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與阿西等人會合時,尚不知他的傷重到什麼地步,只是七星陣慘敗,回了望川宮,或許要被凌九重數罪並罰,平白連累了手下。請使用訪問本站。
蓮花生既已召喚鑿齒,闖了七星巨石陣那一關,後頭必定勢如破竹,黎素自知攔不住他,心想不如先帶阿西回望川宮養傷。他做事向來果斷,當下便備了馬車,一路風馳電掣般趕回去。
他在馬車上才看出些端倪來,阿西吐血不止,卻一動不動,只輕輕皺眉,卻不開口說一句話。
黎素蹲下探他的傷,看來看去,只覺得心驚︰
「阿南,你為甚麼不說實話?」
阿南跪下道︰
「主人,是二哥他……他不讓,他說能熬過去便罷了,熬不過去,也不想連累主人。」
黎素難得沉默了,這幾次凌九重給他的任務,他均以失敗告終,若是這一回能勉強打個平手,或是讓蓮花生損失慘重,或許還有轉圜的余地……他知道凌九重那里有不少靈丹妙藥,不過他向來賞罰分明,斷不會開這個先例,給阿西續命的。
這樣想來,只得從宋上者入手了,免不了還得求一求他。
實在好笑,連黎素都要為死人憤憤不平了,也不過才十多年的工夫,當初生死相隨,如今白望川化成了灰,凌九重恐怕也不記得他長得甚麼模樣了。
宋上者自作主張,一身紅衣帶人血洗白家的時候,凌九重還在閉關。待他出關之後,知道了來龍去脈,也並無絲毫波瀾,當天夜里,宋上者還在偏殿過了一夜。
這些年,凌九重床上的人,如過江之鯽,像宋上者這般受寵的,也不過幾人而已。
黎素想來想去,竟想到頭痛,只得垂下眼,鄭重對阿西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因阿西傷病之故,不能妄動,黎素刻意放慢了行程,三日之後,才回到望川宮。
他先去找了宋上者,這人大半時間是不在宮里的,這回也不例外,黎素找不著他。
沒有凌九重的召見,誰也不得擅自闖進別院,光守門的無白與無黑兩個羅剎,黎素單槍匹馬與他們斗上三天三夜也不是對手。
听說近日,玄武堂有個少年,一連半個月上了凌九重的塌,一朝得寵,連玄武堂都跟著升天,不把青龍跟白虎兩大分堂放在眼里了。
黎素沒見過那少年,只听說眉清目秀,初時與幾個弟子一同侍候的,不知怎地合了他的眼緣,這幾日只要了他一人。
黎素心里頭有兩個打算,或者通過這少年,跟凌九重說些好話,討了給阿西續命的藥,也就罷了。玄武堂的堂主以前是他父親的下屬,對他也還存了幾分面子,這並不難。
或者,還有一招險棋,黎素沒有把握,可能會全盤皆輸,但他更願意走這一步。
他不屑于求助宮主的男寵,他只想問一問凌九重,他還有沒有心,記不記得一個叫做白望川的人。
春末的傍晚,天色總是陰晴不定,方才還是艷陽高照,片刻後卻黑雲滾滾,眼看要有一場雷雨了。
阿東安頓好阿西後,便一直站在黎素房外。主人向來無牽無掛,粉身碎骨都不怕,唯獨卻最怕雷雨天。
屋外濕熱,風漸漸起了,阿東輕輕打開門,進了屋。
黎素難得沒有發話,阿東听他呼吸均勻,走近一看,卻看到他一張恬靜的睡顏,似乎這幾日太累,要全補回來一樣,怎麼也睡不夠,因此外頭風卷雲涌,他卻絲毫未覺。
阿東半跪在他床邊,與他平視,這樣能將黎素看得更真切一些。
半晌之後,他眼眸一變,因為是外族,瞳孔本就是琉璃異色,逐漸加深,似要將人吞噬干淨一般。虧得黎素沒在這時醒來,若見了他這副模樣,不知會作何反應,必定後悔前些日子在山洞溫泉處,與他果裎相對,任他各種溫柔手段,撫模深入。
就算是無人在場,只一瞬間,阿東也收斂神情,伸手拿了床里側的玩意兒。
黎素總是這樣,一有煩心事,便尋了這些婬具,真如吸食阿芙蓉一樣上癮,自己發泄過後,便沉沉睡了。
那是一根木質男~根,栩栩如生,整個睫身濕潤,阿東想起了那日溫泉中,黎素瀕臨高~潮時的眼淚,他不自禁將它放在鼻端嗅了嗅,又用拇指將透明液體抹了,放在唇邊,輕輕一舌忝。
原來黎素竟是這等滋味。
那男~根又沉又重,就連雙丸,也油光發亮,隱約濕潤。阿東想象黎素將它完全送進去,雙丸頂在穴口,隨著抽動啪啪作響,沾染情液的模樣。
而此刻,黎素卻只將一條薄衾蓋在小月復上,勉強遮住了腿間風景,然而一側身,白女敕挺~翹的臀~瓣卻若隱若現,長發順著腰際披散開來,遮住了大部分春光。
天邊一記閃電,接著是轟隆雷聲,黎素一驚,漸漸轉醒,擁著薄衾坐起,卻看到阿東跪在他床前。
「你……怎麼進來了?」
阿東並不說話,又是一記響雷,震得人肝膽俱裂,閃電似乎要把天際割開,電閃雷鳴,交替不歇。
黎素等不及阿東回話,即刻躺下,一手抱了薄衾,團在懷里,另一手模上阿東的臉,一直撫到他後頸處,輕輕往前一推,意欲明了,就是讓他上來。
阿東坐在床邊,黎素將頭枕在他腿上,還嫌不夠似的︰
「阿東,抱緊我。」
黎素閉了眼,微微發抖的身子才好一些,阿東讓他倚在自己胸膛上,又用手捂住他的耳朵,他的唇動了動,可惜聲音被雷鳴遮蓋住了,黎素听不到。
意思大概是,只要有他在,黎素不喜歡的事大可不去看,不去听。
黎素將臉埋進他的肩窩里,環住阿東的腰,此刻他未著寸褸,卻渾然未覺,只如嬰孩般蜷縮身體,躲進阿東懷里,半天才道︰
「還好,是阿西……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