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煙冷笑。
「公主,昨夜不是?」碧兒說著,看著梁若煙微變的顏色,頓時停住,不敢做聲。
「你下去吧,我自己收拾。既未拜堂,又哪來夫妻,既不是夫妻,又談何洞房花燭?」梁若煙接過碧兒手中的被褥︰「碧兒,以後我便只有你一個親人,九王府,我著實不想去。」
「公主,你的意思是?」
「我還能有什麼意思?只是發一下滿月復的牢騷便是了,我在祁國和綏靖之間,我不能成為梁國開戰,生靈涂炭的原因。只是還有一些事,我始終放不下……」
碧兒欲再問,梁若煙卻已經止住,收拾起自己的床褥。碧兒只知道,這所謂的姻親,公主不高興。
出發的時候,彼此都沒有過多的目光交接,像是突然之間的陌路。
舟車勞頓,況且這樣走下去,祁國與綏靖便有月余才能到達,實在耽誤太多時間。本王決定以最短的路線反回綏靖,山路崎嶇,公主委屈些時日可好?」
過了好久,馬車才傳出碧兒的聲音︰「我家公主說但憑王爺做主!」
再無過多的談話,只听得見馬車碾過碎石的聲音,馬兒長吼的聲音,再無其他。
又到了夜晚,山林中的風聲好似越發的緊了,有些人。梁若煙看著包裹里薄薄的衣衫,頓時覺得越發的冷了。
「披上吧!」
梁若煙怔怔的看著來人,容貌與穆顏庭頗有幾分相像,還是第一次見,梁若煙眼前忽然越出穆顏庭的那張臉,搖了搖頭,將衣物推了回去。
好似看出她心里的癥結,穆顏川悻悻收回,嘆了一口氣道︰「第一次憐香惜玉卻被美人拒絕的滋味實在難受!」穆顏川說完,作痛心疾首狀。透過面前明亮的火把觀察梁若煙的神色。
梁若煙卻二話不說,一把奪過披上。「王爺這下好多了吧?」
「你怎知道我身份?」
「看出來的。」
「為何只要是我九哥的你就不要?我九哥只是想娶你而已,真為他打抱不平,死心塌地愛著他的女人又不缺。你也就是傾城而已,性子倔的狠,早晚要吃苦頭的。」
听得他如此說,仿佛有人也說過這樣的話︰「煙兒,你性子倔強,早晚是要吃苦頭的!」
梁若煙听罷,「你不知,我現在擁有的所有,都並非我想要。使命和身份是沉重的負累,我不喜。這些,你不會懂的。」
「女兒家哪有這樣的愁緒?若煙公主果然不是一般人,想法也獨到的狠。」
梁若煙看他句句相逼,索性轉到另一邊,把玩手里拈下的青葉。
忽然,山林之中一片詭異的寧靜。
只听見熟悉的一聲爆喝︰「趴下!」那嗖嗖的箭音被這山谷格外的放大,此時听得聲響,才知道原是刺客埋伏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