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絕望,越哭越崩潰,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般邊哭邊嚎,「嗚嗚嗚……我要告你,我要去告你……嗚嗚嗚……」
「傻丫頭,你覺得你告得了我嗎?」子睿眉目溫柔,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傷心哭泣的小女人。愨鵡曉
聞言,司徒允惠驀地一怔,停止哭泣抬頭看他。淚眼朦朧中,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唇角的笑是得意和輕蔑,一副吃定她的囂張模樣。
她現在恨他,自然不會把他往好處想。
司徒允惠越看越覺得他壞到骨子里了,氣急攻心之下,她猛地撲上去攥緊拳頭狠狠打他,邊哭邊罵,「子睿你混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
「我喜歡你!」他抓_住她的雙手,深深看著她,不急不緩不緊不慢地吐出三個字。
「……」司徒允惠猛地震住。抬起梨花帶雨的小_臉,淚眼婆娑地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
他……說了什麼?
喜歡她?怎麼可能?
像他這樣的公子,身邊不知道圍繞了多少美女,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這樣青澀又不願意順著他的女人?
嗚嗚嗚,他一定是在騙她……
「司徒允惠,我喜歡你!」
正在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說不出話時,他用雙手輕輕捧住她的小_臉,灼_熱的目光直直射_進她的雙眼里,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說。
喜歡……她嗎?
可是可是……
她猛地回過神來,再次揮動小拳頭狠狠打他,氣憤填膺地哭喊,「混蛋!有你這樣喜歡人的嗎?喜歡還這樣對我?喜歡我還強……」殲字說不出口。委屈得大哭,「嗚嗚嗚……我恨你子睿,我恨你!」
子睿微微擰著眉,雙臂輕輕抱住哭鬧不休的小女人,任憑她的小拳頭落在他的肩上和胸膛上。
她這點花拳繡腿自然傷不了他分毫,能讓她消消氣的話,讓她打上一天也無妨。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子睿你太過分了,奪了我的初吻還不算,現在還……」司徒允惠哭喊得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子睿听到初吻也是他的時,心里的滿_足頓時更加深濃了一分。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听見她又哭著說︰「人家又不喜歡你,你憑什麼——啊……」
他猛地將她撲倒,高大的身軀整個壓在她的身上。他捏著她的下巴,危險地半眯著桃花眼冷冷睨著她,前一刻的溫柔立刻隱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慍怒。他霸道強勢地湊近她微腫的紅唇,切齒威脅,「你再說不喜歡我試試看!」
正是怨氣深重的小女人自然不服,反射性地叫道︰「我本來就不——啊……」
後_面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身上倏然一涼,嚇得她頓時尖叫。
他居然一把扯掉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讓她光_果的同時他強壯的身軀懲罰性地狠狠壓在她的身上。他的重量壓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一剛一柔兩具身軀緊緊相貼,彼此之間僅僅只是腰間隔了一條浴巾。本是桀驁不馴的小女人立刻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某處正危險地抵著自己。她整個人頓時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這樣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
昨晚她雖然迷糊,可是有些片段她還是有印象的。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面,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她的腦海里,讓她無論多努力都抹不掉也揮不去。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地,想到他昨晚折磨她的那些花招,她身上那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酸痛再次清晰起來,真是痛死她了。
她正紅著小_臉心如打鼓地回想著昨晚那些銷_魂蝕骨的瞬間。他卻冷著臉湊近了她的唇邊,噴薄著陰冷的氣息。
「司徒允惠你給我听好了,從現在起,你說一句不喜歡我,我就強你一次!」他面罩寒霜,凌厲的目光狠狠瞪著她的小_臉,咬著牙根陰森森地切齒,完了還霸道蠻橫地補上一句,「強到你喜歡上我為止!」
他的表情,認真而嚴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痕跡。
她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她又驚又氣,簡直不敢相信他對于強迫一個女人的事說得如此輕松隨意,還是說,他經常干這樣的事?「強」多了,所以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
由于太氣憤,她一時忘了羞澀與窘迫,狠狠咬著貝齒怒瞪著他,氣得沖他破口大罵,「瘋子!」
聞言,他不怒反笑,微眯著眸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因為怒氣而變得緋紅的小_臉,一邊用大掌輕撫她粉_女敕的臉頰,慵懶地輕輕吐字,「知足吧丫頭,我還沒為哪個女人這樣瘋過,你可是第一個!」
嗯,這的確是他子睿第一次強一個女人。
就憑他的身價,根本無需強迫一個女人,就單憑他這張臉,也足以讓成千上萬的女人前僕後繼地為他瘋狂,所以,她是第一個!
