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的話,德長安雖然似懂非懂。但是主子的心思他也不敢過多的揣測,不多時他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外面,以防有變。
這邊皇太極和德長安剛走,多爾袞便被迫不及待的重新安排起義州各大小官員的職責來。
因為皇太極剛剛才對多爾袞大加贊賞了一番,所以即便他現在對人員有所調動,大家也都忍著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如今他是這里的總指揮作為將領士兵服從是第一位,他們也不好給多爾袞難堪。
權力在手,運籌帷幄。可以指揮千軍的感覺,多爾袞已經好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現在見大家都沒有反對出聲,他立馬興奮起來。
轉頭看著左下首的濟爾哈朗,多爾袞有些難辦。濟爾哈朗從他父汗起就被封為和碩貝勒。又自小跟皇太極一起長大,所以說的有的時候皇太極對他比對代善都信任。畢竟他不是父汗的親子只是佷兒。
如今他只是一個多羅貝勒,而濟爾哈朗卻是身經百戰的和碩貝勒。在朝中軍中更是追隨頗多根基甚廣,留他在這里無疑是如鯁在喉。
裝作苦惱的模樣,多爾袞對濟爾哈朗低聲道︰「哥哥以為攻佔錦州周邊的城池和守住錦州的各關卡那個重要?」
「當然是攻佔城池比較重要,畢竟只有把錦州的周邊的城池都給打下來,才能算是真正的堵死了錦州。不過要守住現有的關卡也是重中之重。」沒有細想他什麼意思,濟爾哈朗立馬回答道。
點點頭,坐在皇太極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多爾袞看了看下面一屋子的大小官員。然後又對著剛剛說完話濟爾哈朗正色道︰「哥哥說的在理,四哥對多爾袞寄予厚望,多爾袞實不敢再讓四哥失望了。所以我想依仗哥哥,請哥哥出面親自攻打錦州周邊各城池。」
「這——」濟爾哈朗是阿敏的親弟弟,哥哥謀反一家都被圈禁。而他卻可以穩坐廟堂,深的皇太極的信任自然不是愚人。知道他的顧忌,濟爾哈朗沉思起來。
「哥哥,你讓濟爾哈朗哥哥去干我的差事,那我呢?要知道我可是四哥欽命的戰前指揮。我帶著六萬八旗打了那麼多勝仗,你可不能說撤我就把我撤了!」
對于男人,尤其對于一個八旗子弟來說,只要上了戰場便永遠都忘不了那種肆意廝殺的感覺。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天生便帶著血性,多鐸也不例外,立馬不服起來。
「你,我和哥哥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小子開口。跟何況我現在是這里的總指揮,這里一切我說了算。這也是大汗給我的特權,你不服?莫非想違抗軍令不成。」沒想到第一個開口反對自己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多爾袞立馬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多爾袞再呵斥了兩句後。立馬想到了正事,對著多鐸的責備也變的讓人尋味起來。
多鐸畢竟還是有些欠火候,沒有听出多爾袞後面的話不是對他說的。立馬站了起來。
多爾袞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這時濟爾哈朗哈哈的笑著去拉激動萬分的多鐸︰「我去給我們的老十五做先鋒怎麼樣,好久都沒有動過刀了。我都有些懷念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感覺了,弟弟就成全一下哥哥怎麼樣?」
「是啊十五叔,原先你跟貝勒爺一切鑄建這義州城的時候不是很默契,相處的很好啊。怎麼這個時候反應如此大了。」
「對啊,要知道早些年濟爾哈朗貝勒可是出了名的敢打敢殺有勇有謀。年紀輕輕就被父汗封為和碩貝勒,那可不是浪得虛名哦。」
