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一早。天?說!網!
花無顏照常天未亮便要起身整裝上朝。
我惺忪而醒,揉著眼楮見內侍正在為他更衣,喃喃而問「什麼時辰了
見我轉醒,他兀自系著衣扣子走了過來,床榻之旁一撩紗帳將我二人的身影擋了個嚴實。
他低著身子,玉冠將他那順滑的烏發束的一絲不亂,拇指摩挲著我的臉,「吵醒你了
平日里起的晚,現下這會兒卻應還困著,「沒有,只是今兒雲湛回京都,說好我要前去去迎他的
他俯子在我額頭印上一吻,輕笑道,「現下卯時未至,四皇子入京都卻也要待到將至午時之時,如今還早著,再睡會吧
我迷蒙著眼,瞧著他襟領上的衣扣松著,便抬手為他系上,「晨日寒氣重,別著了涼,將披風帶上
他一笑,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尖,「是,我的公主。為夫都記下了,再睡會吧
三月里的天兒,正是乍暖還寒之時。綠柳含煙柳絮漫天之景。
蒙蒙細雨如煙如霧,和著春風淅淅瀝瀝的灑了滿地,絲絲縷縷的彌了人眼。
我一身淡青色素錦長衫同宛若站在德勝門的城樓之上眺望遠處,春日雨時特有的泥土春木的清新之氣撲鼻而來。
遠處那一隊影影綽綽的人影漸近漸晰,身上那明晃晃的戰甲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輝。宛若指著那笑與我道,「公主看,那不正是四皇子一行
我笑著點頭,「嗯
駿馬疾馳而來,濺起泥濘點點。
走得近處,雲湛一身玄光甲裝,腰側一把烏金長劍身姿英武端坐馬上,身後隨著一眾親衛之軍亦是身姿挺拔面目肅嚴,顯然訓練有素。
雲湛他瞧見了我,自城樓之下笑與我頷首,我亦淺笑而應。
我與雲熙和雲湛三人,無論誰人出城許久而歸,其余二人皆會心照不宣前來相迎。
今日雲熙因著朝中政務不得空子,是以只我一人只身而來。卻也只能單單于城樓之上與雲湛匆匆一面,但這一面內中的情誼,我等自是兀自心知的。
雲湛方自軍中歸來,必要首先入宮面聖,是以不可耽擱。城樓之處匆匆一面他便御馬入了城,自官道向皇宮而去。
我貪戀樓上之景不願離開,宛若打著油紙傘立在一旁陪著我瞧著這無邊春色萬里。
「宛若,若有一日我輸了,你可會怨我不顧你們心意性命而任性妄為
雨點汲汲落在油紙傘上滴答而響,不遠處守城侍衛戎裝而立,任雨水迷了眼也不曾撼動肅姿分毫。
「公主怎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宛若自初生便時時伴在公主身側不曾離過一日,公主待宛若親如姊妹,宛若又豈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宛若並非口擅言辭,但今日宛若只言,無論公主做何決斷,宛若這一生,不悔
不悔……
細雨如絲,盎然春意。
一絲碎發粘在了她的面上,我素手將那碎發為她別到了耳後,「宛如,我這一世有你們與我為伴,錦傾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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