其實他何嘗不想對她溫柔,可是她太不乖了,總是惹他生氣。
所以,想要收服她這只小老虎,就只能用特殊的辦法……雖然這個方法有點不太光明磊落。
但他子睿向來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是他的風格。
知足?欺負了她還叫她知足?他這是什麼神邏輯啊?
司徒允惠氣得狠狠抽氣,苦大仇深地瞪了著他,倏地勒住他的脖子使勁兒搖,委屈得再次大哭,「嗚嗚嗚……子睿你混蛋,你憑什麼這樣欺負我?嗚嗚嗚,你賠給我,你賠給我,把我的……」頓了一下,「處_女膜」三個字終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不停地嚷著,「賠給我!你賠給我!」
「已經破了,怎麼賠?」他噙著笑,心滿意足地瞟了眼床下那張昨晚裹著她從家出來的床_單。那上面,有一塊暗紅色的血跡,那是她的落紅。
「不管不管,你賠我!」她哭得崩潰,像個孩子般撒潑,攥緊_小手死命捶打他的肩和背。
「好好好!陪你陪你!乖,別哭了。」他輕輕抓著她的小手,不讓她傷著自己。故意曲解她的話,似笑非笑地輕哄著。
「嗚嗚嗚……」她哭,傷心又委屈。眼淚像泛濫的洪水,不停地往外涌。
他還笑?他還笑!沒見她現在快傷心死了嗎?他居然還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真是太過分了!
「這不正陪著你嗎,還哭?」子睿一邊哄著,一邊心疼地為她拭淚。
「子睿!」她驀地哭喊。
「嗯?」他懶懶地發出一聲鼻音。
「我要告你!我就要告你!你等著!」她吼得氣壯山河,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好啊,我等著。」他唇角的魅笑不由更加深刻了一分,滿不在乎地點頭。
一看他這副樣子司徒允惠更來氣了。他是不是就吃定了她不會報警?他是不是真覺得她很好欺負?
咬著紅唇苦大仇深地瞪著他,她倏地將他狠狠一推,直接將猝不及防的他從自己身上推下去。
身上沒了壓力,她立刻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然後在他目光灼灼的注視中,翻身_下床——
「啊——」
雙腳落地,她剛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虛軟得雙_腿打顫。尤其是腿心間,酸痛得她站不住腳……
她嚇得尖叫,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往地上栽倒下去。千鈞一發間,一雙鐵臂緊緊摟住她的腰_肢,讓她幸免于難。
「小心!」子睿急喊一聲,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不要你管!」她噙著淚沖他喊,一手攥緊胸前的被子,一手狠狠將他推開。往後踉蹌了兩步,總算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好在沒一會兒她的雙_腿就恢復了一些力氣,她咬著牙根隱忍著身體的不適,紅著雙眼委屈又傷心地吼他,「你身邊又不缺女人,你這樣欺負我有意思嗎?」
「嗯,有意思!」他深深看著她,一本正經地對她點頭。
「你——」司徒允惠氣結,一張小_臉青白交加,氣得連哭泣都忘了,怒吼,「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聞言,子睿微微一怔,擰著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失笑道︰「哪個是我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在你辦公室里的那個!」她吼著叫著。
她可不會忘記,送咖啡去他辦公室時所看到的畫面。她親眼看到他把那個美麗的女子拉進他的懷里,他們之間那麼親密。
子睿擰著眉想了想,很快就明白她說的人是苗思煙,頓時哭笑不得,「她不是——」
「你少狡辯,你們那麼親密還敢說不是?」她冷著小_臉怒喝,千千萬萬個不相信。
「‘真’不是!」他一臉坦蕩地看著她,咬重字音像起誓般對她說。
不是還把人家姑娘拉到他腿上去坐?他到底是有多放_蕩、有多不要臉?是不是在他身邊的秘書都被他那樣對待過?
噫——
想到有那樣的可能性,司徒允惠就忍不住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嫌棄死他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霉,居然會失_身于他這樣的壞男人,真是覺得對不起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啊!
「管你!反正跟我沒關系!」她紅著雙眼狠狠剜他一眼,然後攥緊被子往浴_室快步走去。懶得再跟他多說廢話,話不投機半句多估計就是他們現在這種狀況。
子睿噙著笑看著小女人怒氣沖沖的背影,沒有阻攔她。
司徒允惠進了浴_室之後,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沒有衣服換!
她記得昨晚他好像把她的雪紡裙撕爛了,而且從家到他的私人別墅,他只給她裹了一張床_單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沒衣服換她怎麼離開?
