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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眸子異常冷凝,非常不高興的看著面前輕薄我的家伙。
就算是白鷺家的又如何?我緋櫻亞月,可是你能輕薄的起的?
用力咬住他伸進我口腔的舌,濃濃的血腥味在我齒間流連纏綿。
他悶哼一聲,卻依舊沒有收回動作,反而更加狂肆的席卷我的口腔。他的舌舌忝過我的貝齒,最後與我的舌接觸交纏。
我蹙起眉頭,胸口悶著一口怒氣。隨即,想起了什麼,微勾唇角,反客為主。與他舌與唇瓣,輾轉纏綿。難舍難分。
他終究迷離了雙眼,深陷在我的吻中。感覺到他禁錮著我的手越來越熾熱,吻也越來越狂虐。我眸子里閃過一絲諷刺與不屑,趁他不注意,露出尖銳的獠牙,咬上他柔軟的舌,毫不留情的吸取他的血液。
SA,想嘗嘗我的味道?不如,讓我嘗嘗白鷺家血液的香醇吧。
就在他呆愣,我即將盡全力吸干他血液的時候。熟悉的氣息侵入我的鼻息,隨即,眼前一片空白。
響亮的耳光!
「緋櫻亞月。你這樣,讓我感覺到惡心!」說話的人原本柔和的嗓音,竟然在此刻帶著怒意的顫抖。
我捂住臉頰,伸手擦去唇邊的血跡。
「對不起。帝大人。我…實在禁不住亞月大人的誘惑。我……沒有完成獵殺亞月大人的任務。」白鷺空又隱匿起純血的氣息,有模有樣的單膝跪地在緋櫻帝的面前,面帶歉意與自責。
真是會演戲啊。你那尊貴的膝蓋,還真舍得跪下。白鷺空。
「你的事,回去自己領懲罰。」緋櫻帝輕瞥了一眼地上的白鷺空,隨即又厭惡的看著我,那嫌惡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一團,嗯…一團垃圾。
「你太髒了。緋櫻亞月。讓人惡心!」
我放下捂著臉頰的手,眼眸絲毫不退讓的看向近處銀色長絲的哥哥,聲音傲然︰「那又如何?我在你的眼里,不是已經髒了嗎?再髒些又如何?」
他的眼眸在我過激的言語下,變得猩紅。再次飛速沖過來,想要掐住我的脖頸。我眼神一凜,伸出手擋住他的攻擊,牽起嘴角,揚起一絲灑月兌的笑。
哥哥……這是你第三次打我了。想要殺了我的心情,這般強烈嗎?
真是悲哀啊…緋櫻亞月。在你用盡一切去拯救與更改軌跡的時候,卻成為了眾矢之的。就連那個在薔薇花園里曾經笑著對你伸出雙手的風華少年,也如今這般嫌惡的看著你。緋櫻亞月。你,簡直就是個悲劇啊。
嘲笑般的看著自己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如此孤單,如此無助,如此淒涼。
用生命扭轉了你的命格,卻獲得如今這般蒼白的局面。在這場無力的愛戀與流年里,誰虧欠了誰?
