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居安思危」,在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的時候,華落可沒忘記她的庶妹們,只是據月希回報,除了剛從祠堂出來那會,華薈跟華蘿在房里「悄悄密謀」過後,一直到現在她們都很安份地待在自己的院落里,華落也自然樂得清靜,不會吃飽了撐著,主動去找她們的碴。不過華落還是叫月希讓人好好盯著,她可沒忘記那姐妹倆恨恨的眼神,何況華蘿這沉不住氣的人居然沒動靜,怎麼想怎麼可疑,不會真的又暗中謀劃了什麼吧。
華落還真沒猜錯,從祠堂回來的第二天,華薈發了好大的一通火後,帶著丫鬟柳絲去了汀蘭苑找華蘿,倆人摒退各自的丫鬟後,在房里好好地商量了一番,最後確定在華落的及笄禮上搞破壞。這倆人也是夠毒的,要是華落的及笄禮被破壞了,華落的名聲肯定受到損害的,這名聲要是壞了,想要嫁個好人家就很困難了。
這罰跪的事不僅讓華薈和華蘿的心里更加怨恨華落,連她們倆人的姨娘也是記恨于心,尤其是二姨娘。
二姨娘伍瑤和華勝也算青梅竹馬,伍瑤從小就想著要嫁著華勝當妻子,老夫人原本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只是沒想到華勝高中了狀元後,娶了月府的小姐月曼,伍瑤從夢想中的正妻變成了貴妾,怎麼都心有不甘哪。這次的事在二姨娘看來,並不在于誰是誰非,而是嫡庶之別,如果自己是正妻,她的女兒華薈是嫡女,哪還有什麼事,所以她也就更加憎恨橫插進來的月曼。
其實華勝倒是真不知道老夫人有讓伍瑤當他正妻的打算,而且他對伍瑤也沒什麼男女之情,不然他早就娶了伍瑤了,怎麼會到了二十歲才娶妻。老夫人在華勝娶妻後,倒是勸過伍瑤另嫁,但伍瑤堅持要嫁給華勝,剛好月曼嫁過來三個月了還沒懷上,便讓華勝納了伍瑤。華勝是個孝順之後,見月曼也同意,就隨她們的意納了伍瑤為二姨娘,他印象中的伍瑤是個溫婉的女了,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伍瑤在心里是恨著月曼的,更不知道這怨恨還延續到女兒身上。
紫苑,華落練完字,找來月希詢問小丫鬟們的事。
「小姐,奴婢通過長久的觀察以及這幾天的測試,確定了兩個小丫鬟--春雨和荷葉應該是可用的。而那個掃地的粗使丫鬟秋葉則是二小姐的眼線。」月希慢慢地說道。
「怎麼測試的?」華落有些好奇地問道。
月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就是裝作不經意間透露出一些事,又懊惱地警告她們不能說出去,奴婢想著要是別人派在我們紫苑的眼線,肯定會找個機會去告訴她真正的主子的,奴婢就是這樣發現秋葉的。」
華落嫣然一笑,道︰「你倒是挺機靈的嘛,不過要是藏得深一點的人,這辦法是沒用的。算了,關鍵還是我們自己要小心點。」說到這,華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連忙起身去了怡蓉苑。
華落看到華夫人,便牽起她的手往房里走,並揮手讓丫鬟和嬤嬤都退下去,才緩緩道︰「娘,您從月家帶了多少暗衛來?」
華夫人一愣,隨及答道︰「倒是不多,二十個,落兒,怎麼想起問這個?」
「上次您不是讓人護送我去靈山寺的嘛,後來馬車在路上壞了,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沒有侍衛在,又是在郊外,遇上壞人的話,我們就慘了。」華落心有余悸道,跟著拉起華夫人的衣袖,撒嬌道︰「我想向您討要兩個侍衛,能隨時隨地保護我,行不行啊,娘?」
「恩,這事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娘先給你挑兩個武藝高強點的人,到時候再問你舅舅要幾個有武藝的女子過來貼身侍候。」華夫人想了想,又試探著一提︰「你也很久沒去外祖家了,跟娘一起回去看看外祖父,外祖母吧。」
華落點頭應下,心里樂滋滋的,頭一歪靠著華夫人的肩膀上,道︰「娘,您最好了。」
華夫人也是眉開眼笑,以前華落從不向她撒嬌,也不會如此親近她,現在這樣的華落倒是讓她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過了兩天,華夫人跟老夫人稟了一聲,帶著華落去了月府。月夫人听完小廝的通報,趕緊起身去迎,大老遠看到華夫人便笑意盈盈道︰「曼曼,怎麼要回來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也好讓嫂嫂準備一下。」
「大嫂。」華夫人回了一聲,又在華落耳邊快速地說了句︰「這是你大舅母。」
華落瞥了一眼已經站在她們面前的女子,福了福身,並甜甜地叫道︰「落兒,見過大舅母。」
「喲,我看看,落兒都是小美人了。」月夫人把華落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挽起華落的手道︰「走,先去你外祖母那請安吧。」
華落對這大舅母的第一印象倒是很好,喜歡她的直爽又不失大方,熱情又不顯殷勤。一路上,華落邊走邊看,直看得眼花繚亂,感受著這院落帶著她的雄偉壯觀,又感嘆著設計者的精妙構思。
片刻之後,她們才到月老夫人的祥和苑,眾人剛邁進院子,便見月老夫人已經坐在正堂等候著了,而且兩邊正有丫鬟們端上點心、茶水,顯然是已經得知華夫人帶著女兒前來的消息。眾人見過禮之後,開始聊家常,這自然就要說起華落被推落水的事情。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會都聚到了華落那,華落只能開口輕輕道︰「落兒現在已經沒事了,主要是我的身子骨不了,所以才臥病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