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天青就被雞飛狗跳地從暖暖的被窩里趕起來,剛開始是鄰居林雪琪輕敲屋門,天青都懶的睜開眼,翻個身繼續睡,然後是韓霏兒向夜葵攻門,但是天青早有準備,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就是推不開這小小的木門,這時後面的唐漣依二話不說,抽出紫電青霜對準門把方向就是一刺,「吱嘎」一聲,門就開了。天青一個機靈就翻身而起,怎麼把這茬忘了,給唐漣依的那把劍有破符咒的效果,這掛在門把上隨意畫的符咒擋不住一劍。
「你們這是干什麼,這是強闖民宅!你們幾個姑娘家還知道禮義廉恥嗎?!」天青強烈譴責道,幸好他最近改了**睡覺的習慣,不然這會兒要和她們坦誠相見了。
「好了天青,昨晚和你說的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嗎,今天是文比最後一天,你一起去我安心些,雖然你在方面是爛泥扶不上牆---」向夜葵真的是一頭的黑線,最晚那個信誓旦旦的人難道不是他?
「閃開小葵姐,讓我來!」天青剛听出這是大小姐的聲音,頓時寒魂直冒,忙一閃身,「叮」的一聲響,原本天青躺著的地方正插著那把被唐漣依命名為紫電青霜的短劍,而且那個部位十分陰險。
「這不就起來了?和他廢什麼話!」唐漣依霸氣地說道,邊拿走了自己的短劍狠狠朝天青比劃了下,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天青心里那個苦啊,這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而且這劍也是被唐漣依幾乎是沒什麼表示就收走了,完全是一副交公糧的形式,和天青想象中的旖旎情景沒有一個銅子的關系,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作作詩,畫個畫的你們還搞不定啊,非要大清早地來饒人清夢。」天青雖然嘴上嘀咕著,但是手上動作一點也不慢,馬上整裝完畢,其實就是套了件玄色外衣,抓抓鳥窩頭,漱了口,看得一旁的韓霏兒目瞪口呆
「雪琪姐姐,這男人果然是另一種生物呢~~」眾人點頭深以為然。
等到天青到主院的時候,四強已經決出了,但是大賽的氛圍還沒有過去,只見一旁的年輕學子正滔滔不絕地談論著大賽中新出的絕佳詞句和大膽的治國之道,天青甚至還听到了有許多白發蒼蒼的老頭在大談哲學之道,什麼人啊、天啊地啊的,天青撇撇嘴,膚淺,簡直弱爆了!當天青听到有個老頭信誓旦旦說自己走遍了整個大陸,確認自己國家所在的陸地是世界中心,宇宙原點時,忍不住笑出了聲,如果不知道實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天青還以為是那些地心說的堅決擁護者也穿過來了呢。
「小伙子,你笑什麼!你不贊同老夫這花費了半輩子所獲得的結果嗎?」那個胡子邋遢卻神色孤傲的老頭顯然是陶醉在眾人的贊揚中,冷不丁听到有人笑出了聲,而且那笑聲聾子都听得出有多諷刺,頓時須發怒張。
天青甚至沒轉過身看他一眼,看到了九牛一毛就以為認知了全世界,倚老賣老的人天青幾乎沒有興趣去反駁,這個世界何其之大,光是這片大陸,天青保證這個毫無一點武學基礎的老頭就是從娘胎里開始游走到死都只是看到了一個角。
「許尊師,他絕沒有一絲不贊同的意思,只是今日本院有幸進入四強,就歡喜的笑出了聲---是不是啊天青?」說完還一個勁地朝天青使眼色,向夜葵心里一陣惱火,這還沒幫上一點忙呢,就先惹上了已經晉級四強學院的尊師,她已經開始後悔將天青從被窩里挖出來的行為了。
「啊?噢~~算是吧~~」天青干笑了幾聲,一旁的唐漣依緊緊拉著他的衣袖,顯然是害怕他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天青剛說完就听到幾人同時松了口氣,不禁心里得意起來,嚇死你們才好,你們以為我不懂詩詞歌賦?笑話,本人琴棋書畫,天文地理無一不通,畢竟活地久了,什麼都能略懂一二,天青自己都謙虛的說略懂一二,這老頭竟然那麼狂,眼楮都快生到頭頂上去了。天青悄悄拉過一旁的林雪琪問道︰
「怎麼?你們都同意他說的這天圓地方,炎朝所在的大陸就是一切的中心?」
「是啊,這是幾位大賢者共同探究一直認同的,你難道不知道?」林雪琪驚奇地看著他,顯然覺得天青這個問題問得十分愚蠢。
