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小子又來了。」相爺華勝雙眼微眯,平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波瀾,頓了頓,對著華忠道,「讓他來書房見我。」
華忠應聲退出,走到了門邊,房內又傳來華勝的聲音︰「別讓大小姐知道。」
他推門的動作一滯,扭頭躬身道︰「是,相爺。」
于是,鳳鎏從紫苑出來,便被早已等侯著他的華忠請到了書房,他一進書房,便見華勝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鳳鎏也不作聲,同樣上下打量起他來,輸人不輸陣嘛,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華勝,可是這次見面明顯不同以往,只因中間隔了一個華落,而他還是以晚輩的身份見未來的「岳父大人」。
常春見鳳鎏進了書房,就悄然從暗處現身,旁若無人般徑自走到了門口,挺身當起了門神。
華忠見他明目張膽地出來,還無視他的存在,心中免不了有幾分不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他是當丞相府是他家呢。
常春是練武之人,這麼直接的目光,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然後他抬眸面無表情地回了華忠一眼,這在華忠看來,簡直就是挑釁。
華忠緊握拳頭,又松開拳頭,要不是相爺沒有發話,他準沖上去教訓常春一頓。
不過,不能動手動腳,那動眼也是一樣的,華忠就用他凌厲的目光「殺」向了常春。
常春接收到了這強大的殺氣後,也絲毫不示弱,回射給他更冷更凌厲的目光,眼楮還一眨不眨的,以防他一眨之下,落了下風。
書房外,華忠和常春激烈地交著鋒,而與此同時,書房內的倆人也不遑多讓。
半晌之後,鳳鎏首先打破沉靜的氣氛,對著華勝點了下頭︰「鳳鎏見過華丞相。」
「恩,鳳公子,請坐吧。」華勝嘴角微揚,心中對于他的「落敗」很是滿意,只不過要是知道鳳鎏其實是看在華落的面上,故意讓他的,不知會作何感想。
鳳鎏可不想再與他大眼瞪小眼的,于是主動地問道︰「華相找我所為何事?」
「何事,鳳公子認為呢?」華勝平靜地反問著,但若是仔細觀察他,便會發現他的眸光中閃動著絲絲危險的光芒,他一想到面前之人輕薄了他的女兒,還大搖大擺地進出丞相府,氣便不打一處來。
「呃」,鳳鎏對著他溫和的都算不是質問的話,心里卻咯 了一下,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轉念一想,的確是他失理在先,華落既然**于他,于情于理,他都應該主動上門提親,遂正色道,「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便來提親。」
華勝見他那‘不情不願’的樣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爆發了︰「你以為我們稀罕你的提親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相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找我來就是叫我滾的嗎?」鳳鎏沉著臉起身,氣勢一點也不比華勝低,要是換了別人對他說滾,他早發飆了,還不知是誰對誰不客氣呢?
華勝聞言,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了,清咳一聲,重新坐了下來︰「落兒既然無意嫁給你,而你對落兒也無意,便別來招惹她,我自會為她選個好相公的。」
鳳鎏怒了,他哪只眼看出來他對華落無意了︰「我要是對落兒無意,我還會在這里看你臉色嗎?」
還想給她找相公,想都別想!
「哼!我沒把你打出去算是客氣了,相比你對我女兒做的事,這算得了什麼。」華勝打心眼里瞧不上這種紈褲子弟,听听他說的話,一點禮數也沒有,還想娶他的女兒,門都沒有!
鳳鎏從華勝的眼里捕捉到了一絲不屑,心中不由冷笑,暗道︰你憑什麼看不上我,對我不滿意,說起來我還對你不滿呢,你要是對落兒關心疼愛的話,那些個庶女也不會老是整出什麼事來了,這會兒在我面前裝什麼慈父樣。
這般想著,他還真記起來,上次下藥害華落的人還沒處置呢,于是拉下臉來問道︰「華相,上次下藥害落兒的人抓到沒有?」
華勝一愣,反應過來後馬上回道︰「有嫌疑的人都控制了起來,就等落兒來處理呢。」
鳳鎏一听對華勝的壞印象稍微改觀了一點兒,完全忘記了他才是被審的那一個。
不過華勝見他對華落的事還挺上心的,總算對他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了,想起了什麼,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問道︰「落兒要求只能娶她一個,你能做到嗎?」
這事鳳鎏在御書房的時候就想了一下,他自己是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祖母和爹娘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這會兒他還真不敢保證什麼。
「我……華相……你知道很多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己的。」鳳鎏眉毛微擰,有點為難地說了、
「這我明白,也不是小事,你回去之後想想清楚。」華勝作為一個過來人,知道有時候父母之命不能不從,但他還是希望華落能夠幸福,所以只敲打敲打鳳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