「小亞月。還是殺了你比較好呢。」說著,便向我沖了過來。五指並攏,變成猙獰的利爪,直直向我的心髒刺近。
我揮起手,一一化解他的攻擊。
揚著嘴角,諷刺的意味十足,我撇了撇嘴︰「哥哥…還是沒能力殺了我呢。這樣的你,就算來刺殺我一百遍,你都會失敗。你…永遠也殺不死我!」
看著哥哥愈加蒼白的臉色,我笑的無奈。
你可知,我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你可知,不久的將來,玖蘭樞將滅絕所有純血種。而這樣的你,連攻擊力都趕不及白鷺家那個禁忌之子的你,會被輕易的消滅。
在那…沒有我的未來…
窮盡一生,蒼白一世。繁華落盡,泯滅成空。
「真是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不過,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所珍愛的學院內爭斗?」玖蘭樞好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強大的震懾力。
哥哥停住手,回過神看向玖蘭樞,思索了半餉,最終帶著空離開了黑主學園。
不知我和他靜默的站在這里有多久。
直到微涼的晚風吹亂我的長發,直到滴落在地的鮮血凝固成痂。我抱緊雙臂,有些瑟縮。
「唉……」他輕輕無奈的嘆了口氣,慢慢向我走來,然後月兌下外套披在我的肩膀。暗紅色的眸子里承載著我看不清的情緒,優雅的抬起並不溫暖的手,撫上我微腫的臉頰,細細磨蹭。
然後,在他漂亮的指尖上亮起淡淡紫色的光輝,臉頰的腫痛慢慢消失。隨即指尖又滑過我的臉頰與尖瘦的下巴,覆上我修長的脖頸。溫柔,而又及其小心的,紫色的光芒蓋過我的傷口。片刻間,皮膚完美如初。
我依舊不說話,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反正,我依然會遵守約定守護他的優姬就夠了,不是嗎?
他突然蹲,出其不意的將我打橫抱起,言語輕柔帶著淡淡的責怪︰「你還真是倔強呢。嗯…我想想,不但倔強,還任性,不可理喻,淘氣…」
「喂…」我在他懷里不悅的皺起眉頭,有這樣當著人家面數落人家的嗎?
「呵呵,最主要的事,亞月,真的很仁慈啊。」
又是仁慈…我不明白我哪里仁慈了。玖蘭樞,你眼楮不好使嗎?
我繼續保持著沉默,卻不知不覺的昏暈的感覺加重,竟是毫無防備的,又再次在他的懷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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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睡眠是極致安穩的,或許是他懷里有我所依賴熟悉的淡淡梔子花的味道,又或者是…作為同伴,他確實讓我很安心吧。
一夜無夢。我不再沉浸在那血色的夢魘中,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一只手貼著我的臉頰,輕輕的磨蹭,不適的感覺讓我睜開眼楮︰「支葵?」
我朦朦朧朧的看向來人,輕皺眉宇,他怎麼出現在我房間里?
「不愧是血族里的第一美人。連睡著的姿態都那麼迷人。」
調侃的語氣讓我不悅和警惕。支葵不會用這種以下犯上的語氣對我說話。我趕走濃濃的倦意,強撐起精神看著面前的人。
眼楮?
我一驚,隨即又平淡了下來。嘴角微揚︰「是你啊。玖蘭…。李土…」
「哦呀?認識我嗎?小貓咪?」他坐在我的床邊,伸出手攬過我的肩,將頭埋在我的頸窩︰「不愧是殺戮女王的氣息,格外香醇。」
我躲閃開他的接觸,眼眸里閃過一絲不耐煩,語氣縱然變冷︰「連個像樣的身體都沒有,真是丟人現眼啊。李土。就這麼著急出來玩嗎?不惜借用你兒子的身體?」
他異色的雙眸危險的一眯,伸出手擒住我的下巴,嘴角的弧度既邪意又夾雜著殺氣︰「看來你知道不少呢。小貓咪。」
我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眼,說道︰「我不但知道不少,我還可以殺死你呢。李土。」
「噢?」
不等他說話,我猛然跳下床,不可思議的看著窗外飄落的雪。我眸色一暗,那香醇的氣息,不是優姬血液的味道還是誰的?
優姬…已經崩潰了…玖蘭樞…已經到這一步,走投無路了嗎?
