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卯時,秦遠岫往秦風房里送藥,才覺出不對勁。請使用訪問本站。他總是先敲門,秦風行走江湖多年,睡夢中也十分警覺,更何況近日生了病,天光大亮,哪里能睡得著。然而半盞茶工夫過去,房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與秦遠岫同來探望秦風的小築主人也十分疑惑,二人對視一眼,那主人一掌便將門推開了,秦風仰躺在床上,早已氣絕身亡。
秦遠岫先是呆了呆,又再去探秦風的鼻息,人僵硬多時,主人勸他︰
「二公子莫傷心,咱們先將盟主找來,一同商議,處理好秦莊主的身後事罷。」
秦遠岫這才回過神來,垂眼道︰
「在此叨擾,給您添麻煩了。」
直到秦遠行來了,見他爹人也冷了,才恍恍惚惚,似是傻了,半天又急道︰
「爹身體一向很好,怎突然就……一定是有人下手害了他!」
說罷又請人徹頭徹尾檢查一番,連喝過的茶水,踫過的書畫,都一一看了,就差將屋頂掀開,還是一無所獲。
「秦莊主體內無毒,身上無傷,若真是他殺,凶手又從何處下手。他武功高深莫測,若有人要加害于他,難免又是一場惡斗。房里卻干淨得很,一點打斗痕跡都無。」連官府仵作都來了,他們認為秦風是操勞過度,疾病突發。
秦遠行卻坐在一邊,冷笑道︰
「修緣小師父,你那位同伴呢,哪里去了?」
實則平安本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只秦遠岫對他有印象,其他人看他一兩眼,便覺丑陋不堪,不願再接觸了。因此他已離開四五日,卻無人留意。
修緣听他弦外之音,是懷疑到平安身上了,便直說道︰
「我們尚在寧波城之時,平安便離開了,斷不會與莊主之死有關。」
秦遠行又道︰
「就是因為他離開了,才更詭異。你二人無故出現在武林大會上,那黎素是什麼人,偏又輸給你。你的武功路數,我們卻見也沒見過。」
修緣還想爭辯兩句,秦遠行卻繼續︰
「更有人對我說,在寧波城外的破廟中,見過你與你那同伴,衣裳不整,赤條條躲在佛像後頭,似在行……苟且事。小師父,你一位出家人,難道不知道寡廉鮮恥麼?」
修緣大驚,在場各位也都無話可說,紛紛回過頭望著他。
秦遠岫立刻打破沉默︰
「夠了,大哥,當務之急,是處理父親的身後事,你在這里做無謂的糾纏,是什麼道理?」
說罷又向在場各位道︰
「今日家父身遇不測,承蒙各位照拂。不過修緣是我多年好友,又在武林大會上以一人之力為中原武林排憂解難,各種無端猜測大可不必。」
眾人看秦家二位公子的說話氣度,心中早有了計較。秦遠岫雖沒有內力,練不成甚麼高深武功,平日看去也只似個儒雅書生,若論武藝,絕不是秦遠行的對手。但秦家二十四個死士,個個都對他心服口服,唯他馬首是瞻。秦風一死,秦家家主到底是誰,現在還很難說。
當日晌午,秦家人就扶了秦風的靈柩一路趕往蘇州。
秦家里里外外白布漫天,許多江湖人才從寧波府返家,有的還在路上,听聞秦家治喪,除大感震驚外,無不策馬疾馳,紛紛往蘇州聚賢莊趕,一時間竟十分熱鬧。
秦遠岫一襲白布孝服,跪在靈堂前,他守了一夜,秦遠行早已熬不住,一大早便回去洗漱休息了。
第二日武林中人漸漸到了,他還要負責招待,不知多少人對他說了多少遍節哀順變,他都一一回禮謝過。
下午,莊里來了不速之客。唐韻到了。
唐門因使慣了各類蠱毒暗器,在江湖上地位尷尬,不黑不白。既無人敢招惹他們,也並不受人尊重,與聚賢莊更是少有來往。
唐韻這回卻主動來了。
秦遠岫淡淡道︰
「唐門主人遠道而來,秦某在此謝過了。」
秦遠行見是唐韻來了,腰也軟了,說不出話,只狠狠瞪他一眼。
唐韻回應︰
「在下素來仰慕秦莊主盛名,還未來得及上門拜訪,聆听他訓導,莊主卻離世了。特來送他最後一程,了一樁心願。」
秦遠岫望他一眼,不再說話。
晚間用飯,聚賢莊在廳堂與外院足足開了五十桌,酒過三巡,都紛紛議論開來︰
「先是江南四家與靈音寺慘遭滅門,秦莊主本要為他們討公道,卻先去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魔教……開始清洗中原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噤聲,人心惶惶,有人立刻開口︰
「秦家是江湖領袖,誰那麼大的膽子,問問咱們答不答應。」
又有人立刻冷笑︰
「諸位別忘了江南四家中的白家,它可是最先被望川宮血洗的。當年凌九重對白望川是如何情深意重,也能下得去手,更何況聚賢莊。說起來,若不是秦山秦老爺子力阻……」
「對,秦莊主身體一向很好,如今說沒了就沒了,魔教嫌疑最大!」
眾人在席間轉而對魔教進行聲討,修緣與秦遠岫坐在一桌,外頭鬧哄哄的,雖不知具體細節,也听了個大概。
他心里也十分疑惑,經由眾人這一議論,也覺得望川宮最可疑。
秦遠岫不言不語,也不發表看法,只夾了菜給修緣︰
「你多吃一些,這幾日我應接不暇,照顧不到你,就當這里是自己家便好。」
眾人說話議論,直到亥時,聚賢莊才恢復靜謐。
當晚,蘇州府打更的照例巡街︰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直到口也渴了,巡了大半個城,快走到秦家門前,看到那一番喪孝布置,不禁打了個冷戰,連秦風那樣的人物,都命喪黃泉。若真是得了急病死的還好說,否則,天下哪里還有太平日子!
