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你個流氓!你算計我,你跟唐堯說什麼了,他差點揍我。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許敏豆下意識的揪著衣領,瞪著眼楮,氣呼呼的看著他。
蘇放怪笑︰「我沒跟他說什麼,就是告訴他,我給我的財產蓋了個戳,凡是我蓋了戳的,一輩子產權歸我。」
「流氓!誰是你的財產。」許敏豆斜著眼楮,嘟著小嘴,一副極為不甘心的樣子。
「怎麼不是,你很小的時候,就把自己的零花錢數數交給我保管,未婚夫未婚夫的喊著,你媽都說,領走吧,當童養媳去。」蘇放想起當年的豆豆,咧著嘴笑開了。
許敏豆歪著嘴沒說話,人家確實說的是事實嘛。
「你把這旗袍換了,看著鬧心。」蘇放看著許敏豆這身新娘旗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伸手替她解旗袍衣領扣子。
「干嘛你,好粗魯!」許敏豆氣急敗壞的推開他,兩人推搡了一會兒,許敏豆被蘇放緊緊的箍在懷里,他大力撕扯她身上的旗袍,扣子全被他扯掉了,領子也斯破一條口子。
許敏豆還在掙扎,蘇放緊緊的抓著她領口的衣服,騰出另一只手去後座拿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看到他從包里拿出一條裙子,心想他倒是蠻細心,連衣服都給她準備好了。
旗袍月兌了以後,蘇放把裙子套在她身上,替她拉好拉鏈。「你坐一下,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蘇放站起來去洗手間。
不一會兒,他來了,拿著一條熱毛巾,細心的替豆豆擦臉,很快就把她混雜著的脂粉和眼淚的臉擦的干淨清爽。
許敏豆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牛角梳子,把亂糟糟的頭發梳整齊。
蘇放再次摟著她,可是小丫頭還是不跟他說話,自顧自看著窗外的白雲。蘇放知道她心里還在別扭,也不多說,摟著她的腰打瞌睡,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豆豆听到他輕輕的鼾聲,轉過臉一看,才發現他已入夢鄉。一定是困極了,不然他不會這樣就睡著。她細細看他,才發現他滿臉倦容。
知道他這樣睡著不舒服,所以呼吸才會沉沉的,許敏豆輕輕放開他,替他調整座椅,想讓他睡得舒服一點。誰知這一動,蘇放被驚醒了,抱著她不肯撒手。
「小東西,你是我的了,別想跑!」蘇放還有點迷糊。
「笨蛋,這是在天上,我往哪兒跑。」許敏豆心疼的笑了,拍了他腦袋一下。
蘇放笑笑,湊過去在她臉上吻了吻。兩人親熱了一會兒,依偎在一起,蘇放又想睡了,枕在豆豆肩上。
「怎麼困成這樣?」許敏豆把兩人的座椅都向後調整,讓蘇放枕在她懷里。
「好幾天沒睡了。」蘇放低聲哼哼。
「你做賊啦,幾天不睡。」小丫頭瞥了她一眼,小聲嘀咕。
「你都要嫁給別人了,我怎麼睡得著,一想起這事心里就難受,剛才在機場我真怕你不來。」蘇放睜開眼楮看著豆豆,眼皮沉的抬不動。
許敏豆見他眼楮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樣子,鼻子一酸,想哭卻沒哭出來,剛才哭的太多,早把眼淚流干了。
「熱戀著自己的情人,被別人娶去作妻子了,相思折磨得我,已經身瘦肉消。」蘇放忽然念叨一句。
「什麼意思?」許敏豆不明白他的話。
蘇放狡獪一笑︰「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詩,我在西臧的時候,听一個藏族戰友加木措用藏語念過。」許敏豆拍了他腦袋一下。
「除非死別,活著永不分離。」蘇放摟著許敏豆的肩,在她耳邊低語。
「我知道,這也是倉央嘉措的詩。」許敏豆跟蘇放撇嘴。
蘇放果然點了點頭︰「跟我在一起久了,你果然變聰明了。」
「幸虧是先訂婚,要是結婚儀式,你追來也沒用。」許敏豆悻悻的嘟著嘴。
