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互相介紹後,便又換了一個穩妥的地方,各自將自己身上的那塊地圖拿了出來,拼湊到一起。
地圖上由原來雜亂無章的小線條變成了雜亂無章的大線條,張青黛湊過去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痛欲裂,心生惡心之感,這絕不是因為她看不懂,而是眼楮一盯上那塊地圖就好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直擊腦海,如同被人攻擊神識一樣難受,讓她不得不遠離那地圖。
抬頭看那幾人,美婦姐弟兩個也如同張青黛一樣,面帶不適,唯有火鏈子堅持看著那塊地圖,面帶喜色。
其實要說起來,這幾個人張青黛都听過他們的名號,美婦鬼舞是築基後期修士,在修仙界屬于亦正亦邪的一派,手段毒的很,與人交手從沒有過給人活命的機會,不是當場死亡就是瀕臨斷氣,最好的可能還是那種被破了丹田的,不過從此以後就與修仙無緣了。
鬼舞以其獨特的法器九節鞭而聞名散修之間,九節天外玄鐵打造出的上品法器,一鞭下去立刻皮開肉綻,為何叫鬼舞這個名字也是因其九節鞭舞起來美麗妖嬈,在不知不覺間就能讓你丟了性命。
如此一個很辣無比的女人也有一個弱點,就是與她一直形影不離的弟弟,司空。司空與鬼舞二人是親生姐弟,鬼舞一向最護著她這個弟弟,而司空雖然修為不怎麼樣,是築基初期,但他有一項絕活,陣法。
司空于陣法一道可謂是進入了大師級別,那些普通的陣法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只有那種上古流傳下來的陣法才能困住他。一個陣法高手很可能就會在不知不覺之間要了你的命,讓你著道。對于張青黛這一類陣法絲毫不懂的修士來說,陣法就如同是噩夢一般,幻陣、迷陣、殺陣等等。
而火鏈子那可真就是修仙界中的老人了,現在閱歷多一點的修士都听說過他。如果是與張青黛相比,那可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邪修了。火鏈子是火系單靈根,在早年也是某名門正派中的一員,然後不慎被卷入一場門派間的陰謀,他的妻子,也就是他師父的女兒在當時慘死在臥室的床上,當時她肚子里還懷有三個月的孩子。
火鏈子從外面做任務回來就看見了這悲慘的一幕。頓時淚如雨下,然後就想去找仇人報仇。誰料仇人竟是金丹期修士,所以就施展了秘法硬生生的將修為也提至金丹期,這才殺了那仇人。
報仇之後火鏈子就月兌離了門派,做了一個散修,但因秘法所害,修為再也停滯不前,在築基後期已經停留好幾十年了。但在散修當中卻無人敢惹他,據傳此人手段很多,想打他主意的人全都死了。
這幾人中好像也就數張青黛最名不見听聞了,甚至是幾人從未听說過。不過也沒準是假名。當然,這三人也不在乎就是了。
火鏈子無論怎麼說都比張青黛三人見多識廣,此時見火鏈子臉上表現出的神態,幾人就知道,火鏈子一定是看出點什麼了。
果然。火鏈子放下手中地圖,一臉正色的對幾人說道︰「這地圖是真的,且不說上面有上古修士獨特的神識之力,除此之外,你們看上面描述的地方,正是萬年前南離海還未變動時的地圖,這點絕不會錯。」
張青黛搖搖頭,示意她就不看了,這東西對神識的攻擊力度太大,反正她也看不懂,還不如直接相信他說的話。
鬼舞二人也同張青黛一樣,讓火鏈子自己看去吧。
火鏈子看著地圖,又拿出一份現在南離海的地圖做了一番比較,因為地圖上面的上古修士洞府是按照萬年前的地圖標記的,所以只能在上面不停地來回對比,或是直接御劍飛過去查看當地地形。
張青黛幾人便跟著火鏈子,如此比對了一個下午,這才能最終確定上古修士洞府如今的位置,竟然是在海下。
「海下?姐,你說都過了這麼多年那洞府會不會早就被海水給淹了,我們一進去就冒出一條大魚來。」司空看著蔚藍的海水,對著鬼舞小聲的說道。
「恩。」鬼舞隨意的應了一聲,眼楮看向火鏈子,暗自思量著,幾人務必是要一起下去的,就是不知該以何種方式下去。
司空看著只給他留了一個後腦勺的女人,不禁嘆了口氣,這個「恩」是什麼意思?
