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捂著杯盞越握越緊,泛白的骨節清晰可見。*天#天?小說~網#
半晌,宛若還未曾言語卻是「砰」的一聲,雙膝跪在了我面前。
大理石地磚之上,為著隔涼而鋪著一張毯子,但春夏交替之時衣著卻是有些單薄的,宛若這般猛的一跪,那一聲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響不禁令我心中一痛。
我依舊握著杯盞,瞧著面前小幾之上的一點而努力不去看她,只余光瞧見她跪地而立,正巴巴的望著我。
「公主
我盡量使自己眼中無波,轉而看著跪在面前的宛若,等著她說些什麼。
殿中寂靜,只余宛若娓娓而道之音。
宛若說,早在去年杜文軒入公主府不久之後,二人便漸漸互生情誼,漸而情投意合。但宛若知我將杜文軒召去京都府中並非只為了提攜于他,是以不敢與我道出她二人之事,一直左右難為,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方對我心生愧對,但又硬不下心與之斷了往來。
二人互通心意,即便後來杜文軒中榜後搬出了公主府,之後杜文軒又被一紙詔令安排到了扈郡為縣令任職,二人一直來往未曾中斷,但卻一直恪守禮制。
宛若說,他二人互通信箋往來,卻從未言及關于府中關于我的只言半點。而此次杜明秋叛我,在我豫州府我的封地內犯下這等之事,宛若心知杜明秋死罪難逃,但她求我放過杜文軒一條性命。
這十幾二十年來,我與宛若自小到大從來都不曾這般讓她跪立在我面前,宛若言之此處,俯身而叩,重重一個響頭。
「公主,宛若自知千萬不該,但宛若願以性命擔保,他並不知道他爹爹的事情
我淡淡的看著面前額頭通紅的她,靜坐不語。
宛若低下了頭,「宛若今後定然不會再與他往來,但只求公主能放他一條生路,即便今後只為平民永不入仕
宛若的外表總讓人覺著她是個性子溫婉之人,但我卻知道她其實內心頗有一番傲骨,即便是在我面前,她也很少張口求我什麼。
我見她如此,心中不由一嘆,想來她是真的動了真情。「他對你可好?」
宛若听了身子一抖,半晌後卻跪在當下抽咽起來。
我心中一急,下了小塌一把將她拉起,「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只當是杜文軒對宛若做了什麼不當之事。
宛若卻抽噎著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我斷斷續續道,「我做了這樣的事,公主不但未曾斥責卻還憂心他對我好不好,宛若愧對公主
我一听,這才略安下了心,執了帕子為她拭了臉上的淚,「你二人可是真心的?」
宛若點了點頭道,「他對我很好,我也不知怎的,總會日日時時掛念著他,」宛若抬起頭望著我,「我也不知是否真的對他動了情,只是心中很是放不下他說著又低下了頭。
我輕聲一嘆,「你心有他,他心有你,刻刻難分,時時掛念。情愛之事,也不過如此麼
宛若淚眼瑩睫,「公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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