多爾袞,多鐸,濟爾哈朗不光是重臣還是愛新覺羅家的親貴。底下將軍官兵都不想參合進去以免得不償失。所以阿濟格和岳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能上前。
岳拖是代善的長子,這上面幾位都是長輩,說話難免客氣一些。但是作為多鐸的親哥哥,阿濟格可不管這些。
上前將還站著的多鐸直接狠狠推到椅子上,阿濟格粗聲道︰「都說了濟爾哈朗哥哥一身都是本事。你小子能跟他在一起學點皮毛,那是天大的好事還好意思擺臭臉。更何況這里不是盛京,你小子再敢胡亂發脾氣,你信不信我會立馬把你綁了送盛京去。」
多鐸兩個同母哥哥,最親的就是多爾袞。最怕的卻是這個平時都對他愛理不理的十二哥。現在見阿濟格粗聲粗氣的,多鐸立馬坐在椅子上沒聲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阿濟格立馬上前給濟爾哈朗賠罪幾聲。然後哈哈笑著告訴大家多鐸是年少不懂事,讓大家不要介意,繼續開會。
大家打著哈哈,等阿濟格落座後。整個議事廳算是又恢復了正常。
這次多爾袞也沒有來虛的,直接任命濟爾哈朗為戰前總指揮,多鐸為先鋒。讓他們有事商量一下,如果踫到難題可以來找他。
……
當日多爾袞下達軍令後,整個義州城算是掏空了一半。大軍大部分都隨著濟爾哈朗和多鐸去征戰了。
而多爾袞便開始坐鎮義州城,遙控起整個戰局來。多爾袞從大局出發,告訴他們下一步該攻佔那個城池比較好。濟爾哈朗和多鐸負責具體的安排和征戰,兩相配合,不出半個月大軍又攻佔了兩座錦州周邊的城池。
大軍士氣高漲,大家也都覺得大汗這次是沒有看錯人。原先對多爾袞不太滿意帶著輕視的眾八旗將領,也都一點一點重新接受起他來。
如此情況,多爾袞自然看在眼里。
享受著眾人的愛戴,多爾袞每日都兢兢業業卻又豪情萬丈中。
這日多爾袞終于把目光從多鐸那邊收了回來,想起皇太極之前的囑咐。多爾袞打算重點關注一下錦州的各關卡,以及義州東西四十里的糧田。
畢竟現在已經六月了,再過兩個多月就可以收田了。大金打算長期圍困錦州,這連綿不斷的良田可是解決了他們的大問題。
帶著幾十個手下,多爾袞立馬一個一個關卡的開始巡視起來,看看士兵們是否盡職。
一天連續查看了五個關卡,雖然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但是多爾袞卻覺得這樣的有些太過浪費兵力了。
皇太極下令每個關卡放兩千人馬,一千守衛,一千來回巡視。這些人每日都不打仗,只是站在那里消耗存糧和斗志。
而且都守了半年時間了,還是一無所獲。如果這錦州內部有存糧,難道就放任他們一直都這樣下去不成。
不敢違背皇太極的命令,多爾袞第二日只能郁郁寡歡的再次去其他關卡。
剛到了一處,才跟此處的駐守官員相談了幾句。坐在帳篷中多爾袞便被外面的嬉鬧吆喝聲給吸引住了。
神色一暗,多爾袞立馬諷刺道︰「阿塞,你便是這樣教導手下的。」
阿賽是正白旗,此處兩千眾也都是多爾袞的正白旗手下。見多爾袞生氣阿賽連忙跪下急道︰「貝勒爺惱,這——卑職這就派人去問問。」
出去問話的士兵很快就回來了,說是外面在砍殺逃兵。
「逃兵?」多爾袞神色大變,沒想到自己的旗下竟然有這樣的人。多爾袞立馬黑著臉走了出去,阿賽連忙也跟著走出了帳篷。
多爾袞一身正白旗主盔甲很是顯眼,外面剛才還在嬉鬧看熱鬧的士兵連忙讓開跪了下來。
冷著臉直接上前,多爾袞徑自走到了被眾人綁縛在據點中央木杖上的幾人前。
這幾位士兵此刻全都穿著便裝身上臉上都是鞭痕,要不是他們的靴子。多爾袞都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是自己旗下的士兵。
「旗主饒命啊!」
中間位置的壯漢昏昏沉沉間認出多爾袞立馬大哭起來,其他四人其實原先都已經認命了。但是見同僚求情也都活馬當死馬醫,立馬跟著大家叫起來。
冷哼一聲,多爾袞輕蔑道︰「一個一個貪生怕死怪不得會是逃兵,來人將這五人立即砍了。然後懸尸此處,以敬效尤。我倒要看看以後誰敢明知故犯!」