四人中,鬼舞司空姐弟兩個是分不開的,所以張青黛就只能和火鏈子一伙,火鏈子拿出了兩片綠葉,青翠欲滴,煞是喜人,但其實卻是一個子母法器。
火鏈子掐了一個指訣,口中喊道︰「起。」
綠葉漂浮在空中,靈光閃爍,瞬間變大,輕輕的落在幾人腳邊,張青黛與火鏈子上了其中一片綠葉,姐弟倆人上了另外一片綠葉。綠葉的邊緣部分開始發亮,隨後一層透明的光罩由此處升起,罩在上方。
司空緊緊地抓著鬼舞的衣服,面帶緊張︰「姐,我和沒和你說過,我怕水。」說罷,「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鬼舞轉過身,一臉不認識的望著司空︰「你不是水系靈根嗎?」
司空點點頭︰「是,但是誰也沒說有水系靈根的不能懼水啊。」
鬼舞听罷,臉上露出一個勾魂的笑容︰「好弟弟,活這麼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司空看著對他一臉溫柔的鬼舞不由苦著臉,閉上了眼楮。
火鏈子操縱綠葉慢慢的降入海下。
「安全一事,就拜托小友了。」火鏈子看了一眼張青黛。
張青黛點頭,碧水劍抽了出來,隨時防御者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情況。
也不知是因為這片海域的關系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周圍竟然一個活物都沒有,進入海水後,綠葉上方的光膜抵擋住了外界海水的涌來,幾人就像是兩個大氣泡一樣,慢慢的沉降在海底,找尋那個古修士的洞府。
張青黛試探性的小心的將神識釋放了出去,以她築基中期的修為,神識所能覆蓋到的範圍大概是四十丈左右,可是現在在神識範圍內出了周圍幾人的神識也在向外探去,再無一個活物。
「這里有古怪。」張青黛道,同時,碧水劍橫在胸前,身體微微前躬,一幅隨時可以攻擊的姿勢。
火鏈子皺皺眉,他的神識是幾人當中最為強大的,除了沒有活物後,遠處的海中好像還隱藏著什麼,「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進入洞府的入口,其它的事等出來再說。」
幾人俱是同意,將火鏈子圍在中間,海水下一切都暗沉沉的,什麼都看不清,更不知道遠方是否藏有可怕的敵人,所以在這時不如先將後背交給隊友。
在海水下是听不到聲音的,除了水就是水,再加上此時外面已經是黑天了,也就更顯得水下陰暗了。張青黛幾人有些著急,就連火鏈子也不再是剛開始的那副輕松表情了,而是凝重異常。
「司空小友可看到周圍有無什麼陣法?」火鏈子對司空說道。
司空拿出來一個羅盤放在手上,四下里小心的轉了一圈,道︰「沒有,和我們剛下來時一樣。」
火鏈子不由擰起了眉,鬼舞也把九節鞭纏在了腰上。
不能怪張青黛他們如此緊張,就在剛才,天黑的那一刻,海水昏暗,火鏈子便道既已找到了地方,就先上去,等明日白天里再來。幾人乘著綠葉向上飛去,卻陡然發現了不對,在他們下來之時,乘著綠葉也只不過只花了一刻的時間,現在卻已經不知向上飛了多久了,可是還是依舊停留在原地。
火鏈子拿出一粒丹藥服了下去,能看懂地圖的人只有他一個,看地圖本身就耗費他的精力,他還要在這漆黑一片的海水中尋找著入口,再加上還要維持兩片綠葉的飛行,饒是他是幾人中修為最高的一個,此時也覺得靈力耗費頗大,有些吃力。
張青黛看見火鏈子吞吃丹藥,心中就是一沉,雖然吃丹藥能補充大部分的靈力,但長此下來絕不是辦法。想了想,張青黛悄聲問道︰「艷姬,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艷姬懶洋洋的不想理她,張青黛也發現了艷姬自從吸食了那些修士的血肉之後每日里就懶洋洋的,不是她有急事叫她,艷姬都不會去主動觀察外面的情況。
張青黛又問了一遍,艷姬這才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想去。」
張青黛皺著眉頭,思索這兩句話的意思,鬼舞一直沒忘將注意力分出一部分給張青黛,見張青黛皺著眉,好像是若有所思,便問道︰「張道友,怎麼了?」
張青黛以一種極其緩慢的語速道︰「你們說,我們會不會是已經進入了上古修士的洞府?」
幾人同時轉頭看向她,張青黛尷尬的笑笑︰「我也是亂猜的,剛才司空道友不是說可能里面都被海水淹了,所以」
火鏈子眼中精光一閃,「你猜的沒錯,可能現在我們就站在上古修士的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