蘇放閉上眼楮︰「就算領了證我也有辦法。」
「切,破壞人家的婚姻,是犯罪行為,這次我倒沒什麼,我家里怎麼交代,就這麼跑出來跟你走了,我爸爸媽媽非氣暈了不可。」許敏豆一想到家里就放心不下。
「你還是擔心唐家人會不會氣暈吧,尤其是你那個好面子的唐家老婦人,會不會一蹦三尺高。」都這時候了,蘇放還不忘記開玩笑。
「那我現在回去,跳傘。」許敏豆假意要站起來。
蘇放手臂一擋,把她牢牢地按在座椅上,軟趴趴的求著他,「老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都是我不好!」
許敏豆傲嬌的哼了一聲,咧嘴笑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蘇放話越來越少、聲音越來越小,許敏豆知道他困,也就不找他說話,輕輕撫模他脖子,在他額頭上親親,雖然分開了這麼久,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卻依舊那麼熟悉,時間久了,就像彼此身體里的器官一樣,血脈通了就沒那麼容易分開。
盡管她和他有太多的不同,也恨也抱怨、不甘心,可是有什麼辦法,這是她男人,命里注定的,無論轉了多少圈,她飛不出他的手心。他在她懷里睡,她看著他,想起他的所作所為、想揍他,但還是愛得不行。
「我只是怕把你放出去會危害社會,才假裝原諒你,我會用我的下半輩子用盡辦法折磨你,你等著瞧。」許敏豆歪著嘴巴,在蘇放腦袋上一彈,心里發狠。
蘇放睡熟了,直到飛機在機場降落,豆豆把他叫醒他才醒過來。這一覺睡了不到兩個鐘頭,離開機場時蘇放還有點犯困。
兩人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住進了酒店,這個時候回家不合適,蘇放替許敏豆辦好了入住手續,拿著房卡和她一起去房間,把她安頓好了,就要坐車回部隊。
「你精神不好,在我這里睡一會兒再回去好了。」許敏豆不放心蘇放。
「好。」蘇放在飛機上還沒睡夠呢,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你先睡吧,我要出去買些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把你的卡給我,我出來太急,什麼衣服都沒帶,錢包也忘記拿了。」許敏豆把蘇放的衣服拿衣架掛起來。
蘇放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金卡給豆豆,又給了她一疊錢,豆豆接過去放到小包里。
「要不你明早再走吧,等你睡夠了,沒有八~九點也差不多,夜里開車不安全。」許敏豆看著他躺下,提議。
蘇放瞥她一眼,眼楮里笑意閃爍︰「豆豆,今晚可是你和唐堯的訂婚夜啊。」
許敏豆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跑過去抓起枕頭砸他腦袋。
蘇放往後躲︰「快去吧快去吧,把我打死了,你就沒老公了。」
「又胡說。」許敏豆把枕頭放回去,讓他枕著睡。
當天晚上,許敏豆給沈墨青打電話,把自己跟蘇放回Z市的事源源本本告訴沈墨青。沈墨青早已從沈墨寒那里得了消息,和許間兩人在唐家賠禮道歉一下午,才回到家就接到豆豆電話。
沈墨青正在氣頭上,把女兒罵了個狗血淋頭。
「死丫頭,你趁早給我回來。」沈墨青對豆豆在訂婚之日做這樣的糊涂事火冒三丈。
「我不!」許敏豆聲音雖然不高,語氣卻堅定。
沈墨青怒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豆豆,你不是孩子了,你想沒想過這件事後果多嚴重,你這邊的女乃女乃被你氣得差點昏過去,我跟你爸在人家低三下四好話都說盡了,人家才答應,只要你回去就既往不咎。」
許敏豆哭了︰「媽,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喝唐堯訂婚,我真的不愛他•••」