那巡更的正想著,忽見個身著紅衣的男子一躍飛上秦家小樓屋頂。那人一身艷紅,連遮臉的面紗都是紅的,身手矯捷輕盈,偏偏身姿頎長,一看就知是個男人。
巡更的以為自己眼花,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人卻不見了。
紅衣男子輕車熟路,轉眼間來到秦家靈堂,卻听里頭浪聲四起。
「啊,你慢些,雖是晚上,可還有人經過。」
「能有甚麼人。」
再仔細一看,原來竟是當今武林盟主秦遠行,另一個伏在他身上的,可不就是唐韻!
宋上者垂了眼,往遠處一看,各處院落都熄了燈,眾人都睡下了,只有幾個下人,剛被秦遠行打發走。
「過了下半夜,我二弟便要來換我守靈。」
宋上者輕功極好,在外頭听得清清楚楚,他紅色面紗遮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只有一雙眼明明黯黯,眼角稍稍一勾,竟起了殺機。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听下去,他听過幾次牆角,從不喜歡打斷別人的好事。
唐韻窸窸窣窣弄了一陣,從懷里掏出個碧玉套子,給自己戴上,然後握了秦遠行的臀,讓他跪在靈堂前,就這麼沖了進去。
「啊,冷……」秦遠行等著他拿火熱粗大操弄進來,誰知在入口磨了半天,竟弄了這麼個玩意兒。
「這東西遇熱變熱,你仔細品品罷!」
秦遠行挺腰擺臀,被撞得顛來倒去,只道︰
「唐韻,你今日為甚麼來這里,你想死麼?」
唐韻只把那玉套子頂到深處,弄得秦遠行兩腿戰栗︰
「為甚麼,為了在老頭子靈前操~你!」
秦遠行竟失聲笑了︰
「我只問你,老頭子是你殺的麼?」
唐韻長長拉開身子,從秦遠行身體里抽離,摘了玉套子,真刀實槍插~進去,身下人早已婬~水四溢,後~穴閉合不上,大叫了一聲,便被他一根紫脹東西一插到底。
「是我殺的又如何,你還不是照樣在你爹靈前撅著,啞著嗓子讓我操弄?」
秦遠行大聲喘息,手在唐韻背上又抓又掐,被頂到舒爽處,卻低頭又哭又笑︰
「其實你一開始看上的是秦遠岫罷老頭子也是,所有人都是,見到他的,都說喜歡。」
唐韻將他放在地上,腿壓到肩膀處,放肆挺動,一根紫脹進進出出,帶動婬~液飛濺,沉聲道︰「那又如何,你向來便是個賤貨,從小不被父親待見,明明喜歡親弟弟,又做出恨死他的樣子。看見了男人,便要試一試滋味。你還記得第一回咱們在衡山見面麼,你白天見到我,還是個冷淡疏離的樣子,晚上竟爬到我床上來,主動給我舌忝這根東西來!」
說完又回過味來,繼續道︰
「我如今才知道,你這副冷漠樣子,竟是學得你弟弟,卻十分不到位,他看似客氣儒雅,骨子里冷淡。你看似冷淡,骨子里風騷婬~蕩!」
門外的宋上者從未听過廢話這麼多的活,而且听到最後,不是口干舌燥,卻是殺氣橫生,不由抽了劍,只等完事了便沖進去。
秦遠行依依呀呀又哼了半天,才道︰
「你只有說婬話的本事,卻不敢殺人,老東西怎麼會是你殺的。」
說罷半晌,竟又帶了哭腔,一字一句道︰
「老東西竟真的死了。」
唐韻道︰
「你又哭了。你上次哭,還是我與謝家老三一同操~你的時候,那次你不僅哭了,下面也是,弄濕了我們一身,你這小公狗兒……」話剛說完,秦遠行只覺得一股黏膩濕潤的液體流到他身上,伴著一股要讓人嘔吐的血腥味,唐韻卻不動了。
秦遠行沒忍住,不由抬頭一看,原來唐韻已被人一劍穿心,那人皺了皺眉,伸手去拍秦遠行的肩。
秦遠行望著他不染風塵的眼楮,不由自主將手遞給他。
唐韻從他身上滑下來,他還來不及反應,那紅衣男子便捏了他的下頜,將劍抽出,對他微微一笑,神采飛揚的眼楮微微眯起,手下迅速一割。
秦遠行並沒有死,只是他從此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