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此溫順的生山熾,夜澗心里的恐慌,瞬間煙消雲散。咧著嘴,對著唯瞳得意喊︰「這大家伙是我的,帥呆了。」
說完,夜澗跑到生山熾的腳下。雙手抱著生山熾粗壯,富有鎧甲的腿,用雙手比了又比,一臉的滿足感。彷如激蕩的水花,蕩漾開來。剛才還害怕的跟老鼠一樣,現在卻活潑亂跳,還向她炫耀。唯瞳一陣無奈,噗嗤的笑了出來。
然後對著夜澗招手,凝重的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找央鯪吧。」
夜澗走回到唯瞳的身邊,滿意的看著生山熾,點點頭。而生山熾也很人x ng化的,擺出一副高傲的姿勢,似在炫耀自己的不凡,撐開鋼鐵之翼。光束把夜澗和唯瞳頎長的身影,照耀的明澈而恍惚,上方是巨木凋零的漫漫落葉,配合生山熾巨大的身軀,與兩道身影相容在一起,形成一幅完美的畫面。
瀲冰族,覆雨海域。
一道道刺眼的雷光,猶如顆顆彗星般疾馳,將整個y n暗的覆雨海域上空,重新刷洗成一片清亮的天空。
曠蕩空間里,是嘩嘩呼嘯的,一陣又一陣的海風。海岬邊,蔚藍的海水似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力挽起一陣輕微的海嘯。蠢蠢y 動間,有著擴張的趨勢。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掀起間,猛然撞擊在海岬的岩壁,濺起漫天的浪花,如同冬r 里飄渺漫散的冗雪。
當那道曼妙的身軀,如女神般出現在視野中時,納垣席卷著蒼茫風暴的幽暗瞳仁顫抖了一下,他敏銳地感受著蓮斕身體里翻涌不息的流,那是一種非常特別,蘊含著無比強大的源力。
一時間,他驚恐的感覺,自己竟然完全感知不出,蓮斕的源力屬x ng。當然肯定不可能是木之力、地之力、風之力、水之力、火之力等源力,不然納垣不用釋放感知力,也能看透徹。
蓮斕妖艷如同紅蓮般束長的頭發,在這片絮雲翻涌的曠蕩天空,格外的顯眼。那條黑s 縴繩,穿插在靈然飄舞的紅發間,猶如一條極細的黑s 婉蛇。
「原來是五翼魂泣,納垣。」蓮斕美麗的臉上,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然後婉然一笑。
「紅蓮淨的蓮斕?」納垣年輕的面容,此刻正面對著如蓮花般j ng致婉妙的蓮斕,幽暗的雙瞳瞳孔漸漸清澈起來,微微眯起。刀鋒般薄薄的暗紫s 雙唇,輕輕地斂開。
「呵呵,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蓮斕笑顏如花,輕輕撫著舞動的裙擺。
「肯定記得,當年你把霧魘打得狼狽而逃的時候,我也在場。」納垣眼神變化著,暗紫s 的雙唇有著淡淡的紫s 熒光,像是涂抹上了某種高貴的唇膏。
「呵呵,聖戰時你差點被影漣風痕殺掉時,我也在某個角落看著。」蓮斕毫不在意納垣的臉s ,直接揭開納垣的傷疤。
納垣的臉s y n沉下來,眼角的余光看向另一邊對著恕翅疾馳而去的霓裳,心里驟然一緊。四淨碎片的強大,本就是不可忽視的。別說恕翅,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打敗,夭蝶淨的霓裳。他甚至感受到源自霓裳體內,席卷而出的恐怖,若真與霓裳交手起來,恐怕死的一定是他。
更何況,面前這個比霓裳還要強大的紅蓮淨蓮斕。
蓮斕似乎看出了納垣眉宇間的急迫,饒有興致的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嬌小身軀,恕翅。然後毫無憐憫之意的說︰「小孩子就應該乖乖听話,不要到處亂招搖。」
「你說是不是,五翼魂泣。」蓮斕回過頭來,看著面前表面上無動于衷,內心卻開始緊張的納垣。她知道,恕翅的死已經是必然的事情。
納垣的呼吸劇烈而緩慢地起伏著,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他的臉就像鏡面一樣破碎,挺拔的身軀也是碎裂開來,接著朝著恕翅的方向,旋卷成而去。
「你找死!」
空氣里,是蓮斕冰冷而譏諷的聲音。
恕翅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為魂泣的她,竟然在這個美麗的女人面前如此不堪,心里頓時生起一股悔意,而更多的是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恐懼。她懼怕死亡,死亡所帶走的不僅僅只是她的軀體,還有她的靈魂。