叩叩叩!
突然,浴_室的門上響起三聲輕叩。
司徒允惠正急得焦頭爛額,听到敲門聲嚇得一跳,反射性地轉頭看著門,沒敢動。
叩叩叩!
「開門!」男人低醇磁性的聲音不急不緩地輕輕響起。
「你滾開,我不想看到你!」她癟著紅唇,噙著委屈的淚水氣憤填膺地吼。
「那衣服呢?也不想看見嗎?你是準備一輩子躲在里面不見人了嗎?」子睿慢悠悠地說道,慵懶的語調飽含_著濃濃的戲謔。
衣服?他給她拿衣服來了?
司徒允惠咬了咬唇,在「相信他」與「不相信他」之間猶豫著。最後,即便她不相信他,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浴_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細縫。
她躲在門後,歪著冷若冰霜的小_臉從門縫里看向門外的男人,清透明亮的大眼楮里充滿了戒備和怨恨。
子睿輕挑著眉尾,好笑又好氣地看著像個小刺蝟般防備著他的小女人。沒有故意刁難她,在她看過來的那瞬,他很豪爽地將手里的女式休閑裝遞給她。
司徒允惠二話不說就一把將衣服搶了過來,然後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呯地一聲便將門狠狠關上。
拿到衣服,她立刻扯開身上的被子準備換上。被子滑落,當她看到鏡子里那慘不忍睹的自己時,頓時又委屈了起來。
混蛋!瞧瞧他把她給折騰得,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尤其是她的胸前和大_腿,那簡直就叫一個……不忍直視好麼!
嗚嗚嗚……丑死了!
還有脖子,還有脖子,脖子也被他吮得紫不溜丟的,難看死了啊!
一邊在心里恨恨地罵著那禽_獸般的男人,一邊快速地換上衣服。待到她穿戴整齊之後,她的腦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問題。
他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而且還是從內到外的一整套!是他以前那些女人留下的嗎?
嗯!一定是的!
不過好在這些衣服全都沒拆吊牌,都是嶄新的。在此時此刻,她也只能將就了。
唔,他的女朋友貌似跟她身材差不多,換上居然不大不小剛剛好。
換好衣服後,司徒允惠立刻拉開浴_室的門,一抬眸就看見子睿姿態慵懶地靠在門邊。他依舊半_果_著上半身,修_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煙。看到她開門,他狠狠吸了口煙,灼_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恨恨地剜他一眼,抬腳跨出浴_室就要往房門口走。哪知剛走一步,他的長臂突然橫空而來,霸道又強勢地直接穿過她的胸前,最後撐在牆壁上。同時他高大強壯的身軀就抵了上來。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他困在了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
她怒,抬頭瞪他。誰知他卻趁她抬頭的那瞬,將含在嘴里的煙朝著她的小_臉輕輕吐出——
「咳咳咳咳……」小女人頓時被嗆得一陣猛咳,立馬伸手捂住小_嘴兒,被嗆得雙眼泛淚,難受死了。
在淡淡的煙霧中,看著小女人委屈無辜的小模樣那麼可憐,他本就愉悅的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他勾起唇角,漾出一抹壞壞的邪笑,俯首湊近她的小_臉,一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邊曖_昧地輕輕呵氣,「就這樣走了?」
「子睿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告你去!」她抬起眼瞼狠狠瞪他,像個賭氣的孩子般對他吼。
子睿唇角的邪肆更加深刻了幾分,微眯著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懶洋洋地問,「真的要告?」
「要!」她傲慢地支起小_臉,無畏無懼地與他對視,很堅定地吐出一個字。
「真的?」他挑著眉,一臉的雲淡風輕。
「子睿你就等著吧!」她憤憤地大叫。看他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就生氣。
「不告好不好?」他盯著她微腫的紅唇,眼底閃爍著熟悉的炙熱光芒,像是輕哄又像是撒嬌般對她說。
被他這樣一看,司徒允惠下意識地用力抿著紅唇。因為每當他用這種眼神看她的時候,他都會吻她……
「不好!」她微微撇開小_臉戒備著他,氣呼呼地一口拒絕。
「小惠惠,求你了,別告我好不好?」他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用鼻尖親昵地蹭著她的鼻尖,唇角隱藏著魅笑玩世不恭地哀求道。
「滾開!」司徒允惠被他一聲「小惠惠」喊得心肝兒一顫,小_臉刷地紅了個透,惱羞成怒地大叫,「現在知道怕了?你昨晚欺負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呢?」
「好吧,欺負你是我不對,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子睿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笑非笑的俊臉上看不到半分的著急和認真。
