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天高氣爽,風輕雲淡,不少人相約一起登高遠望,在這個時節登高不僅能使人心曠神怡,還有健身祛病的好處。
菊花黃,黃種強;菊花香,黃種康;九月九,飲菊酒,人共菊花醉重陽。
到了九月初九這日,每家每戶的人各作絳囊,盛茱萸,以系臂,為闢邪求吉。因為茱萸香味濃,有驅蟲去濕、逐風邪的作用,並能消積食,治寒熱。除此之外,人們還出游賞景、觀賞菊花、吃重陽糕、飲菊花酒……
而此時的御花園也是熱鬧非凡,鶯鶯燕燕,弱水三千,盛裝打扮的少女們,正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或談天說地,或說長道短,或賞著那千姿百態的菊花。
一目望去,那菊花海中,有的紅得似火,有的黃得如金,有的白得若雪,有的綠得如玉,還有的粉得似霞,它們的形狀也很是奇異,像絨球一樣的絨菊,含苞待放;像毽子一樣的線菊,披著「卷發」;像禮花一樣的太陽菊,露出花蕾……那開放了的菊花就像一張張笑臉向人們微笑。
仍是素衣裝扮的華落,在那一片鮮亮艷麗之下,倒顯得格外清新,那顧盼生輝的眸子正瞅著一株菊花,花朵有碗口那般大,白色的花瓣,如同漢白玉雕刻成的一樣,飄若浮雲,一陣風輕輕吹過,原是亭亭玉立的姿態微微低下頭,就似一位羞澀的小姑娘。
「落兒,看什麼呢?」月柔見華落目不轉楮的,順著她的目光輕聲問道。
「柔姐姐,你看這些菊花,真是令人賞心悅目啊。」華落微笑著看向月柔。
「恩,不過年年看也就沒覺得有什麼感覺了。」一旁的黎雯溫和道,月柔聞言點頭稱是。
「咦,霜妹妹呢,去哪了?」華落扭頭沒見到黎霜,便開口問道。
「這丫頭就是個待不住的,不知又跑哪去了,我去找找看,別又闖禍了。」黎雯嘆道,轉身帶著丫鬟便要離開。
月柔連忙拉上華落,急急地道︰「雯雯,我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三人走過一個轉角,就听到有爭吵聲傳來,抬眼一看,見不遠處的亭子里有五、六個女子,好像是其中的兩個發生了口角,其他幾個在邊上勸解著。她們往前走了幾步,再定眼一看,便發現那身著綠衣與人吵著架的女子,就是她們要找的黎霜。
黎雯見狀提裙快步上前,華落與月柔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上去,三人剛上了亭子,便見黎霜突然動起了手,推了那黃衣女子一把,不過立馬被身邊的兩個女子拉住了,但還是听到她的嘴里嚷著︰「你個長舌婦,再敢胡說,看我不煽你嘴巴。」
「好你個黎霜,你來啊,我怕你啊,我胡說?我怎麼胡說了,所謂無風不起浪,怎麼沒說別人,偏偏就說她呢。」那黃衣女子伸著手,指向黎霜,氣憤地回道。
「你--」黎霜一使勁,甩開了攔住她的手,沖上前欲踹上一腳,耳邊卻傳來熟悉的冷喝聲︰「黎霜!」她腳下一頓,氣勢一下子就減弱了,僵硬著轉過身來。
其他幾位女子也紛紛看向來人,好奇是誰使老虎眨眼間變成貓了?
「還不快過來!」黎雯瞪著她厲聲道,等到黎霜不情不願地走到身邊,才抬眸看了黃衣女子一眼,原來是京都守備軍劉校尉的嫡女--劉安,遂換上一臉笑容,柔聲道︰「舍妹性子比較直爽,劉小姐別見怪啊。」
劉安自然收斂下神色,也換了副笑臉,想到剛才自己不雅的姿容,有些尷尬道︰「額,哪里,黎小姐請坐。」
「坐就免了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回去等著比較好。」黎雯委婉地拒絕著,互相點頭示意後,便帶著黎霜離開了。
「又發生什麼事了,居然還動起手來?」黎雯無奈地問道。
黎霜先是不經意地瞥了華落一眼,見她神色正常,便開口道︰「是那個劉安沒事找事,在說落兒的壞話。」
「說我什麼了?」華落聞言,扭過頭問道。
「前陣子,京都不是傳出來很多有關你的謠言嘛。」黎霜回道,還是沒把她們談論的話給說出來,有些詞她听了都惱怒,何況是華落呢。
華落倒是很早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不過這會听了,心里還是覺得不爽。
三人見華落微沉著臉,也沒再開口講話,一路無語回了開宴的地方。
另一邊的亭子里,其中一位與劉安交好的女子--李丹,左思右想,也記不起來那女子是誰,便出聲問道︰「那個素衣女子我怎麼看著有些面熟啊,你們覺得呢?」
「丹丹,你不覺得她跟我們剛才說的華落有點像嗎?」另一位紫衣女子--鄭儀,聲音遲疑道。
「被你倆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挺像的呢,不過氣質卻是完全不同,應該不是吧。」又一位女子腦子浮現出華落的影像來,搖搖頭道。
「管她是誰呢,我們也該回去了,要是皇後娘娘先到一步,那我們便不是失禮了。」劉安回過神來,想起了什麼,對著她們說道。
那倒是啊,她們來到皇宮雖然是為了讓別人看到自己,但不想因為受罰才被人注意到。
幾人匆匆回到開宴之處,片刻之後,便見听到太監尖銳的聲音傳來︰「皇後娘娘嫁到!」
眾女子無一不低頭行禮,華落也只好屈膝行禮,不過她是打心眼里厭惡這規矩的,動不動就下跪行禮。
今日的皇後身著正紅色宮裝,端莊大方,款步走到主位上坐下,才道︰「都起來吧。」
「這次本宮邀你們來,除了賞菊,還有便是要為幾位皇子選妃。」皇後淡淡地道。
皇後的話就像是一塊石頭扔進了水中,進而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