沈墨青一听這話更火了︰「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揪回來!」
「媽,我不要回去!媽,對不起,我不要回去……」許敏豆泣不成聲,懇求母親原諒。
蘇放看到許敏豆肩膀抽動,猜到她哭了,坐起來摟著她肩。她在他懷里蹭蹭,把眼淚都蹭到他衣服上去了,他知道她委屈,輕輕抹去她眼淚,吻她臉蛋兒。
母女倆僵持了半天,豆豆始終不松口,沈墨青知道女兒脾氣倔,蘇放那渾小子再在一旁攛掇她,她能听話才怪。
「你真的想好了,要悔婚?」沈墨青嘆了一口氣,語氣軟下來。
「想好了。」許敏豆抽泣著。
「蘇放什麼時候來北京?」沈墨青又問。
「他要先去部隊辦手續,過兩天就去北京。」許敏豆把蘇放在飛機上的話告訴沈墨青,沈墨青听了總算松了松心。
「蘇家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估計明天也就知道了,你讓蘇放先別回家,不然父子倆又得起沖突,等我和你爸去他家把這事說了,再讓他回去。」沈墨青生怕那父子倆一言不合,蘇放再把他爸爸氣出毛病來就糟了。
「好。」許敏豆想了想,又道︰「您和我爸別生氣了。」
「我跟你爸這輩子也沒那麼丟人現眼過,被唐堯他後媽指著鼻子罵,一聲也不能吭。我倒沒什麼,你爸氣得不輕,可誰叫我們就你這一個女兒,你捅出大簍子,我們還得替你收拾。」
沈墨青說著說著,剛壓下去的火又往頭頂上竄。今天她算是見識到唐堯後媽的厲害勁兒了,心想著幸虧豆豆沒真嫁到他們家,否則遇到這樣的婆婆,還真讓人替她擔心。
「你既然鐵了心要分手,就在Z市多呆些日子,等風頭過了你再回來。在此期間,你和唐家人再見面也沒什麼必要了,免得兩下生氣。」沈墨青想了想,叮囑豆豆。
許敏豆悶悶嗯了一聲︰「媽,唐家能同意我們分手嗎?」
沈墨青哼了一聲︰「不同意怎麼辦,人都跑了。」
母女倆商量了一會兒,把一些事情安排下來。沈墨青告訴女兒︰「我跟你爸下星期就回香港,你和蘇放把事情收拾干淨再到香港來,沒辦妥之前不要來,免得你爸見了你們血壓再升高。」說完這話,沈墨青掛斷了電話。
許敏豆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消氣,卻也是不會再反對她悔婚,不由得興奮的站起來在床上跳了兩下。
蘇放看到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心思頓時溫柔無比,迷戀的看著她,笑問︰「把你媽說服了?」
許敏豆踢他一腳︰「什麼你媽。」
「咱媽咱媽。」蘇二少無比的乖。
「什麼咱媽,是我媽。」小丫頭傲嬌的揚起頭,鼻孔看人、想起沈墨青的囑咐,許敏豆趴在蘇放身上,撫著他心口,不無擔心道︰「你爸爸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想?他一定很生氣,到時候你可別跟他再爭執。這件事上,你就裝裝孫子吧。」
「我是他兒子,干嘛要裝孫子。」蘇放笑謔。
「我媽說,讓我們把事情都辦妥之後再回香港去,沒辦妥就不許去看他們。」許敏豆拍拍蘇放的臉。
蘇放沉默片刻,才道︰「楊星有個同學是有名的律師,等我跟他聯系一下,你倆沒什麼財產要分割吧?」
許敏豆搖頭︰「哪有什麼財產,我就是怕唐堯會難過,都是我不好,這次的事情這麼難堪,夠他受的。」
蘇放道︰「他那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唐堯那個人算是個爺們,你能跟我跑來,其實也是他有意放手的,否則,那天那種情況,換做是我,肯定會把你關起來的。」
「其實我能跑出來了,也多虧了舅舅,你猜他是怎麼把酒店那一大幫人騙過去的?他真是太有才了。」經過這一次,許敏豆對自家舅舅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什麼主意都能想到。
「讓我想想,他該不會說你爺爺忽然身體不舒服,要見你,所以你才提前離開。」蘇放莞爾一笑。
許敏豆呆了呆︰「你怎麼知道的?」這家伙怎麼什麼都知道,難不成他和舅舅已經通過電話了?
