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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宸眼巴巴的看著楚汐的肚子,直瞅著楚太子心下一陣的別扭,左轉一下,那人跟著轉,右拐一下,那人也跟著拐,心中一惱一巴掌就把某人給扇到外面去了。
愣愣的瞅著面前啪的一聲關上的門,白曉宸眼楮巴巴的眨了眨,一低頭,就看著小白球齔牙沉著小,尾巴翹得高高的,臉色極為嚴肅的在她腳邊拉了一潑金黃色的粑粑,然後舒暢的嘆氣,後蹄蹬了蹬土,滿意的揚了揚下巴,四個蹄子一顛兒一顛兒跳遠了。
這貨天生是和她作對的吧……白曉宸無語望天半響,偷偷地看了眼周圍,見四下無人,立馬溜人。廢話,自己腳邊有齔牙的糞便,不跑等著被楚汐看到收拾嗎!她才不笨餒!嘿!白曉宸心里面嘿笑一聲,剛想抬腳‘跑路’,這時,卻忽然傳來楚汐的聲音。
「白曉宸,把這個給本宮處、理、了。」一字一頓的說出三個字,背對著白曉宸的太子殿下臉色有些陰沉,眼看著白曉宸僵硬的回頭,嘴角一扯,笑的陰氣回腸,鬼氣森森。「倘若本宮不正好出來,你是不是準備溜走?」
「哪有!我這是準備收拾的。」白曉宸一本正經的抬起胳膊手握成拳點頭說道。「像我這麼有愛心的人士現在可真是少之又少。」
「……」
將齔牙的便便處理掉後,白曉宸又陪著楚汐天南地北的胡侃了一番,許是懷孕的緣故,楚汐嗜睡的嚴重,即將當媽的白曉宸當然不能誤了孩子另一個媽的身體,等著她睡著,無聊的白某人顛顛的又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青叔怎麼樣了?多少還是存著好奇這心思,白曉宸溜達溜達的走到方才青叔和國師大人在的地方,見無人,索性一把揪住撲著蝴蝶歡騰的齔牙,走到了樹蔭之下,乘起涼來。
「齔牙,楚汐生產之日可會遇到什麼禍事?」白曉宸猶豫了片刻方慢吞吞的說道。
「老子怎麼知道?老子又不是術士,可不會佔卜。」齔牙不屑的嗤笑一聲,一個跟頭蹭蹭蹭跳下白曉宸的膝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捕抓從它兩只蹄子的縫隙中再次飛走的彩蝴蝶。「女子生產本來就是逆天之事,用你那不大點的腦袋瓜子想想,這等有悖倫常皇族小兒不會出事?」爪子抓了抓耳朵,齔牙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不過,她那人類國師不是說找到你們人類所謂的神醫嗎?你這丫頭片子又在擔心什麼?」
白曉宸的臉色有些白。「我怎麼可能不擔心,逆天,逆天之事……」嘴巴抿得緊緊的,她用手捂住下顎,眉頭蹙緊。「那神醫你可知道了解?」
還未等白曉宸說完,齔牙一聲冷笑打斷。「老子怎麼可能知道區區人類的事情,不過听阿黎小輩們說,在妖族中也听過那個人類的名字。應該差不多算是厲害的吧。」
「什麼叫做應該差不多……」白曉宸嘴角一抽,無奈的心中有些郁結。
這可如何是好?
一人一妖一陣的相對無言,當然,齔牙無言是因為繼續撲捉蝴蝶,白曉宸可是當當正正的再次愣神,直到一股冷風鑽到脖領子里,才讓某人冷的得瑟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她腦袋轉到這里,還是說,魔魔怔怔的又不知怎麼回事,嘴里面說出的話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也被口中的話嚇了一大跳。
「齔牙,白梓和東萊晨汐她們之間是不是有一個孩子?」
耳听到這句話的齔牙恰巧正騰起身子抓蝴蝶玩,這一不留神,俯沖而下,摔了個狗啃屎。
齔牙巴拉巴拉嘴,甩掉嘴邊小白毛周圍的泥土,顛顛的蹦到白曉宸的面前,揚著下巴瞪圓了眼。「白家小兒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白家組訓連這個都寫上了!」
本以為自己說錯話的白曉宸正想著說什麼彌補一下,偏不巧听到齔牙 里啪啦跟土豆子一樣的話,當真知道‘真相’後腦袋在此停機。
「還真有孩子!」輪到白曉宸瞪大了眼,就這麼一大一小眼楮瞪著圓圓的互相瞅著對方。
而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吊著眼,嘴巴咧得斜斜歪歪痞子臉的齔牙大爺。「你原來不知道啊,老子還以為你比老子早知道呢!」嘖了一聲,齔牙大爺揚著下巴。「老子就說嘛,你怎麼可能知道?嘿!」
「哎,你倒說說是怎麼回事?」白曉宸揪住眼見就要再次跑遠齔牙的尾巴。
「嗶——松開!要不老子活吞了你!」齔牙怒瞪著白曉宸,估計眼楮能噴火,白曉宸早就被轟成渣滓。「說起來你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我也知道,就是這麼一不留神就說了,當時腦袋里面根本什麼都沒想。」見齔牙停了下來,白曉宸擺弄了下手,吶吶地說出口。「就是最近會夢到一些不是我的事情,但奇怪的是,夢的內容等醒來的時候就記不清了,只是隱約的知道夢到的不是自己……」
白曉宸也覺得自己說的混亂,說到最後也變得支支吾吾的。
