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昨晚放浪形骸,躺床上還不覺得，剛一下地，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穩住虛空腳步，心道,才一次便這樣，看來要清心寡欲許久。請使用訪問本站。以前只是用些小玩意兒，未嘗那**滋味還好，經了昨晚,那些玉勢都恨不得通通扔了，再不想踫,如今上了癮，怎麼戒得掉。
洗漱過後,黎素先往正殿去了，下山之前，他要去找凌九重，听他訓示，再拿了令牌，這一路才能通行無阻。
他到達殿前，雲蹤閣的閣主正守外頭，見黎素來了，立刻攔住他︰
「黎左使，請留步！」
黎素蹙了眉，直言道︰
「殿中有？」
陸閣主道︰
「有，還須等一等。」
雲蹤閣如同天一教的暗衛，除了搜集情報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凌九重，天底下沒有雲蹤閣找不到的，除了白望川。
黎素沉默半天，道︰
「昨日見到華南堂的司馬堂主了，莫非他又送了來？」
陸閣主只緩緩點頭，黎素冷笑道︰
「上次漠北堂送來幾個異域男子，宮主也不過新鮮了幾天，後來不還是賞給別了，這次又有什麼不同？」
陸一凡身為雲蹤閣閣主，當然知道分寸，不該說的絕不會多說一句，當下只道︰
「黎左使只守著便是，宮主這幾日興致高，不會為難，所謂訓示，也不過說幾句體恤話，給了令牌，便可下山去。」
黎素將後背抵殿前的朱漆紅木柱子上，似是沒有了骨頭，軟軟地靠著，稍事休息，閉了眼道︰
「只可惜他就算操遍天下，也操不到自己的心上。」
陸一凡臉上表情淡淡的，仿佛什麼都沒有听到。不管他听沒听到，有個卻听得一清二楚，一陣風聲呼嘯而過，殿門忽然大開，黎素轉瞬間就被一只無形的手卡住脖子，迅速消失陸一凡面前，等他意識過來時，已被狠狠摔大殿內，凌九重的聲音耳邊響起︰
「黎左使，若拿不回他的骨灰，從今往後，便再也見不著那個小情兒了。」
黎素抬頭，見凌九重遠遠斜倚榻上，兩三個年輕男子驚慌失措地跪地上，衣裳不整，還有一個躺榻上，半死不活，長發散落下來，遮住了臉。
雖然很不情願，黎素還是重新跪好，道︰
「請宮主賜予屬下通行令。」
凌九重只用薄杉稍稍掩住了下半身，結實的月復肌和大腿一覽無余，與阿東不一樣的是，這個男雖然不再年輕，身上卻有種歲月沉澱的醇厚雄性之美，黎素聞到屋子里的氣味，他低頭看那些，他們方才一定經歷過一番欲~仙欲~死的掙扎，不過最終還是會被無情的扔掉。黎素心里罵了一句，風騷的老男，又想起他當年多麼意氣風發，與秦山一戰，印證了定勝天那句話，武林泰斗都堪堪敗下陣來，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听到白望川身亡的消息，根本不會受傷閉關許多年。
聚散天命，半點不由，黎素抬頭，不卑不亢道︰
「宮主如此費心找他的骨灰，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回來，看這些不堪事麼？」
凌九重卻笑了︰
「要他時時刻刻陪著，要氣他，氣得他天天來找，入夢里，與相見。」
兩個相顧無言，因為黎素知道，白望川根本不會生氣。
黎素拿了令牌，走出殿門，對陸一凡道︰
「還請陸閣主帶去雲蹤閣一趟，宮主讓帶些白家的典籍過去，若是找到他的墳冢，也好捎給他。」
雲蹤閣藏遍天下各類武功典籍，凌九重也只挑了些跟自己武功路子相近的來練，大多都被他束之高閣，或者賞一兩本無關痛癢的秘笈給對胃口的男寵。
陸一凡道︰
「既然如此，便讓雲十三給帶路。」
雲蹤閣的，分別以「風」，「雲」，「霧」，「霜」，「雨」等作為代號，「風」專司追蹤，獲取情報；「雲」負責搜集各類武功秘笈；「霧」負責暗殺行動；「霜」為暗衛，日夜保護凌九重安全；「雨」則善于各類酷刑，叫生死不能。
黎素曾見過雲十三幾面，隨口問道︰
「現藏經閣中只十三一麼？」
陸一凡摘下樹上一片葉子，貼唇邊輕輕一吹，笑道︰
「其他十二都去外頭搜尋各類秘笈，左使也知道，宮主對武功一向痴迷。這十三腿腳不好，且活不過後年，只因記憶超群，便留閣中，做些修補秘笈的瑣事，倒也十分盡心。」
閣主放了暗號，他二一路邊走邊說，不久遠處便慢慢走來個，待走到黎素面前，陸一凡便交待他︰
「左使奉宮主之命，要拿了白家的典籍，帶去淮安老家山上燒了，先將它們找來交給黎左使，稍後再默一份存著。」
雲十三點了頭，將黎素帶到雲蹤閣前，上去取了典籍，交給他。
黎素看他右腳微微有點跛，眼楮似乎也不大好，好像剛來的時候被煙燻過，差一點瞎掉，又想起陸一凡說的，覺得這也有些可憐，而且他跟阿北私交不錯，便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道︰
「這里頭是凝玉露，每日用熱水洗完臉，敷眼周，可以明目提神。」
那只淡淡道了謝，並不如何驚喜，黎素想也是，他大概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眼楮再清明又有甚麼用？
黎素想到這里，又生出幾分世無常的感嘆來。不過想到，此最大的作用，尚且沒有發揮出來，凌九重要找天一教的傳教之寶，不論它不小和尚身上，一旦找到，免不了要讓十三強行記下，默背出來，想必陸一凡也會想方設法為他多續幾日命。
黎素手上抱了白家的典籍，尋到下山的小路，阿東正那頭等他。他準備了馬車，阿南留宮里照顧阿西，這趟遠行，只有阿北跟他們身邊。
黎素原本是要騎馬的，想來是阿東知道他身上不適，特意改成了馬車出行。
他剛進去，便將秘笈當做枕頭，傾身躺下，似乎累極了，吐息均勻，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