「額------」天青被她那眼神看地無地自容,連一旁的韓霏兒也跟著嘲笑,天青心里悲憤交加,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不好受啊。
「年輕人還要腳踏實地啊,想用邪門歪道來出名,不是長久之計------唉~~~~」老頭顯然已經在向夜葵那里听飽了好話,也有些忌憚江南學院,拿出一副既往不咎的樣子,看得一旁的唐漣依也不禁牙癢癢,看著那狗屁尊師洋洋得意的樣子,要不是顧全大局,非用紫電青霜給他透幾個窟窿不可。
「你啊,一來就給我闖禍,這許尊師是白馬書院的大賢者,听說炎帝也受過其點撥,你惹怒了他,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向夜葵還在那里絮絮叨叨,就听到一聲震耳欲聾的鐘聲,四周頓時一片沉靜,接著就是一陣潮水般的叫好聲。
「開始了,我們快點過去---」眾人不覺一振,忙撥開人群朝著那個最大的大殿趕去。
星空殿是江南學院最大的殿堂,足足能裝下上萬人,但是此刻卻也捉襟見肘,幾乎大半的觀賽者不能進去觀看這場學術上的盛宴,無奈之下江南學院決定將決賽地點改為星空殿外的演武場,在殿外擺設了評委們的座椅。
「這人也太多了點吧,我剛才看到有個牽著頭驢的老頭,還有挎著菜籃子的老婆婆,這些人都來看學術大比?」天青甚至覺察到那老頭耳背到站在三尺之外就听不到別人說什麼了。
「向學之心,人皆有之,即使是這些老人,也知道學問能使糧食豐收,能使社稷更加美好,即使老了,只要還能學就不會放棄,這就是我們炎朝百姓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天青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東方劍,他最討厭這種扮成熟,張口閉口就是國家社稷的人了。
「你們學院不是淘汰了嗎?怎麼還賴在這兒,還嫌不夠擠嗎?」天青十分懷疑東方劍還留在這里的動機。
「呵呵--」東方劍笑著不語。
「東方劍?你怎麼在這里,真可惜你們學院在八強失利,你做的《戰爭賦》真是大氣磅礡,豪邁無雙,更是將戰士們的鐵血柔情交織成網,但使炎城飛將在,不叫蠻夷渡青山-------」唐漣依顯然是觀看了前幾日的賽程,那時天青正熱衷于熟悉木汀嵐的生活規律,自然不知道東方劍曾經火了一把。
「這貨會作賦?一定是抄襲的!」天青小聲嘀咕道。
「你在說什麼,什麼做福潮汐的?」林雪琪也十分佩服這個年輕的將軍的好文采,更是敬重他將大好青春獻給國家和沙場的豪邁。
天青自然不會將自己編排他的話說出來,無精打采地走到場地邊,看了一眼大場四周的成盤踞之狀的四個學院,分別是江南學院,天地學院,白馬學院和那個神秘的迦南學院,江南府伊為了制造聲勢真是不惜余力啊,這聲勢實在太大了。這會兒天青走到自己學院場邊,居然沒有人出來迎接,只見到向夜葵、韓霏兒之流都圍在幾個白胡子老者身邊,顯然是忘記有他這麼個人了,天青知道她們嫌自己礙手礙腳了,也倒落了個清淨。
「怎麼?被人冷落不好受吧,誰叫你只是個武者,後悔小時候私塾沒認真念了吧!」天青回過頭,只見唐漣依俏生生地站在背後。
「難道我給你的感覺一直是被人注目的嗎?那樣不是累死了----」天青看著唐漣依耳邊的梅花木簪子,如同第一次遇見時的樣子,溫柔地不像話。
「漣依,你說一個人的一生是平平庸庸卻平平安安,亦或是轟轟烈烈卻前路難難測?」天青沿著一旁的階梯坐了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唐漣依坐下來。
「你說什麼呀!」天青發現唐漣依扭捏著,拉著裙角遲遲不肯坐下來,天青一看原來他們坐著的地方正對著外圍觀賽者,她一坐下來非走光不可。天青一陣好笑,剛要說不用了,只見唐漣依牙一咬,壓低裙角就坐了下來。天青眼尖,一下子就從縫隙間看到了一絲黑色的底褲,頓時覺得人生再也沒有希望了,擦!安全褲什麼時候這麼泛濫了?
「你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唐漣依發現自己沒有露出一絲春光,頓時有點得意。
「你的心會告訴你是否在正確的路上,嘻嘻,你問我這些我也無法告訴你,做決定的還是你自己-----」唐漣依看向遠方,接起剛才天青的問話。
「我發現這句話什麼地方都適用啊~~」天青撓撓頭,從唐漣依話里也听出了一些額外的東西,顯然是她也做過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