「不給!」她吼得氣壯山河。
「真不給?」他微眯著眸,眼底劃過一絲邪_惡的光芒。
「就不給!」
「既然這樣的話……」他佯裝無奈地輕輕念叨。同時高大的身軀以著緩慢的速度極具危險性地朝她擠壓過去。
小女人一驚,頓時感覺到危險逼近,嚇得小_臉一白。明明滿心驚慌,卻強裝鎮定地瞪他,「你……你想干嘛?」
子睿優雅魅惑地舌忝_了舌忝薄唇,噙著邪魅輕笑轉動著眼珠子不懷好意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慢悠悠地吐字,「既然你決定了要告我,那強一次是強,多強幾次也是強……」
他一邊說,一邊將她抵在了牆上,某處極具威脅性地頂在她的大_腿_根部……
「啊……」小女人驚得一顫,紅著小_臉壓抑地叫了一聲,羞憤欲絕。
「要不我_干脆把你綁在床_上,強過癮了再說,好不?」他往她耳朵里曖_昧地呵氣。唇角的笑,壞到了極點。
「你……你敢!」她喘息著,抬起小_臉苦大仇深地瞪他,又羞又怕。
「你都要謀害親夫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他挑眉睨著她,哼哼道。
「什……什麼親夫?你……你不要臉!」她快瘋了,快被這恬不知恥的男人逼瘋了。
「嗯,我不要臉,我只要你!」他的雙眼深邃如夢,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雙眼,說。
他說得那麼自然,說得那麼順口,說得情真意切,仿佛全是發自肺腑……
他說,我只要你……
司徒允惠的心,莫名地狠狠一顫,緊接著就呯呯亂跳。
「就告你!就告你!我現在就告你去!」她驀地一把狠狠推開他,胡亂地嚷著叫著。同時慌慌張張地往門口逃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反正就覺得心跳好快好亂,唯一的念頭就是快走快走,趕快離開這里……
因為她覺得這里很不安全,而他,更是危險至極。
許是太慌張,她看都不看就往門口沖,差點就一頭撞在門板上。嚇得子睿疾呼一聲,「小心——」
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最終沒有撞上去。她用力拉開_房門,對出聲提醒她小心的男人投去一記凶狠的眼刀子,然後扭頭就走。
子睿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匆匆而去的小身影,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寵溺的輕笑,幾不可聞地啐了一聲——
「笨丫頭。」
………………
風和日麗,涼風徐徐。
甜品店里,播放著悅耳動听的歌曲。
一個藍色身影,推開甜品店的玻璃門,神色匆匆地朝著靠窗的一個桌位走去。那張桌位上已經坐著一個美麗動人卻愁眉不展的小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司徒允惠快步走到窗邊的桌子旁,一邊氣喘吁吁地道著歉,一邊在紫迪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最近在干什麼呀?總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紫迪不滿地看著司徒允惠,撅著紅唇抱怨道。
聞言,司徒允惠一震,臉色頓時變得極不自然,正拿起小勺子舀甜品的動作瞬時僵住。她甚至不敢抬眸與紫迪對視,心虛地小聲結巴,「呃……沒,沒什麼呀……」
那天晚上的事,她怎麼敢說呢?
雖然她那天很堅定很凶狠地說要告他,可是那不過是她的虛張聲勢而已。她不敢,終究是不敢……
當時在氣頭上,她真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可是待她離開了他的別墅,在路過警察局時,她盯著警察局看了很久很久,卻就是沒有勇氣跨進去。
其實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告不了他。
先不說他財大氣粗勢力龐大,就單憑她自己傻乎乎地跑去他的房里自投羅網的愚蠢行徑,就足以說明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而且,如果她非要告子睿,那以後該怎麼面對小九?
還有,如果這件事一旦張揚開了,她的爸爸該何等擔心和痛苦,她的名節又該怎麼辦?
還有還有,她的白馬王子該怎麼看她?
她心里有好多好多的顧慮,還有好多好多的無奈,所以,即便自己受了委屈,也只能不了了之。
算了!就當自己倒霉,就當買了一個教訓,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哼!
不就是一層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早晚都會破,算了算了……這些天,她一直在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
幾天過去了,她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差不多都已消散,該消腫的地方也已經消了腫,只是每次一想到那殺千刀的子睿她就恨得牙癢癢。
混蛋!便宜他了!哼!
