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得投機,就不記得時間了,還是刑杰猛然看了手表一眼居然都三點了,這才招呼著林初夏一起睡下。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第二日都十點了,江銀荷見這兩個見天往外跑的人居然還沒動靜,就到房門上拍了幾巴掌,喊了一嗓子,兩人這才唬得一下就坐了起來。
半晌,兩人對視一眼,這才醒過味來。林初夏抬高聲音應了江銀荷一句︰「媽媽,我們這就起來了!」江銀荷也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刑杰想起昨晚兩人的談話,滿臉柔情地看向林初夏,一伸胳膊就將她摟在懷里,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臉︰「初夏,你真好!」
林初夏也倒在刑杰的懷中,很是享受這片寧靜。刑杰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昨晚說了半天,最重要的還沒跟我說你是怎麼樣重生的。」林初夏又將那日早上去市場進貨被大貨車撞了的事情說了出來,刑杰又嚇得一哆嗦,摟得更緊了︰「初夏,那以後你還是不要開車了吧,要不我給你找個司機?那個什麼市場,咱們這一輩子也不要去了。」
林初夏很是感激他對自己的愛護,可找個司機開車,天,自己還沒有那麼厲害好不好?再說那日早上去市場進貨,其實還有個原因是頭天晚上睡得太晚,腦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刑杰當時還說不要她去,自己去的,可她還非要逞能,結果就一命嗚呼了!
林初夏笑著開口了︰「用得著這樣嗎?我只是拿工資吃飯的,哪里還有錢養個司機。再說我也不可能去市場進貨了,那個市場倒是不要再去也行了。那我就等著將來你掙多多的錢來實現養司機的這個事情吧!現在還是快快起床吧。等會還約了同學呢。」
兩人手腳麻利地起了床,又去了樓下的餐廳吃飯。正好踫到江銀荷和林國斌兩人都沒有出門,林國斌見他們兩個下來,就對林初夏說道︰「三天後就是大年三十了。你們兩個那天可不能再出去了。那天還要給你爺爺送燈,咱們全家都要去。」
林初夏點點頭︰「爸,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說了。大年三十是人都得回家過年,哪里還會有人約我們哦。」江銀荷則站在廚房門口沖著刑杰說道︰「小杰,快來,廚房里還熱著粥呢,你和小乖兩個一人喝一碗,還有包子,也一起拿出來吧!」
刑杰應了一聲,跟著她就進了廚房,沒多會兒就端了一托盤出來。上面放著兩碗粥和一小碟包子。林初夏看那包子。有幾個居然在褶子上有紅油滲出。就轉頭問了江銀荷一聲︰「媽媽,這包子上怎麼有紅油?」江銀荷笑著說道︰「這可是你爸一早專程去了滿園買的他家的特色包子——辣椒包子,還剩了兩個。你吃了吧,小杰那里還有三個湯包。那湯包不辣。」
林初夏一听得辣椒包子,忍不住兩頰生津,口水就要流出來了。她最是听不得什麼辣椒的什麼,而且這滿園是二中隔壁的包子鋪,那是市有名的包子鋪,據說是清朝就開始有了的。這滿園的包子皮薄餡大、富有彈性,糖餡的香甜爽口,肉餡的油而不膩。
滿園還有八大名包,什麼玫瑰白糖包、冬菇鮮肉包、白糖鹽菜包、麻蓉包、金鉤鮮肉包、瑤柱鮮肉包等。這冬菇鮮肉包在二中念書的四年間倒是吃了不少,可這辣椒包子,確實還是第一次听到。她也不管那麼多了,坐下就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這辣椒包子果然不錯,一口咬下去就吃到了中間的辣椒肉餡,那油就順著嘴邊往下流了下來,那肉餡卻是咸辣鮮香,很是好吃。兩個辣椒包子,林初夏幾口就吃了下去,好似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還沒咂模到滋味呢就沒了。江銀荷看著自家閨女的模樣,就有些忍笑不住︰「好了好了,別再咂模嘴了,你這吃貨模樣也不怕小杰看到。」
林初夏斜睨了刑杰一眼,他那邊的湯包只剩下一個了,听得江銀荷說起了他,刑杰正用筷子夾著最後一個湯包望了過來。他看林初夏望向了自己,就笑著對江銀荷說道︰「媽,這初夏啥樣子我都喜歡,您放心,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嫌棄她,只要她一個。」
江銀荷和林國斌兩個听得笑嘻嘻,林初夏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小子這麼肉麻的話居然還敢當著老丈人和丈母娘說得這麼溜,真是服了他了。