「這是唯一的能救急的辦法,而且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蘇放沉吟著。
「我爺爺身體硬朗著呢,要不是這幾天天氣變化頻繁,醫生不建議他外出勞累,他不會連我的訂婚婚禮也不去。罪過罪過,等我回北京,一定要跟爺爺說句對不起,讓他幫著我撒謊。」許敏豆雙手合十禱告,一臉的愧疚。
「我去婚禮現場之前就已經去見過你爺爺了,跟他把事情說清楚,征得他同意你舅舅才敢那麼說,不然的話,誰會把家里老人搬出來。」蘇放笑謔一句。
「這麼說,你跟我舅舅串通了?」許敏豆狐疑的看著蘇放,見他雙手枕在腦後,一副愜意的神情,不大明白。
「我沒跟他串通,是跟你爺爺串通好了。你要是不跟我走,他就裝病,讓你們訂婚婚禮辦不成。後來你舅舅那麼說,肯定是你爺爺給他打了電話。」蘇放慢悠悠的把事情的真相全告訴小丫頭。
「你缺德,你太缺德了,你明知道我爺爺年紀大了,還去找他,讓他跟你一起胡鬧。」許敏豆指著蘇放的鼻尖,罵他。
「要不怎麼辦,看著你糊里糊涂訂婚,把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蘇放翻身把小丫頭撲倒。
許敏豆嘟著嘴不理他︰「我爺爺一輩子英明,全被你毀了。」
「誰說的,老爺子不糊涂,善後的主意是他出的,不是我。」蘇放輕撫著小丫頭臉,莞爾笑著。
許敏豆白了他一眼︰「你到什麼時候才能不耍心眼兒?」
「等我老年痴呆了,你給我停藥,我就沒心眼兒了。」蘇放笑謔。
許敏豆還是悻悻的,這個男人的心計她永遠都把握不了。
蘇放掰過她的臉,親一下︰「豆豆,我對你的心是真的。你走了之後我才明白你對我的重要,那時候我就想,不管遇到多少事,離的再遠,我的心一直在你手里攥著呢。我要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會想這些餿主意的。前些天知道你訂婚,你說不要我了,說的那麼堅決,我腦子就亂糟糟的,成天不知道想些什麼,智商直線下降,所以我不能沒有你,你就是我的藥,藥一停我腦子就不好使了。」
听了這話,小丫頭眨眨眼楮︰「你腦子不好使都這麼壞,要是腦子靈光的時候,你得壞成什麼樣兒啊。」
「我是好人,我不壞。我們領導經常說,蘇放是個好同志,身先士卒,什麼都拔尖兒,就連被處分的次數也是全師之最,這師長當之無愧。」蘇放笑道。
「你挨處分了?」許敏豆瞪大眼楮。
蘇放輕輕點頭︰「我請假的次數太多,上級領導給了口頭警告。」
「不會影響你調職吧?」許敏豆有些擔心,有個在部隊的爹,她對部隊的紀律還是明白的。
「不會。」
「我不再多想了,今晚我得好好睡睡,這一天夠折騰的,我長這麼大也沒像今天這樣,心情跟過山車似地,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你闖的禍你收拾。」許敏豆閉上眼楮,鑽到被子里睡著。
蘇放靠過去抱著她,下巴蹭她臉。他睡了一下午,這時候精神抖擻。
小丫頭紅著臉推他︰「別踫我,我還沒退婚呢。你跟個有夫之婦,最好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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