「沒什麼?」紫迪挑著眉,眼底的狐疑之色更加深濃,毫不客氣地戳穿她的掩飾,「自從我媽咪生日酒會之後,你就變得神秘兮兮的。在學校你不是遲到早退就是請假,讓我到處找不到你,這叫沒事?」
「真的沒事啦!」司徒允惠暗暗咬了咬牙,努力扯動唇角露出一抹訕笑,硬著頭皮抬眸與紫迪對視,說︰「我最近在找工作嘛,所以……」
她在氏大樓打工的事,還沒來得及跟紫迪說過,因為這些日子紫迪貌似也很忙,兩人都沒怎麼見面。而在五太太的生日酒會上,她又忘了跟她說。
「還沒畢業你找什麼工作?」
「我想趁畢業之前先適應一下……」
「那晚在我家,你不是拿藥去給我三哥了嗎?最後你去哪兒了?」紫迪突然冒出一句,目光銳利地盯著閨蜜。
「咳咳……咳咳咳……」司徒允惠正用吸管在喝甜水,听到她的話直接被嗆了,不可抑制地發出一陣猛烈地咳嗽。
她這副明顯心虛的模樣讓紫迪越發覺得可疑。
正在司徒允惠不知道該怎麼辦時,突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將她從危難中解救了出來。
包包里的手機響個不停,她連忙模出手機。本以為這是個救命電話,哪知當她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時,美麗的小`臉驟然變色。
一定又是子睿!
不自覺地狠狠咬著紅唇,司徒允惠的眼底浮現出憤恨和驚慌。她攥緊手機,像跟手機有仇一般苦大仇深地瞪著手機,卻不接。
她這幾天都沒去上班,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給她,可都被她拒接,最後煩了惱了就索性將他拉黑了。哪知她把他拉黑之後,他居然開始不停地換著新號碼打給她,那種每半小時換一個號碼的頻率,簡直快要把她逼瘋了。
「不接嗎?」紫迪微微挑著眉,疑惑不解地看著仇視著手機卻不接起的司徒允惠,問。
司徒允惠猛地回神,反射性地摁了拒接鍵,然後快速將手機塞回包里。略顯局促地舌忝`了舌忝紅唇,不太自然地訕笑道︰「呃,不用……」
然而沒過幾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而且以著誓不罷休的氣勢一直響個不停。司徒允惠在紫迪飽含狐疑的目光中,不得不把手機又掏出來,正想拒接之後直接關機時,鈴聲卻突然停住。
以為他終于放棄了,司徒允惠暗暗松了口氣。正要將手機放回去,可就在這時,一條短信發送了過來。她狠狠蹙眉,心里莫名其妙地咯 一下,指尖輕觸屏幕,鬼使神差地點開。
點開圖片,她霍然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心髒狠狠抽`搐。
子睿,你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大混蛋!
昏黃曖`昧的燈光,一張淺灰色的大床,一個未著寸縷的女人以著很唯美的姿勢躺在床`上。高聳白`皙的胸,玲瓏有致的腰部曲線,以及那雙修`長的腿……每一處都很美!
女人臉色酡`紅,媚眼迷離,紅唇微啟,意亂情迷的模樣誘人至極……而這個女人,就是她自己!
混蛋啊混蛋!那晚他不止欺負了她,居然還偷`拍她的…… 照!
太過分了!
雖然照得很美,可也不能抵消他的惡劣!
司徒允惠狠狠咬著牙根瞪著手機,心里的火蹭蹭地往頭頂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緊接著,又是一條短信發來——
出來左拐兩百米,五分鐘!
他在外面?他跟蹤她?還威脅她五分鐘內出去見他?
哎呀呀!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混蛋的男人?為什麼還偏偏被她遇上?這是為什麼?
騰地站起來,司徒允惠強忍著滿腔的憤怒抬眸看著紫迪,急急說道︰「小九,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
「怎麼了?什麼事啊?」紫迪蹙著眉,擔憂地問。
「沒什麼,等周一回學校再說,拜拜!」司徒允惠神色匆匆,一邊急急說著,一邊拿起自己的雙肩包站起來。
說完,她就在紫迪飽含狐疑的目光中,火急火燎地朝甜品店外走去。
司徒允惠一張小`臉冷若冰霜,緊蹙著眉頭疾步往前行走,心里的火滋滋地燃燒著,隨著腳步的加快,越燒越旺。
左拐兩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終于,她看到不遠處的前方,一輛熟悉的蘭博基尼囂張地停在路邊。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正雙臂環胸姿態優雅地靠在車頭,噙著得意的魅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司徒允惠咬著牙根,苦大仇深地瞪著幾步之遙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上去,二話不說就將用自己的雙肩包向他狠狠砸去。
哪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