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盡管現在整個永福宮的大殿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但是布木布泰卻還是感覺奇恥大辱。
「玉兒不就是一張紙嗎,有什麼大不了——」
「姑姑——不問自取視為盜。」轉頭看向哲哲小玉兒義正言辭大道,「而且您剛才也看見了,她也太不懂規矩了。你我怎麼說都位高一級,她剛才不知道何為尊何為貴,動不動就插話看不懂我的暗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拿我的東西,這——這也就我,要是大汗早就治她的罪了,怎麼可能放任她這麼放肆。」
「玉兒」
哲哲剛剛出聲,便見小玉兒和布木布泰同時都看向了她。
神色復雜的看了小玉兒一眼,明白剛才的情景小玉兒把東西放在布木布泰的身前桌上,明顯就是故意給布木布泰下套折騰她。
但是壞就壞在她確實真的不曾說過什麼,暗暗嘆口氣。哲哲立即轉頭對著臉色通紅的布木布泰厲聲道︰「還不快給玉福晉賠罪,多大的事情,自家姐妹何苦弄成這樣。幸虧沒有外人,要不然我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而且小玉兒你也——」
沒有在意她的話里有話,小玉兒立即打斷她大聲道「姑姑放心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嫌丟人!我只是希望今後姑姑若無事就多教教姐姐,要不然那天她若真的犯到大汗手上了,那可真是丟人丟到老家科爾沁了。」
「妹妹都是我的錯,不要生氣了。」眼見哲哲差點被氣的夠嗆。咬著牙布木布泰站了起了緩緩躬起身子來,低著頭的布木布泰此刻眼中波濤洶涌滿滿的都是一片一片的黑。努力控制著氣的發抖的身子,這一刻布木布泰腦中一下子閃過了萬千想法。
恢復了平靜復有坐了下來,斜眼望著她過了很久。小玉兒這才幽幽道︰「你布木布泰能有什麼錯,能犯什麼錯。而且你真的知道你錯在那里嗎?」
「我——」想說她不該,想繼續說幾句好話。但是抬眉對上小玉兒似笑非笑的眼神,布木布泰一愣之後竟然無法開口了。她錯了嗎?她有何錯?嫁給不喜歡的人,為不喜歡的人生兒育女。到如今還要被昔日她照顧有加的人恩將仇報,她有何錯。她若真的錯了,那就應該是她當時太心軟瞎了眼吧。
那似曾相識的眼神望了過來,小玉兒一下子就呼吸不穩起來。那眼神,那眼神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上輩子當她得知多爾袞竟敢公然的夜宿到皇宮後,她一時氣憤不過跑到皇宮。當場找到哲哲去討公道,但是卻被哲哲一頓左顧而言後稀里糊涂的送了出來。
當時滿腦子都在想著科爾沁的興旺跟她有何關系,想著大清的長治久安怎麼就需要她委曲求全時。她正好便在宮道上踫到了高高在上的聖母皇太後。
一時激憤她都忘記了行禮,只是站在下面死死的看向了坐在步攆上的她。卻不曾想到她對上的不是一張愧疚理虧的臉。而是一張懵懵懂懂無辜之極最後卻有寬宏大量的臉。
「妹妹如果身體不適就不需要下跪行禮了,都是自家人我不計較的。對了,能否勞煩妹妹給多爾袞傳一個口信就說今天我想早點就寢。能否讓他早點來商討軍務,我——「
「主子,您不知道攝政王他許久都不曾進小玉兒格格屋了嗎?」
「這——妹妹對不起,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姐姐真的不知!」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妹妹饒了我吧。我啊就是太隨便,一時恍惚還以為我們在科爾沁呢?沒大沒小慣了,妹妹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被布木布泰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看著已經跪在自己面前的布木布泰。小玉兒緩緩的搖搖頭,扯開一個笑容淡淡道︰「我不生氣,我怎麼可能生氣。」
感覺小玉兒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哲哲剛想緩和一下氣氛的想法一下子不翼而飛。
就在布木布泰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掛不住時,門外突然意外的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福晉茶來了。」似乎是察覺到了里面的異常,榮信小心翼翼的稟報一聲後,便帶著幾個宮女輕輕的走了進來。
暫時穩住了心頭的悸動,小玉兒面無表情的坐著等待侍女上茶。
環佩叮咚的聲音逐漸逼近,見秋艷從後面宮女手中的紫色雕花托盤中,端出一杯杏綠普洱茶放到身邊後,輕輕端起鼻息間的幽香四溢讓小玉兒暫時的清醒了一些。
「大福晉請用茶。」
「恩」
本來平平常常的敬茶行為,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小玉兒下意識的看向了秋艷和哲哲。
一個如往常一般的端莊和藹,一個如昔日一般的恭敬有禮。但是等目光掃到哲哲身邊桌上的那杯茶水後,小玉兒不覺心中一跳眼神陰冷起來。
永福宮大廳外一直都有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那腳步聲和輕聲說話的聲音在大廳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大的離譜。
眼見小玉兒一直都沒有想讓布木布泰起身的想法,哲哲也就沒有了多逗留的意思了。直接找了一個簡單的借口,她便快速的領著布木布泰和在廳外等候的侍女太監浩浩蕩蕩的出了永福宮。
在哲哲和布木布泰終于離去後,榮信立馬便復有跪了下來。
見小玉兒對榮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包容,嘴角微微上揚。秋艷在給小玉兒再次填滿熱茶後,便不動聲色輕輕的站在了小玉兒身後。