周圍有人听令圍了上來,看著越來越近的士兵。立即有人大叫起來︰「旗主饒命,我等真的沒有叛逃之意,只是想暫離一陣子。」
「真的,旗主明察。我們實在是不得已。」
「旗主,饒命啊,我們真的不是逃兵——」
那幾人哭的太淒慘了,多爾袞立馬皺眉道︰「不是逃兵,穿成這樣難道還冤枉你們不成。」
見多爾袞肯听,原先開口的壯漢立馬大叫︰「旗主,奴才家就在離這里半天路程的金州。奴才家中老母病危,奴才只是想回去見她最後一面。」
「……」
多爾袞沉默起來,另外一人連忙道︰「奴才跟他是同鄉,我走時家里婆娘已經懷孕五個月了。奴才只是想回去看一眼啊。」
場上士兵都安靜了下來。
另外一個逃兵從抓住他的士兵手中逃月兌出來,立馬跪在多爾袞腳下大哭道︰「奴才已經在邊關兩年了,這次只是起了貪念想回去看看,貝勒爺我們不想做逃兵啊。」
「貝勒爺,奴才來這里已經半年了。要是能打仗那還好些,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日日幾乎無事不是守關就是巡視,奴才只是覺得無事想回家一趟。」
好半天場上只有他們幾人的哭喊聲,多爾袞胸口起伏了好幾下。看著原先圍著看熱鬧的上百人,全部都沉默了下來。沉思半響多爾袞終于咬牙道︰「來人傳令,從即日起駐守關卡的士兵,每牛錄甲兵每月可允許三人還家一次。」
阿賽眼神一跳,連忙勸道︰「旗主不可,大汗說了守衛士兵一個都不許擅離職守,以防——」
「每月也只是少幾千人馬而已,這有什麼。而且大汗已經把這里交給我了。」
不甚在意的看他一眼,多爾袞轉頭連忙讓士兵給跪著的五人松綁。
沒想到竟然當真死里逃生了,五人連忙不敢置信的跪著多爾袞面前感恩戴德起來。
有人感覺不妥,但是更多的士兵卻為這個喜訊興奮不已。立馬大贊起多爾袞仁心疼惜士兵來。
短短幾日多爾袞的命令便一下子到了邊境各個軍營,士兵還是頭一次听到打仗期間可以返鄉的規定,立馬覺得十四爺當真是為他們著想。
濟爾哈朗和多鐸離得比較遠沒有听到消息,最先知道消息的岳拖
立馬趕回義州,想讓多爾袞收回命令。
但是兩人不歡而散,岳拖的一句「擾亂軍心」得到便是多爾袞讓其去松山的命令。
阿濟格守著自己的幾個關卡,從不管太多是非。多鐸被好戰的濟爾哈朗帶著四處征戰。
義州城沒有人敢跟多爾袞作對,等到了盛京邊界的皇太極收到消息時。多爾袞已經發展到每牛錄甲兵每月五人返家,每旗章京一人還家一次了。
看到手上的密折,坐在驛站內的皇太極立馬臉色發青。士兵返家就已經讓八旗人心浮動心有雜念了。這八旗武官都允許回家,那還了得。
死死的捏著手中折子,皇太極厲聲道「德長安——」
「屬下在——」
德長安走了進來跪下,皇太極看著他怒道︰「你現在就給我親自快馬加鞭的趕去義州城,立刻去。立刻給我把多爾袞抓起來了。我錯了,他那里是什麼聰明王簡直就是蠢材。」
急急的喘氣著又咳嗽了幾聲,皇太極站了起來來回走動了幾下。又立馬補充道︰「不——你趕去還是太晚了。立馬飛鴿傳書給濟爾哈朗和岳拖。讓他們一定要控制住多爾袞,趕快把一切都恢復正常,不能給明軍一點可乘之機,我要親自去義州。」
「可大汗您才剛回來,而且這里離盛京只有半天的路程啊。而且您的身子——」
皇太極不悅的眼神讓德長安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只能立馬跪拜過後去準備信鴿。
半個時辰後,皇太極的親筆書信已經讓其他手下給舀了過來。放好書信看著已經飛出去的幾只信鴿,德長安立馬道︰「準備一下,以防萬一你現在也出發直接去義州。如果到時十四爺還沒有被止住,你應該知道怎麼辦。」
「——屬下明白。」
等自己的手下下去後,德長安連忙向著皇太極的房間走去。站在屋外听著里面的一聲又一聲的咳嗽聲,猜測皇太極這次突然中途離開義州,他的身體應該是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在外站了許久,宮。(百度搜沉思許久的德長安終于又招來一名部下,令其連夜趕去盛京皇言情或更新更快)作者有話要說︰早點更新!、(ao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