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落先是一驚,待看清是誰後心里又是一怒,也不能算是怒,但絕對是不爽的,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抬眸看著他冷冷地道︰「你干什麼,麻煩你也看下場合好不好?」
這女人,鳳鎏悻悻然別開臉,平復好情緒後才面對華落︰「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所以想看看你。」
「對不起啊,我剛才語氣不好,不過我們這樣要是被人看見了不好。」華落垂眸,見鳳鎏克制著他的脾氣,便緩和一下語氣。
「恩,我看了一下,這邊沒人,所以才找你過來的。我想問你……」鳳鎏眉毛擰起,欲言又止,似有什麼事不好說。
華落見他那模樣,便道︰「有什麼事就說唄,不像你啊,吞吞吐吐的干嘛。」
「落兒,我若是只娶你一人,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嫁給我?」鳳鎏正色地問道,眼楮緊緊地盯著她,不願錯過她的一絲的表情。
華落聞言,訝異地猛然抬頭,見他一臉的真誠,心中微動,但瞬間又被她自己壓下︰「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的婚事你自己都不一定能作主呢,何況是不納妾這種,你爹娘能答應嗎,皇後能同意嗎?」
鳳鎏握住她的手,直視著她︰「落兒,他們要是都答應了,你便嫁給我嗎?」
「我……」這下,輪到華落為難了,說實在話,她還真沒想過嫁人的事,周戈給她的傷痛是很難痊愈的,所以對于感情之事,她不敢或者說不想再去觸踫。若是把自己的一輩子交到一個不愛的人手中,她沒有信心都過得好。
鳳鎏看她那樣,說不難過是假的,他從緊張、期待的心情轉為了失落,頹然地放開她的手,自嘲道︰「要你嫁給我,就那麼不情願嗎?」
華落回視他︰「鳳鎏,我只是對自己沒信心。」
鳳鎏心情大好︰「那你是答應了嗎?」
華落無語,她哪句話是答應他了,不過見他唇角勾起,眉宇間染上笑意,不知怎麼的,她的心情似乎也開朗了,因而不想那笑意消失,遂再次問道︰「你真的能做到嗎?」頓了頓,又道,「信任我,不欺騙我,不背叛我?」
火辣辣
鳳鎏剛想回答「是」,又听到華落的話,愣了一下,相信她、不欺騙她、不背叛她,雖然听著是很簡單的事,但想要做到還是很難的,他能確定對她的心是真的,也會努力地去兌現他不納妾的話,但他還真不敢那麼肯定地應下那三點,于是他答道︰「我只能說,我會盡力去做到。」
「我現在還不想嫁人,我……」華落還沒說完,便被鳳鎏滿含質問的話給打斷了,「華落,你竟然不考慮一下就直接否定了我嗎,為什麼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
華落對于鳳鎏的脾氣實是不敢恭維,大聲喝道︰「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話說完啊。」
她瞪了他一眼,接著道︰「我們先相處一段時間,你說的我會回去好好想想的。」
四皇子發現鳳鎏和華落沒人,便暗暗地留意了起來,也悄然離開席間,卻不想真的找到了倆人在一起,還听到華落的話,于是不甘心地問道︰「你既然都給鳳鎏一個機會,為什麼就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鳳鎏輕輕地把華落拉到他的身後,他才不願意讓四皇子見到華落呢︰「四皇子是不是忘了你的正妃之位已經有人了?」
「我當然不會忘記,那事還是你鳳公子幫了一把。」四皇子走上前,「不過我現在找的是華落,麻煩鳳公子讓一讓。」
要不是礙于華落在場,四皇子與鳳鎏定又是大打出手了,四皇子最恨的不是華落拒絕了他,而是鳳鎏教唆皇後給他指了婚,這樣華落與他便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當真是一點後路都沒給他留呢。
華落想起之前四皇子已經找了她一次,指不定黎霜還會因為那次而怨上她,所以她從鳳鎏身後走出來,決定與四皇子說清楚,加之她還欠四皇子一個人情,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與四皇子談一談。
「鳳鎏,讓我跟四皇子說幾句。」華落帶點祈求的目光看向鳳鎏,鳳鎏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憤憤地走開,在離他們四、五米遠的地方站定,他相信華落但不表示他相信四皇子。
四皇子瞥了眼不遠處的鳳鎏,在心里冷哼一聲,果斷地回過頭來忽視他。
華落撇嘴,對于鳳鎏那「火辣辣」的目光深感無奈,側身躲避,然後抬頭望著四皇子道︰「四皇子,華落在此謝過您對我的厚愛,但華落想要過的是兩個人的簡單、平淡、悠閑的日子,而不是整天勾心斗角,沒有安穩的日子。」
四皇子反問道︰「那你就能肯定鳳鎏能給你這樣的生活嗎,他雖然不是皇子,但也是未來的侯爺,還是國舅,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的一生不會那麼平靜悠閑的,還有你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華落平淡道︰「我也不是馬上就嫁給他了,但若是他能做到的話,我錯過了豈不是我的損失嗎?」
四皇子其實更想問華落是不是喜歡鳳鎏,但他怕得到肯定的回答,而自己落得難堪,既然知道與她不可能了,何必抓著不放呢。
更重要的或許是四皇子知道他對華落還沒有多麼深的感情,而他早就知道他的婚事不是他自己能作主的,只不過還是想抗爭一下,找個順眼的人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