「你等的就是這一天吧。」我冷冷的說道,然後拿起我的傘沖出窗外,飛速的向血腥味最濃的地方趕去。
玖蘭李土,你不懂。
你以為你對玖蘭樹理的愛,是深入骨髓。其實,那不過是,無理取鬧的一種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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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趕到的時候,漫天的雪花夾雜著血的味道,純淨的雪白,變成艷麗的緋紅。我站在高處的房頂,靜靜的撐著傘,看著玖蘭樞咬破自己的手腕,吻上優姬的唇瓣。
無法理解的,左邊胸口的某處,又痛的抽搐。
優姬,醒來吧。
這一次,沒有人可以將你們分離了。
你和樞…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
後期趕到的零,冷冷的站在我的身邊,向下方沒有猶豫的舉起血薔薇之槍,語氣比這漫天的白雪還要淒冷幾分︰「熟悉的…優姬的味道…血液散發著誘人的芬芳…而且,竟然是…竟然是兩個吸血鬼的氣息。玖蘭!你把優姬!」
「零。住手!!」優姬張開雙手,擋在玖蘭樞的面前︰「這個人…這個人是…」
她眼眸帶著濕意,聲音哽咽︰「是我的哥哥啊…對不起…零…對不起…」
「兄…妹…。」零無法相信的睜開眼眸,舉著槍的手都在顫抖。我輕輕走上前,將傘撐過他的頭頂,為他遮住漫天的雪花。
「能夠成為優姬的親生哥哥,我真的很高興。」玖蘭樞仰起臉說道,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優姬叫你哥哥,但是,你的表情並沒有那種喜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輕輕按住他顫抖的手,微啟唇瓣,聲音在雪花里顯得格外淒涼與空曠︰「優姬是純正玖蘭家的女兒。是玖蘭悠和玖蘭樹理用生命保護的女兒。」
零依然沉浸在驚愕里,直到玖蘭樞抱著優姬離開,他依然站在那里。
而我只是靜靜的為他撐著傘,不發一言。
「這麼說,一切的一切,你是知道的吧?」
不知多久,他才冷冷的問著我。而看向我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低下頭,抿了抿唇瓣︰「我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的。」
「呵…」零冷冷一笑,笑容無力與蒼白,讓我的心揪緊︰「我還曾經以為你是不同的。以為你是異于吸血鬼的存在。結果,好像都是我自說自話了。或許從一開始接近我,你就是抱著不正當的目的。」
「不……」我反駁的聲音飄渺在風雪里。
「緋櫻亞月。我恨你!你跟那個女人一樣,都是玩弄別人于鼓掌的混蛋!高傲的純血種,去死吧!!!」
我苦澀一笑,看著他抬起手,血薔薇之槍毫不留情的向我開啟。
銀彈霎時穿透我的胸膛。絲毫不差,透過心髒。
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我揚著笑,眼淚滴落在純白的血里,聲音帶著澀意︰「零的槍法果然很準。子彈正好穿過心髒,分毫不差呢。」
他看著我嘴角不斷溢出的血液,皺緊了眉頭︰「為什麼不躲?」
我諷刺的笑,跌坐在白雪里,無力的捂住胸口︰「躲?上哪里躲?我早就無處可逃了。我違背天意,私自篡改別人命定的軌道,窺視了上帝的秘密。魂飛魄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你倒是看得很開。」他依然舉著手,看樣子,是要向我的心髒射向第二槍了。
「亞月大人!」夜憑空出現,順手一個手刀出其不意的將錐生零打暈。然後驚慌的抱著我,向夜之寮跑去。
「亞月大人。亞月大人。你堅持住!」
我笑意淺淺的窩在他的懷里,伸出沾滿血跡的手,撫上他的臉︰「不要這樣的表情啊。我會心疼的。我…。咳咳…。」
「亞月大人,求求你不要說話,我去找樞大人,他一定有辦法救你。」夜著急的看著我,碧色的瞳孔里竟然有氤氳的水汽。
這個孩子,是真的擔心我呢。
「不,不要去樞那里。除非我死了。如果我死了,听著,咳咳…。夜…把我的尸體交給樞。咳咳…。現在,去找…。理事長…」強忍著說完這些話,一股腥甜涌上喉嚨,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噴濺在夜白色的制服上。
白色那樣純淨的顏色,多了血的浸染,竟然骯髒的可怖。
想伸手拂去那礙眼的紅色,卻不料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或許,我已到了生命盡頭。無法履行約定了呢。
樞。
睡覺啦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