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這里的菜式口味辛辣偏重,不似京都那般咸鮮,而我常年住在京都,自是口味與這里的有所偏差,雖亦能食,但卻有些不慣……天~天。小*
隨侍上前為我二人斟了茶,福生飲了一口方才道,「上幾道清淡些的就好
掌櫃躬身應是,而後便領著小斯退了出去。
我左右瞧了瞧這雅間內的擺設,幾只青瓷瓶擺在角落,兩幅字畫掛在盈門處,一架水墨絹絲的紅木屏風擋在一側,整體倒是重了些書香氣。
「這里是你布置的?」
福生放下茶盞,與我一般掃視一圈而後道「是駙馬的主意
「哦?」
我听了不由好奇,「我怎不知此事?」
「前些日子與駙馬同在先生那里,偶然言及此事,駙馬說豫州這里雖往來商客居多,但亦少不得文人墨客,今後府中自也少不得用人之處,豫州商士之氣頗重,倒是少了這樣一個文客可聚的地方
我听後亦不由贊道,「我竟是未想到此處,若今後善加經營,假以時日必能招來豫州文客聚集,用人之際,倒是近水樓台
晚間回到公主府後,果不其然我到了豫州的消息不脛而走。
我豫州其余官員爭相來拜。
我瞧著福生拿來的那些個拜帖,不由覺著厭煩。
如今杜明秋被我拘著,知府一職暫缺,且此事我還未曾上報京都,我也正愁著知府一職誰可勝任。
我接過拜帖一本本翻開瞧了,雖名字頗為熟識但卻對這些人並無大印象,我問福生「這些人中可有能用之人?」
「杜明秋是自豫州府之下的縣令升上來的,不算這三年知府為任,且就自他為縣官之時也在豫州經營了多年,而這些人中多是這幾年經他手提任的
提起這事我便一股子火氣,甩手將那些個拜帖扔在一旁,「去將那些人打發了
福身方要退出殿外,我又道,「你隨我去見見杜明秋罷
地牢之中陰暗潮濕,還未曾入內便有一股冷風嗖嗖,宛若為我披了披風同行在我身側,與福生同扶著我兩側手臂,刑房一名小吏在前舉著火把引路。
地牢是我豫州關押重犯之地,一間間單獨隔室,一扇窗也無,只有一扇硬木包鐵的小門,門上一扇小窗便是通風之處,平日里只有走廊上燃著幾只火把便是這偌大的地牢中全部的光亮所在。
通體石造的地牢中,最里面的一間牢室小門緊閉,小吏將門上那小扇探窗打開。里面漆黑一片毫無動靜。
小吏敲了敲門,口氣不善,「起來起來
內里听得一陣嘩啦啦的鎖鏈聲,「是公主嗎
前次見他,還是在公主府的正殿之上,那時他還是我豫州為官得力的一州知府。
我示意小吏將門打開,包鐵的木門吱嘎一聲,發出刺耳的聲響,小吏舉了火把先行入內,照亮了方寸大的囚室內的所有。
漆黑一片的石室中,只有角落出一個恭桶,一個石床。床上散亂的鋪著些干草,如此便再無其他。
這就是昔日顯赫的杜大人,現如今的容身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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