六百多的不明銀兩和無數的金銀器具,秋艷不信這次福晉她還能輕饒了榮信。
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抿著茶。挑眉看著屋里的秋艷以及其他兩位做壁上觀的小宮女。小玉兒半響後才輕聲狀似隨意道︰「今日這茶是誰煮的?」
和身邊的兩名宮女面面相窺一下,秋艷緩緩的走了出來輕聲畢恭畢敬道︰「啟稟福晉是小桃去找人現燒的水,朱紫準備茶具,奴婢負責取茶和泡茶的。」
「哦,不錯,很不錯。」輕輕的抿著口中的茶,看著面前的秋艷小玉兒意外輕聲細語道︰「去把鰲拜將軍叫進來吧?我有事。」
「」絲毫沒有被小玉兒的表情左右,秋艷柔聲應了一下,便如如常一般冷冷靜靜的走了出去。
秋艷走了以後,永福宮又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眼見小玉兒一下子又喝光了手中的熱茶,不等小玉兒身後的倆侍女有動作,榮信便已經連忙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拿起茶壺來填茶。
似笑非笑的把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眼見手中清茶又滿。小玉兒這才輕聲繼續呵斥道︰「你膽子也太肥了,是不是嫌小命太長了。」
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榮信同樣小聲道︰「主子,這都是別人給我的不要白不要。而且他們撒錢撒的太不容易了,我這——」
眼見小玉兒的面色又不好起來,榮信連忙又跪了下來︰「主子我也是看大家都再收,所以這才沒忍住。放心主子別人問我什麼,我都是胡編亂造或者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從來都沒有正真泄露過大汗和主子的消息行蹤,長生天可以作證的。我——」
「大將軍鰲拜到了——請問福晉是要現在就接見嗎?」門口秋艷恰如其分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玉兒放下茶杯,對跪著榮信使了一下眼色便正色道︰「把人領進來吧!」
大廳的屋門被打開關上不久後,小玉兒便再次對上了小心謹慎的鰲拜。
「福晉——」
「怎麼樣了?有查到什麼重點嗎?」抬手制止了鰲拜的多禮,小玉兒開門見山道。
看著從一邊窗戶斜照過來的夕陽,鰲拜這才察覺從上午開始他便已經忙活了一天了。還好幸不辱命,淺淺帶出一份自信,鰲拜大聲道︰「啟稟福晉,已經有一位太醫轉口說隱約知道福晉到底是怎麼了。微臣已經單獨把他帶出來了,人現在就在外面等候。」
心中一顆巨石落地,小玉兒不覺大聲道︰「好,好,好!」重重的把右手拍在身邊桌上,小玉兒看著鰲拜興奮道︰「都是一些小心謹慎之人,他既然敢站出來,那就肯定沒有什麼隱約之說了,鰲拜將軍——」
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小玉兒直接異常認真道︰」將軍今日之舉,我蘇拉玉兒絕對不會忘記的。將軍您就等著吧。」
即便剛才已經預料到,此舉可能會讓小玉兒一掃陰暉進而可能會得到嘉賞。但是當現在真的從小玉兒口中得到這麼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後,鰲拜心中狂喜。連忙跪著謙虛道︰「福晉不敢當,這都是奴才的本分和職責。」
眼見小玉兒連眼角都透出笑意,榮信也高興道︰「將軍您就別謙虛了,要不是您帶著手下威逼利誘審判得當,我相信那些個太醫肯定不會輕易就屈服的。」
「我看這也是我們福晉英明,要不是福晉下令。這些個御醫肯定有恃無恐絕對不敢多說什麼。不過也是鰲拜將軍有手段,不然要換成其他人肯定不會這麼快就得來這個好消息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短短時間,小玉兒便已經原諒了榮信。但是如此好的時刻,秋艷自然不會將獻媚討上的機會白白的浪費,連忙笑著說了一大段。
「榮公公秋艷姑娘太抬舉在下了。」淺淺笑著,鰲拜在看了四周一眼後,緩緩上前輕聲道︰「啟稟福晉,奴才剛才再盤查永福宮眾人時,意外的又有所發現。」
「哦,是什麼?」微微上前傾斜了一□子,小玉兒目光灼灼道。
「稟福晉剛才不少宮女太監在單獨盤問時,意外的交待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比如說?」
「比如說誰經常跟誰走的近,比如說誰收受賄賂了。再比如說誰那天做了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或者說誰某日某天在什麼地方意外的埋了一點什麼東西。」
鰲拜這話剛落,站在一邊的秋艷便一下子面色蒼白了起來。
好像一點都沒有看出秋艷的異常,小玉兒往椅子後面靠了一下輕輕舉起身側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看著鰲拜淡淡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剛才我也發現了一絲異樣。」
猛然踫的一聲把茶杯重重的放了下來,看著已經面色慘白但卻依舊穩穩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秋艷,小玉兒笑道︰「請問我們的秋艷姑姑,今天你給我沏的是什麼茶,給剛剛坐在我右邊的那位沏的又是什麼茶?」
作者有話要說︰俺承認俺每次寫文,都有點不太會處理結局都有倉促的感覺。寫文也是感覺好了就寫的好,感覺不好就糟糕點,但是也不可能那麼糟糕吧。難道俺就沒一點寫懸疑的天分嘛?為什麼每次稍微故弄玄虛一點,大家就都說看不懂。╮(╯▽╰)╭自信心暴跌,讓我自己蹲著哭一會吧。看來我一輩子就寫小白文的命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