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莊園。
別墅的沙發上,肖慶雲、肖玉茹、麥兜兒,三個人都坐在那沉默著,另一邊的沙發上躺著昏迷的張小柔,醫生說她是情緒太過激動,而導致氣結攻心,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你干嘛要多管閑事,那是他們的三角債而已,在這個圈子里這樣的事兒多了,你管的過來嗎?」肖玉茹嘟著嘴,不滿的看著麥兜兒。
「如果你是張小柔,你今天會怎麼做?」麥兜兒難得安靜下來,深邃的眸子看著昏迷中的張小柔。
「我……」肖玉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答了,她是生長在福堆兒里的,那種不幸和傷心是她完全不了解的。
「沒有痛過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肖慶雲看向麥兜兒,他知道,麥兜兒心底那塊傷疤還沒有完全愈合,表面上放蕩不羈,內心卻比誰都脆弱。
「老爸,我又說錯什麼了啊?」肖玉茹向父親撒嬌道。
「不是你說錯了什麼,而是,你無法明白那種傷痛有多刻骨。」肖慶雲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
一聲嚶嚀,張小柔皺了下眉,眼楮緩緩睜開,她揉了揉暈沉沉的腦袋,支撐著坐了起來,當看到眼前的幾個人時,驚訝的愣住了。
「我,我怎麼會在這里,你們是?」她掃視了一下所處的環境,然後目光落到了麥兜兒身上︰「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嗯,你還沒離開會場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就把你帶回來了。」麥兜兒淡淡一笑。
張小柔又看了看肖慶雲和肖玉茹。
「哦,他是我義父,她是我義父的女兒,這里是我義父的家。」麥兜兒見張小柔面露疑問,忙介紹道。
「謝謝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該回去了。」說著,張小柔站了起來。
「天已經黑了,我送你回去。」麥兜兒跟著走了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張小柔神情依舊落寞,她還沒有擺月兌心底的傷痛,可是卻勉強朝他們露出一個微笑。
「好人做到底,我還是送你回去吧,如果你路上出點什麼事,我會內疚的。」麥兜兒堅持道。
「人家都說不用了,你還那麼固執干嘛呀,說不定人家是不想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呢?」肖玉茹撇撇嘴道。
張小柔沒說話,只是輕輕咬著下唇,麥兜兒和氣的說道︰「別理她,她經常說話顛三倒四的,走,我送你回去。」說著,拉起張小柔就往外走,身後傳來了肖玉茹忿忿不平的聲音︰「你才顛三倒四呢……」
在麥兜兒的堅持下,張小柔坐上了他的車,然後說出了一個小區的名字。
那里是個有些簡陋的居民區,看著一棟棟快要成危樓的居民樓,可想而知都是些怎樣的人住在里面。
他將車子停在一個樓口前,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走到張小柔一側,很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
「謝謝。」張小柔下了車,感激的看著他。
盛夏的夜晚總會有些出來納涼的人們,他們這里很少有名車駛入,一些乘涼的人們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低聲議論著。
「你回去吧,這里不適合你。」張小柔輕聲說道。
「沒有適合不適合,什麼樣的地方都會有人住的,況且,你這位大美女都可以住在這里,我為什麼就不能在這里多待一會而呢?」麥兜兒勾起了唇角。
張小柔一汪清水般的眼楮看著麥兜兒,苦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我從來不可憐別人,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麥兜兒淡淡說道。
張小柔低頭不語。
「每一個可憐人都有他不值得被人可憐的一面,一個不能面對逆境的人,就算他再落魄,也不值得可憐。誰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你不會永遠的擁有,失去是在所難免的。」麥兜兒很真誠的看著她,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為什麼看到她痛苦,心里就會難過,他已經很久沒為別人心情不好過了。
「謝謝你,我懂你的意思,我不會做傻事,也不會再對方天宇割舍不下了。通過今晚的事,我已經把他徹底看透了,以後我會過我自己的生活,我會努力賺錢,讓爸爸安度晚年的。」張小柔的眼神非常的堅定。
「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兒,一定會好了起來的。時間不早了,你上樓吧,記得有事就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麥兜兒微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張小柔看了眼名片︰「麥兜兒,你的名字好怪啊?」
麥兜兒撓撓頭,笑道︰「我是個孤兒,而且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開一間箱包店,後來義父收養了我,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呵呵,這麼有趣的名字,我一定不會忘的,好啦,我上樓了,拜拜!」張小柔燦爛的一笑,然後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看著她縴瘦的背影融入黑暗,麥兜兒這才準備上車,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看來,你找到同路人了。」沐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車邊,他換掉了晚宴時的西裝,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裝。
「你跟蹤我?」麥兜兒冷著臉問道。
沐風笑笑︰「我只想跟你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不等沐風說完,麥兜兒就打斷了他。
「關于張小柔的,你也不想談嗎?」
兩人完全不同的性格在此時成了鮮明的對比,麥兜兒喜形于色,而沐風卻沉穩老練。
「她的事,我可以直接問她,不需要听你胡說八道。」麥兜兒不想跟他多說,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談,明天你就再也見不到張小柔了,我的伙計會在凌晨三點來放火燒屋,估計等你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們父女已經成了灰了。」說完,沐風轉身欲走。
「砰」的一聲,麥兜兒氣惱的下車了,狠狠關上車門,然後大踏步走到沐風面前︰「你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事沖著我來,何必落井下石?」
沐風輕笑搖搖頭︰「你知道她父親欠了我多少錢嗎?一億。」沐風頓了下,又道︰「你也是道上混的,也該知道討債的手段,或者說,這樣的事情你也干過吧?」
麥兜兒一下唄問住了,沒錯,道上的人追債從來都是不講人情的,那些欠高利貸被屠殺的太多了,死在他手里的就有好幾個。
「呵呵,麥兜兒,我賞識你是個人才,而你對張小柔又有心,所以才來找你談的。」沐風拍了拍麥兜兒的肩膀。
「給我一天的時間,她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的。」麥兜兒沉著臉說道。
沐風搖搖頭︰「據我所知,你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不過,如果你肯幫我辦件事,張小柔父親欠我的錢就可以一筆勾銷。」
麥兜兒忽然抬起頭,邪惡的一笑︰「沐風,要我替你辦事,別做夢了。我告訴你,在我沒籌到錢之前,你不許動他們,否則,我麥兜兒掘了你的祖墳。」說完,大步回到車上,啟動了車子開出小區。
沐風看著麥兜兒的車子漸遠,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老鬼,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