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了?」柔嬪忙起身。「啊!血!」卻在看到若語身下的血時,驚叫了起來。
「娘娘!」素佩忙扶住若語,沖柔嬪大喊︰「傳太醫!快傳太醫!若是貴妃娘娘和龍子有什麼閃失,誰也托不了干系!」說這話時,素佩別有深意的看了已是臉色慘白的柔嬪一眼。
承乾宮
「惜兒怎麼了?快說!」
「回皇上話……貴妃娘娘……娘娘,怕事要小產了。」
「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小產?這個孩子,一定給朕保住了,否則,提頭來見!」乾隆又急又氣,坐在椅子上,拳頭握得發白。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小產了。」太醫院為首的衛太醫跪下「臣等該死。」
「為何會小產?可有起因?」乾隆于剛才,平靜了許多。
「這……」
「皇上,娘娘在翊坤宮喝了茶,肚子便疼了。」素佩回道。
「柔嬪?」乾隆皺眉,他不敢相信,那個靜如止水的女子會害人。「來人,去柔嬪宮中取那茶來,驗一驗。」
太醫忙去了翊坤宮,好久才回來,回報道︰「皇上,茶中並無毒。」
「皇上,臣妾怎麼敢下毒?姐姐對臣妾那樣好臣妾入宮,全仰仗姐姐照顧,臣妾怎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皇上,臣在翊坤宮聞到了一股香,好像是……是麝香,但又有些其他的粉塵在里面。」
「麝香?柔嬪,你宮中的香,是麝香?」
「臣妾不知,臣妾入住翊坤宮那日,便有了那香氣。」
「那粉塵又是什麼?」乾隆揉著額頭。
「是紅花的花粉。」衛太醫小心回道。
「紅花?怎麼可能?」
「柔嬪,看不出來,你有這樣的心機。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乾隆轉身進了內室。
「惜兒。」乾隆看著床上的若語,道︰「惜兒……」
若語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只是望著珍珠色的紗簾,並不說話,乾隆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惜兒,傷心就哭出來,別憋壞了自己。」
「皇上,臣妾大意,失了龍子,還請皇上責罰。」
「惜兒,你也是為奸人所害,不怪你。」乾隆看著寵妃,心中疼痛。
「是誰害了皇上的孩子?臣妾……」若語終是抵不住喪子之痛,哭了出來。
「是柔嬪。」
「皇上,柔嬪怎麼會……」
「惜兒,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證物證俱在,可憐了你幫她的一片苦心。」
「請皇上責罰。」
「惜兒,朕不怪你。」
「皇帝仁厚,可哀家卻做不得好人。」太後從門外進來。
「皇額娘,你怎麼來了?」乾隆起身行禮。
「皇帝,哀家今日來,就是為了這兩個女人。後宮規條,謀害皇子,理應凌遲,護皇子不周,應充入辛者庫為奴。惜貴妃,哀家說的,可有錯?」
「皇額娘,柔嬪謀害皇子,理應處死,可惜兒為她所害,即便有罪,閉門思過便是了,如今她協理後宮……」
「皇帝,既是協理後宮,也是幫哀家協理,幫去了的紫姁協理,可若紫姁在天之靈看到哀家如此放縱後宮,怕是會寒心吧!」
「皇額娘……」
「皇帝,哀家自有決斷。柔嬪謀害皇子,本應凌遲,但念其侍奉皇上有功,賜毒酒一杯。惜貴妃護皇子不周,本應充入辛者庫為奴,但念其入宮許久,賢淑有功,降為常在,遷出承乾宮,搬入重華宮。」
「皇額娘……」
「皇上,臣妾自知罪無可恕,無顏再陪伴皇上身側,但請皇上放了柔嬪,此事與她無關。」
「好了,來人,將惜常在帶去重華宮,柔嬪帶去冷宮,皇帝,三日後是紫姁的忌日,你隨哀家來慈寧宮,哀家有事和你商量。」
乾隆還欲再言,見若語搖頭,只得作罷。
冷宮
「柔嬪娘娘,你的時辰到了。」身側的太監陰陽怪氣的提醒。
「時辰到了本宮自會了結,不勞公公費心。不過,本宮想見太後。」比起剛才的驚慌無助,此時的柔嬪,安靜了許多,眼中不再是溫婉若水,而是一種洞察一切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