反觀齔牙倒是難得的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白曉宸的眼楮黑 的好似閃著幽光,白曉宸正奇怪的時候,齔牙趴了下來,小腦袋挨著前爪歪著頭打量了對方一眼,慢悠悠的說道︰
「不過這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麼秘聞,只是沒人知道罷了,老子也是听阿黎說的。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無論是人還是妖都極少,人類那邊老子不知道還有誰知道,但妖族這邊只有阿黎曉得,至于阿黎是怎麼知道的,老子也就不多說了。」齔牙眯了眯眼,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轉頭瞄了一眼白曉宸,忽而怪笑了一聲。「說起來,你和你先祖白梓遇到的事情倒是蠻相似的,都是中了類似于‘紅塵’的藥物,讓另一個人類女子誕下子嗣。只是白梓沒你幸運,老子是不知道皇家小兒是怎麼原諒你的,但東萊晨汐卻恨上了白梓,一想想,也是,堂堂東萊皇族的族長,竟然懷了另一個女子的孩子,嘿,按照當時來說,也是前所未聞之事,丫頭片子也倔,一顆心的往上送,可偏偏那東萊皇族不珍惜不說,嘿!利用了你那白家先祖的能力,間接讓她背叛了家族,最後兩人的孩子也在戰亂中沒了,嗚,听阿黎說,似乎是東萊晨汐馬上就要生產之日,卻不得不因戰事問題而流產。白梓那丫頭片子也是一根筋的人,後來竟想用禁術逆天改命讓那孩子復生,不想孩子沒回來,差點自己也把命送進去,倘若不是東萊晨汐以她東來皇族秘術用一臂換取她往生,那丫頭片子早已被萬鬼而噬,永世不得超生。」齔牙兀自說著,根本就沒有理會一旁早傻在那里的白曉宸。「可即使東萊晨汐用一臂換取她往生,白梓那丫頭身體大隕,雖休養了些許日子,身體也大不如前,之後天下大統,東萊稱帝,後來她似乎又經歷了什麼,沒過多久,也就歿了。」
「後來呢……」白曉宸覺得喉嚨里有些緊,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這般的說著,心口里卻好似空的有個窟窿,呼呼的漏著風。
「白梓死後也就沒幾天,東萊晨汐也跟著去了。」齔牙的語調平平緩緩,沒有起伏。「听阿黎說,當時的南冥雨差點將天下掀了個底朝天尋找名醫甚至都跑到了妖族中找救治東萊晨汐的辦法。」說到這里時,齔牙低低的笑了起來,眸色暗沉。「嘿,她也不想想,東萊晨汐那丫的都絕了生的念想,就算天下至尊之品吊著,遍尋天下名醫,又有何用?天下大統之後,東萊晨汐當了幾天皇帝就死了,听說是歷朝歷代最短命的開國皇帝,然後繼承皇位的好像是她同族的姐妹吧,反正老子是不了解了,至于南冥雨她將自己封印,原因老子是不曉得,誰知道南冥家族是什麼秘術,現在她這樣也不知曉是人是鬼。」
「你剛才話里的意思說,東萊晨汐的死與先祖有關?」白曉宸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東萊晨汐能得到天下卻是利用我家先祖……」
「啊,你要是這麼理解老子也不能說什麼。」齔牙狀似很無辜的眨了眨眼。
「喂,是你這麼說的好不好。」白曉宸無語的瞟了齔牙一眼。「我明明是根據你的話語總結的吧……對了,那個孩子最後埋在那里了?」略略頓了一下,白曉宸嗓子發干的說道。
「這老子不知道,就像本大爺剛才說的,知道東萊晨汐懷孕的人極少,埋葬孩子的事情估計也只有她們二人知曉。何況,上千年過去了,當年戰亂的地方,怎麼可能還存有那孩子的尸骨。」齔牙抬起爪子擦了擦臉上毛茸茸的毛,微微的眯眼。
「……也,也是。」白曉宸一時無言,也只能吶吶的說不出什麼。
她靠在樹干上,連齔牙什麼時候跑遠都不知道,怔怔的看著天空發呆,藍色的天幕,一朵朵的白雲飄過,風悠揚的吹過,垂在耳邊的發絲略有凌亂的刮起。
白曉宸舉起手,仰視著掌心,手背蓋住了太陽,縫隙遺漏了光芒,細微的,透亮。
緩緩的收起手掌,落下,閉上的眼,不知道想些什麼。
不覺得,竟是昏昏欲睡,不多時,襯著清風,意識昏沉。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最大限度的努力,保護你和孩子,請你,相信我……晨汐,你可否這一次不要出征,太醫說,太醫說你身子不易……」一襲青色羅綺裙的女子容顏略顯蒼白的站在書房內,視線中是坐在案幾上垂眸按著眉心蹙眉不語的白衣人。
「夠了!白梓,你讓本王說多少次!這次戰事不允許本王有任何的差池,本王不可因為這等事情而延誤軍機!」平淡的語調,白衣女子的容顏上隱約閃現的不耐。「本王已然對你一忍再忍多次,你還想如何!」
「不,我,我只是。」她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釋,視線卻在觸及那人疲憊的臉色後怏怏的閉上了嘴唇。
「本王還有事情,你先出去吧。」手伏在越加難以隱藏起來的肚子上,女子繃緊著下巴,垂下的眼神色復雜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