恕翅不知道曾經族中那個美麗溫軟的姐姐霓裳,為什麼是夭蝶淨霓裳的剪影?又或是夭蝶淨霓裳過渡的容器。自無名港後,霧魘就告訴她霓裳不是她所想的霓裳,她清楚的記得,霧魘說話時眼里涌現出波動的恐懼,與疑惑,宛如泛濫的洪流。
霓裳的長袍,被撕裂的疾風,高高曳曳的甩在身後,將她曼妙的身軀輪廓,隱隱顯露出來。與之而來的,是銳風般蕩蕩的殺氣。霓裳修長的指尖,是一條條雷電,循環著纏繞著。她的眼眸中正翻涌著一股白s 的雷電風暴,唇角邊上的寒意,在恕翅的瞳孔里無限放大。
恕翅感到一股死亡的y n影,疾馳地向籠罩下來,呼吸變得急促而微弱。
霓裳帶著雷電的五指,抓向恕翅的脖頸。 里啪啦的雷電,恕翅感到四肢都被這種雷電震的麻痹,仿佛體內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停止了循環。
納垣的身影,風馳而來時,一道身影卻突然擋在她的前方,如蓮花瓣的兩片嘴唇上,是一抹譏諷。「我說過,如果你要插手的話,我不介意陪你玩玩。」蓮斕冰冷的說。納垣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霓裳五指緊扣著恕翅的脖頸,將她嬌小的身軀單手舉在半空。
「啪啪。」
雷電游走在恕翅的身體上,爆發出刺耳的聲音。
霓裳眼中涌動劇烈的殺意,五指深深掐進恕翅的皮膚里,恕翅痛的一聲慘嚎。緊接著,恕翅的容顏、四肢,以及頭發,突然間破裂成碎片,掉落在地上。霓裳心生疑惑的同時,殺氣凌凌的目光朝著納垣看過來。並怒吼道︰「你這是找死!」
蓮斕反應過來,臉上也有了怒容,催動起體內翻涌的流,殺意四起。卻見納垣的的眼楮瞬間空洞了,心生一怒,納垣的身體又在遽然間碎裂。當納垣再次出現在霓裳和蓮斕的視野里時,他的雙手已經抱著嬌小的恕翅,臉上掛著一副得意笑容,而恕翅則是一片蒼白,四肢不時發出一陣陣的痙攣。
「忘了告訴你們,我的第一唯識是渡空的鏡花。所以,你們都被我騙了。」納垣得意的揚起j ng細的眉毛,看著一臉怒容的霓裳和蓮斕說道。
「把恕翅放下,我就不殺你。」霓裳臉s 暗沉,指著納垣,牽動一道雷電,在空氣里泛起一道白s 刺眼的漣漪。
「你們真以為,站在你們面前的,真的是我自己嗎?不要忘了,我的唯識,渡空的鏡花,可沒有空間束縛的,雖然只是鏡面投sh 的假象,但我一樣能把恕翅從你們眼前帶走。」納垣的臉顯出一種扭曲的怪異感,如同他所說的,身軀竟然真的有些虛浮。霓裳的臉s ,一陣y n沉後,也只能憤憤咬牙。她明白,此刻她是殺不了恕翅了。唯識渡空的鏡花,最厲害之處,就是可以投sh 出另一個自己,而且並不受空間距離。他的本體可以在萬里之外,也可以在咫尺之前。
但渡空的鏡花,也有一個弊端,投sh 出假象後,他的本體非常虛弱,只要找到他的本體具體位置,就可以瞬間將他殺死。蓮斕清楚的記得,當年聖戰時,納垣若不是依靠他的唯識,渡空的鏡花,早已死在影漣風痕的手上了。
霓裳和蓮斕的臉s ,開始漸漸回攏過來,恢復成以往的波瀾不驚,冷如冰霜。蓮斕眼中掠過一抹猶豫,用清澈的目光看向納垣,沉重地說︰「在你走之前,我想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納垣露出他硬朗的眉眼,好奇地皺緊,說︰「你說吧,看我想不想回答。」
「你知道,九翼零泣卡霆在哪里嗎?」蓮斕問。
納垣的面容仿佛冰雕玉器般冷漠,又緩緩浮現出一抹疑惑,「他不是聖戰中死了嗎?哦,對了。當年你出手救了他,他沒跟你在一起嗎?我記得你們兩個,似乎有著另一種關系。」
霓裳也是蹙了蹙彎彎的月眉,一陣疑惑的看著冰冷又平靜的蓮斕。
「這個你不用管,我只問你知道,還是不知道?」蓮斕冷聲喝斥,語調夾雜著寒氣。
「對不起,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找一個夜澗的少年,也許他知道。而且,很多人都在找他,很多人都想殺了他。」納垣很認真地搖搖頭,然後說。霓裳一听感覺略微耳熟,旋即想起在無名港的那一幕,然後暗暗的蓮斕說︰「我見過那個少年,之前不怎麼覺得,不過因為現在我已經恢復了。現在想起來,感覺他有點古怪。」
「古怪……」蓮斕眸子一亮,咀嚼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