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之後,門輕輕打開,一張俊秀而陌生的臉龐出現在門內——
「請問找哪位?」
同時一道飽含疑惑的聲音輕輕響在空氣中。愨鵡曉
當房門打開,看到門內男子的臉時,子睿狠狠擰眉,眼底泛起一抹疑惑和意外。
是他敲錯門了嗎?為什麼眼前這張臉是他完全沒見過的,根本不是司徒允惠那名義上的老公。
眼前的男子……不!應該說是男孩,長得白淨又斯文,看起來缺少那麼一點陽剛之氣……不是他上次在餐廳司徒允惠給他介紹的那個男人。
「請問找誰?」唐樂穿著黑色真絲睡衣,腳踩人字拖,微擰著眉頭狐疑地看著門外臉色冰寒的子睿,見他不說話只能又問。
「司徒允惠!」子睿面罩寒霜,眸光冷冷瞟了眼門牌號,確定自己並沒有敲錯門,同時從齒縫里吐出小女人的名字。
「找惠惠?」唐樂微微驚訝地看著子睿,抬手指了指屋內,說︰「哦,她在浴_室,她有早上沐浴的習慣,你要不要先進來——」
「叫她出來!」子睿不待唐樂把話說完,就陰測測地吐出四個字。
她有早上沐浴的習慣……
心里的妒火,像被澆了油一般越燃越旺,子睿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眼前的男孩跟她又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會那麼清楚她有「早上沐浴」這麼**的習慣?
眼前的大男孩穿著睡衣,看來也是住在這里,那麼……
該死!她居然跟兩個男人住在一起?!
他的語氣強硬,心里的不爽全寫在了臉上。唐樂見他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只能撇撇唇,說︰「呃,那好吧……」
「誰呀?」
唐樂正欲轉身去找司徒允惠,突然一個高大的身軀輕輕貼在他的身後,溫柔的聲音漫不經心地響在空氣中。
「找惠惠的。」唐樂回頭看了眼方智宸,說。
方智宸同樣穿著黑色真絲睡衣,與唐樂站在一起像是一對兄弟,更或者,像是一對情侶……
听到方智宸的聲音,子睿眸色一冷。嗯,這個才是惠惠那名義上的老公,他認得!
看到子睿,方智宸眼底劃過一絲驚訝,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身後就傳來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
「找我?誰找我?」司徒允惠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發絲,一邊朝門口慢慢走來。當看到門外那張鐵青的俊臉時,她頓時呆住了,「呃……你……」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出差去了要明後天才能回來的嗎?
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她連忙走向門口,緊蹙著眉頭看著明顯很生氣的男人,疑惑不解地問︰「你……你不是在出差嗎?你怎麼……?」
她站在方智宸的身邊,讓子睿心里的妒火瞬間飆到頂點。他狠狠咬著牙根隱忍著心里的憤怒和傷心,布滿陰霾的雙眼死死盯著她略顯茫然的小_臉上,從齒縫里極盡陰冷地吐出兩個字,「出來!」
他的眼神和話都充滿了威脅,讓司徒允惠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危險的訊息。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刻跟他走,可是她剛洗完澡,總不能就這樣穿著睡裙跟他走吧?