還是林國斌解了圍︰「小乖要是喜歡吃,我明天再去買,這回多買幾個,讓她吃飽了。」林初夏笑著說道︰「爸,也不是非得要多吃,其實像這樣欠欠的感覺,很是好。我怕吃多了以後就不愛吃了,倒是麻煩了。」林國斌指著林初夏笑罵道︰「你這丫頭啊,真是能氣死人了,還那麼多講究,明天我不買了,讓你老欠著,這回行了吧!」
吃過飯,兩人跟江銀荷和林國斌交代了一聲就出了門,江銀荷和林國斌倒是習以為常了,知道他們難得回來一次,每日里都約了人。也就擺擺手,讓他們走了。
兩人出了門,從巷子里出來,林初夏突然提出想去江邊走走看看,刑杰看著時間還早,就牽起她的手,兩人手拉著手往江邊走了過去。江邊的大樹下還是如以往那樣有許多的老人在這里聊天、喝茶、遛鳥,還有些人在樹下用自己的各種樂器,在那里吹拉彈唱好不熱鬧。
刑杰還沒來過這邊,見到這樣的情景不禁笑道︰「初夏,這兒我怎麼覺著像是到了天壇公園啊!」林初夏笑道︰「這里可比天壇公園好,這里不光對著河西的那座山,還臨著市最大的一條河。這個時侯污染還不嚴重,你看河里的水還多麼的清亮。原來我們這里的人游泳全是在河里游的,我哥每到夏天每天都要到河里游一遭,他為了游泳都得了中耳炎。」
刑杰問道︰「那以後污染嚴重了就怎麼啦?」林初夏有些沉重地說道︰「這個時侯看著河水清亮,到污染嚴重後,這河里的水就會渾濁不堪。原來河里的魚蝦都很多,就是柳菁菁的爸爸最喜歡在河邊釣魚了。可後來,這河里的魚都沒什麼了,還甚至一度斷流來著。這環境不保護,就是咱們如今呼吸的空氣都會是致命的。這個時侯不講究說空氣質量怎樣,換了十多年之後,氣象台還會報道這空氣質量里的p25的含量。」
刑杰有些奇怪地問道︰「什麼是p25?」林初夏忙解釋道︰「p25就是空氣里的可入肺顆粒物,它的直徑還不到人的頭發絲的二十分之一,那些顆粒上是富含了大量的有毒有害物質,還會致癌,會增加癌癥的罹患率。總之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五十年代的倫敦就發生過這樣的毒霧事件,其實也就是p25嚴重超標,那次好像是直接導致了四千人的死亡。」
刑杰听得毛骨悚然,他是學法律的,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可听著這樣的東西都覺得心驚肉跳。林初夏拉著走到堤岸邊,指著遠處的江心島說道︰「咱們別說那倒人胃口的事,你看見那個島了沒有,前世里我們還去那游過泳。」刑杰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個島不大,卻是綠樹如蔭,前面還有白色的河灘,看上去很是漂亮。
兩人正說得熱鬧,卻听得身後有人喊道︰「林初夏!」語氣很是生硬,好似還帶著一股子怨氣。林初夏忙回頭一看,居然是陳湘。她如今也長大了,不過個子比自己矮多了,可能只有一米五幾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黑,大眼楮閃著不善的光正注視著自己。
林初夏不甚熱情地回了一句︰「哦,是陳湘啊!」陳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問道︰「听說你們全家都搬到北京去了,怎麼又回來了?不會是在那邊混不下去了吧!」說著還自覺有趣地笑了起來。刑杰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女孩子,怎麼就一上來說這倒霉的話呢。
林初夏嗤笑了一聲︰「可惜你猜錯了。我們只是回來過年而已,過完年還要回北京呢。」說罷,也不看她沖著刑杰說道︰「我們走吧!」前面跟陳湘說話都是用市話說的,這沖刑杰說的話是用的普通話說的。陳湘听得她沖著刑杰說普通話,有些驚訝地看著刑杰。
刑杰也跟沒看到她一般,牽著林初夏的手就轉身離開了。陳湘卻一下又跑到了兩人的前面,雙手張開︰「哎,林初夏,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麼,不會是怕我吧?」
林初夏听了她這話都氣笑了︰「你也把你自己看得太重了吧,只是我覺得跟你沒啥可說的,也沒啥交情,所以我就走了,請你別攔著我們,不然我不介意讓你躺在這里。」
陳湘沒想到林初夏說這樣的話,原來最多是跟自己斗斗嘴,今天這意思好像還要動手一樣。她今天從這里路過,老遠就看到兩個人正在江邊的堤岸上指指點點的,從背影看著好像是她小學的對頭林初夏,看上去穿得還挺好,居然長那麼高的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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