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疲憊之色的福生听了我的話,亦是難得的笑了笑,看了眼花無顏又接著與我道,「聖上亦同公主一般的心思。天*小!說~網
那日彈劾我的折子,在早朝之上流水般的遞了上去,舅舅拿起一看,而後將折子一合,沉聲問道上折子的眾人,「眾卿家將如意公主大罪列了數條,既然所言如意公主自豫州派兵營救梓州府衙被圍一事不夠及時,致使梓州知府命喪亂中,而後又要狀告如意公主身為後宮女眷參與朝政一事。如此這般令朕看著很是不明,若要狀告如意公主後宮女眷不可參與朝政,那又何來救圍不及時一說,若要狀告如意公主救圍不夠及時,又為何要告她參與政事呢?這前後自相矛盾之說,另朕不解
我听了又是一笑,舅舅向來這些繞彎子的功夫厲害的很,兒時就常常各種說辭將我繞的迷糊的不知所謂,我想象一下早朝之上狀告之人憤憤上了折子,只待舅舅將我懲治一番。卻還並未怎麼著的時候,被舅舅這一番說詞繞的迷蒙了便覺著好笑。
福生接而道,「後來聖上問了眾人一句,‘那眾卿家到底是要狀告如意公主救圍不及時呢,還是要狀告如意公主後宮女眷參與朝政不可為呢?’」。
我听得興起,見福生略一停頓,便趕緊催促他問道,「快說,接下來如何了?」
花無顏在旁一聲輕笑著,福生亦是扯了扯嘴角淺笑而道,「狀告眾人左右衡量,陸大人許是覺著還是參與朝政的罪名大些,便只道要參公主後宮女眷參與朝政。聖上听了,卻只說了一句話,此事便不了了之,無人敢再提起了
舅舅那日听了眾人要聯名狀告我身為後宮女眷參與朝政,若此罪名落實,小則罰俸,大則削位亦是有可能的,但舅舅只是略微沉吟而後氣定神閑般與眾人道,「如意公主身在京都與豫州所為之事,乃朕之授意為之。嗚呼!眾卿家現下如此,這是要狀告朕,狀告已逝昌平大公主啊!」
當年若沒有母親便不會有舅舅的今日身居上位,若當年繼位之人為旁人,亦沒有了陸明道今日貴為皇後外戚的榮耀之尊,同樣更不一定會有現下舅舅治理多年的百姓安康的太平之世。
昌平大公主我的母親,是立皇者。
無論對已逝的外祖父聖德祖皇帝,還是對現如今皇位之上的舅舅,母親對他們而言都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公主而已,這一點,是無人可以否認的。
所以,當舅舅搬出了他自己,又搬出了我與舅舅都鮮少提及的母親之時,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為那些人需要好生衡量一下,是否要因為我的事情而撼動母親對于我朝的功績與地位。
最終,即便太子一黨再如何恨我,但卻需要用理智來壓制怨憤。
因為即便這次太子一黨贏了,舅舅答應懲治我,但充其量不過就是斥責幾句或是罰俸,再重些許會降下食邑戶數,旁的便也無了。
他們明白,因為母親在朝中不可撼動的地位,因為舅舅對我這麼多年來的極致隆寵,無論何時,有舅舅在位一天,我便還會是如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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