「我……那個……」她吶吶,轉頭看了眼自己的房間,意思是想回房間換換衣服。
「出來!」哪知他卻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就狠狠切齒喝道,接著陰森森地補上一句,「別讓我說第三遍!」
司徒允惠為難地蹙眉,輕輕咽了口唾沫,說︰「先讓我換身衣服——啊……」
她話沒說完,子睿就倏地跨進屋內,一把抓_住她的手腕就近乎粗_暴地將她往屋外拽。
在子睿進屋的那瞬,唐樂和方智宸本是擋在門口的,見他氣勢洶洶,方智宸連忙摟著唐樂的腰雙雙往後一推,給他讓路。
「啊……子睿你慢點……啊……」
司徒允惠哇哇大叫,被他拽得一路踉蹌,狼狽至極。
子睿置若罔聞,大手像是鐵鉗般狠狠抓_住她的手腕,拽著她一言不發徑直往電梯走去。
看到子睿拉著司徒允惠往電梯走,唐樂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下意識地想要出門幫忙,可他剛一動,方智宸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就立刻收緊,不許他出去。
唐樂不明所以地轉頭看著方智宸,方智宸的反應是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直接把門輕輕關上。
這邊——
「嗷,子睿……啊……」
直接被粗_魯地甩進了電梯里,且險些被甩得去親吻電梯內_壁。她又氣又無奈,猛地回頭朝他瞪過去,正要張口罵他,卻被他眼底那抹憤怒和傷心給生生怔住。
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從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里滲透出來,此刻他的臉和目光有多冷,他的心,就有多痛……
妒忌像是一條劇毒無比的蛇,一點一點地啃噬著他的心,將他所有的希望和期待,都吞噬得一干二淨。
感覺到他在難過,司徒允惠心里的怨懟瞬時煙消雲散。用力咬著紅唇,怯怯地瞟著像座冰山般佇立在電_梯_門口用背對著她的男人。
「你……」她鼓足勇氣向他慢慢靠近,微微歪著頭去瞅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怎麼回來了?」
他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像具沒有生命的木偶般,甚至連眼珠子都不動。
「喂。」見他不理人,司徒允惠微微蹙眉,來到他的身邊,她近乎討好地望著他,用食指輕輕戳他的手臂,「喂?」
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盯著電梯下降的提示燈。
「你干嘛不說話啊?你怎麼了?」司徒允惠被他這副樣子惹得心里直發毛,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子睿內心涌動著驚濤駭浪,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其實他是不敢開口,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情緒失控。
「工作不順嗎?」司徒允惠小心翼翼地繞到他的面前,怯怯地看著他的臉,關切地小聲問,「還是昨晚沒睡好?」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吝嗇她只字片語。
因為他陰冷的氣場,氣氛變得緊繃壓抑。司徒允惠用力咬了咬紅唇,倏地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討好地向他撒嬌,「嘿嘿,是想我了吧——」
「滾!」
他勃然怒喝,猛地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她,英俊的臉龐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看上去有些駭人。
司徒允惠嚇得一震,瞠大雙眼愣愣地看著突然發飆的男人,莫名其妙又倍覺委屈。
他狠狠瞪著她,凶狠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陰森又恐怖。
司徒允惠緊蹙著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臉色鐵青的男人,委屈又怨憤地輕叫,「你到底怎麼了?好好的又發什麼脾氣啊?」
看她還敢委屈,子睿更是怒不可遏。他倏地撲上去,將她狠狠抵在電梯壁上。
「啊……唔……」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叫,下一秒,他就俯首狠狠吻住她的唇。
這樣一個帶著懲罰性的吻,根本沒有絲毫溫柔可言。他像是存心要她痛,吮住她的下唇用力咬。
「唔,疼……別咬我……唔……」她疼得瑟瑟發抖,還不敢掙_扎,因為越是掙_扎,他就咬得越狠。
她哀哀求饒,小手慌忙從他的衣擺鑽進去,輕輕撓著他的背,盡可能地討好他。
她的小手微涼,觸上他的肌_膚惹得他心髒一緊,有種說不出的舒爽。
感覺到她的討好,盛怒中的子睿稍稍理智了一點,微眯著桃花眼冷冷盯著滿臉哀怨的小女人,真是愛恨不能。
這時,電梯到了停車場,他松開她被咬得微微伸出_血絲的下唇,攥緊她的手腕就粗_魯地拖出電梯。
一路踉蹌,暈頭轉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塞進車里的,反正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把車開出了停車場,行駛在傾盆大雨里。
車外的雨很大,車內他的臉很黑,司徒允惠窩在副座里怯怯地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
沉默了好久,她終究是承受不了車廂內超低壓的氣氛,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問︰「你在生我的氣嗎?」
嗤——
她剛一開口,他倏地猛打方向盤,隨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他將車停在了馬路邊。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他轉頭,狠狠瞪著她,極盡凶狠地怒聲質問。
她眨眨眼,一臉坦蕩地回視著他,「沒電了。」
「那昨晚為什麼不回家?」他吼得地動山搖,像是要把車頂掀了一般。
聞言,司徒允惠猛然明白過來,他一定是打不通她的電話,所以才匆匆忙忙趕回來的吧。
唔,看他現在這副抓狂的模樣,一定是胡思亂想了吧。唉,她該拿這善妒又缺乏安全感的男人怎麼辦才好呢?
「唐樂的店鋪快開業了嘛,我在幫他設計廣告宣傳,太晚了就沒回去了……」
「他有沒有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