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丞相府接到皇後的懿旨︰丞相自從為太子太傅以來,對太子悉心教導,感其功,本宮特召丞相夫人攜其女進宮代其受賞。
華老夫人和華夫人被這突然而來的驚喜給砸懵了,眾姨娘和庶女卻是羨慕嫉妒恨,而華落則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那便宜爹雖是太子太傅卻是中立派,並不是太子一黨,何況作為太子太傅對太子悉心教導是應該的,所以這賞賜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多時,華夫人回過神來,便趕緊回房換上了一品夫人誥命服,帶著華落進宮見皇後。
華落舉步邁進宮門,只見那女子端坐在上方的椅子上,一襲逶迤拖地的紅色長裙,金絲線繡著展翅欲飛的鳳凰,潑墨長發綰著五鳳朝陽髻,鬢上斜插累絲嵌寶餃珠金鳳簪,發端垂下鳳涎流蘇金步搖,雙金縷鞋,鞋頭晃動著一顆東珠,腦中浮現出四個字「雍容華貴」。
華落匆匆地看了幾眼便低下頭,跟著華夫人往前走,然後跪著給皇後行了禮,覺察到皇後掃視的目光,下意識地抬眸,便與皇後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了。
皇後看著華落慌亂地垂下眸子,面容上閃過一絲笑意,還是一個小女子啊,便把目光放得柔和了一些,並叫母女倆起身。
皇後凝視著眼前的女子,雖然沒有讓人一眼看去很驚艷的那種漂亮,但皮膚白皙,五官清秀,特別是那雙大而明亮的眼楮如盈盈秋水,再看她身著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桔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出勻稱的身段,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地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著發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這裝扮使得她讓人看了還是覺得眼前一亮。
「華夫人,坐吧。」皇後說著又讓站在一旁的宮女給她們看茶,看著華夫人和華落急忙站起身謝過,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今天本宮宣你們進宮只是為了感謝一下丞相對太子的諄諄教誨,本宮不便見丞相,才讓你們代替丞相接受賞賜。」
皇後瞥了眼正襟危坐的華落,朝華夫人問道︰「令媛可許親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還未許親,臣婦想著等小女及笄後再相看也不遲。」華夫人恭敬地回道。
「恩,什麼時候及笄啊?」皇後狀似無意地接著問道。
「再過一個多月,十月五日那天。」華夫人雖不理解,但仍舊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皇後見華夫人面露疑惑,微微一笑︰「本宮剛才還不知道賞令媛些什麼好,這會知道她要及笄了,令媛的衣飾便由尚服局準備吧。」
華夫人大喜,眉梢帶笑,趕緊起身道︰「臣婦謝皇後娘娘的賞賜。」華落也緊隨著起身謝了恩。
這時,三公主陳玥進門來,先朝皇後施了個禮,再一個勁地瞅著華落,然後對著皇後嬌笑道︰「母後,我很喜歡這個姐姐,讓這個姐姐在宮里陪我玩一天吧。」
華夫人和華落這才反應過來,向三公主行了禮,接著就听到皇後的笑聲︰「玥兒,母後可作不了這個主,這是丞相府的夫人和小姐,你自己問問華小姐的意見吧。」
華落見三公主還是直直地盯著她看,直覺頭皮發麻,但那雙靈動清澈的眼楮還有三公主的身份讓華落不好去拒絕,只好微笑著道︰「這是華落的榮幸,三公主不嫌華落沉悶的性子就好。」
于是,華落還來不及跟華夫人說上幾句,便被三公主拉走了,華夫人看著這情形心里是既高興又擔心。
……
一路上,華落看著兩旁的梧桐樹開始落葉,心中不禁感嘆,‘一落葉而知秋’,自己不經意間也在這個不知名的朝代待了一個多月。
映月宮,鳳鎏心中幾分期待,幾分忐忑地等著,直到華落一臉意外地站在他面前,心才安定了下來。鳳鎏看著三公主的眼珠子在他倆之間來回轉,便把三公主往門外推,又于三公主的耳邊低聲道︰「玥兒,過兩天乞巧節,小舅舅帶你出宮玩去,現在你先出去讓小舅舅跟她單獨說會話,乖啦,記得要保密哦。」
華落看著鳳鎏和三公主這般親密,別過臉,等三公主不見了人影,才道︰「你這是故意讓三公主找我過來的,你有何事?」
「鳳鎏,我的名字,記好了。」鳳鎏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道。
華落覺得他的名字好像在哪听過,在腦中搜索了一番,突地靈光一閃,帶著鄙視的眼神看向他︰「原來是鳳侯府的小公子,你到底想干嘛?」
「你那什麼眼神,」鳳鎏怒了,瞬間又冷靜下來,一把摟住她的小腰往自己懷里帶,很不正經道︰「喲,這是知道本公子的大名了,告訴你啊,我這是看上你了。」
華落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這要是在現代還真沒什麼,但這是在古代,她還只是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女孩子,而且男女授受不清的。
華落很想月兌開他的懷抱,然後甩上一巴掌,但是她小胳膊小腿的哪敵得過他,她喘著氣,耳邊卻傳來他低沉的笑聲,她頓時怒了又知奈何不了他,便深呼吸了幾口氣,斂了斂了心神,擠出笑臉,柔聲道︰「鳳公子,你先放開我啦。」
「別叫我鳳公子,听著別扭,直接叫我名字吧。」鳳鎏被她柔和的聲音,撓得心癢癢,但又有點惡寒。
華落見軟的不行,便不好氣地道︰「鳳鎏,趕緊放開我,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
「我就是想見見你啊。」鳳鎏正經道。
「那現在見了,我可以走了嗎?」華落無語道,被一個紈褲公子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鳳鎏自然听出了華落話里的不耐,看著她平靜無波的眼神,心里有些許失落,他有那麼差嗎,都沒讓她放在眼里。
鳳鎏放開華落,看著她松了口氣,連連退開幾步,仿佛他是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般,又覺得很是不甘,往前幾步捧起她的臉俯身親了過去,柔軟的舌頭霸道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長舌直入,侵佔她的檀口,勾住了她的女敕舌吮吸著,輾轉反側,與之共舞。
漸漸地,華落不再掙扎,下意識地回應著,听到自己的輕吟聲從唇齒間溢出,她猛然驚醒,鳳鎏猝不及防,被華落一把推開。
華落紅著臉,看也沒看鳳鎏就往門口走去,鳳鎏見狀一個箭步過去抬手拉住了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強硬地轉過她的身子面對著他,囁嚅道︰「我--你剛才不是也沉浸其中嘛。」
鳳鎏看著華落面紅耳赤,又羞又怒,紅艷豐潤的櫻唇微微張了張又合上,他心中不由一動,不自覺地湊到她的唇上,輕輕地舌忝吻著,華落感覺到一陣麻酥酥的電流迅速傳遍全身經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