰?」
「而是無極之子和無量之子,神隱和魂爵,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存在于神之領域。」
黑暗緩緩淡去,天幕仿佛被刷了一層淡s 的油漆,天s 開始霧靄沉沉,清亮一片。
「神隱、魂爵……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影澈幾乎是聞所未聞,神族中會有多有人知道零泣和魂泣的存在?更何況那些更多未知的領域,影澈覺得自己似乎踏入了一條不屬于自己的路,而且路的前方,沒有盡頭。
「你是我的神使,而且是普通神族的人,不告訴你這些,你怎麼跟我去殺魂泣和零泣呢?」游離翀斜然一笑,邪氣側漏。
「可是知道的太多總不是好事。」影澈呢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