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小祿子一眼,而後有些埋怨花無顏道,「你且慣著他天*天。小!說。網~」
小祿子不敢抬頭,只是又一叩頭,「奴才有罪
小祿子是我在宮中自舅舅那要來的御前行走的小內侍,當時他性子木訥,幾次招惹宮中主子不快,我見他忠厚穩妥便且在宮中難為,便一時起意將他帶回了公主府中,而後由福生帶在身邊教導著,後來指他給花無顏平日隨身伺候。
現下見他這般也不多話,只知道叩頭自道有罪的模樣,不禁想起那時他大熱里的天兒被康嬪罰跪在御書房前那可憐樣兒。而現下這大冷的天,見他穿的也有些單薄,卻還跪在地下半日,想著訓他兩句便也算了,「起來吧
小祿子得了赦,麻利的起了身卻依舊低著頭,我見他因這方才叩頭額頭上印出紅紅一塊來,不禁氣又消了大半,也不知為何,對于他我卻總是存著一絲憐憫之心的,卻見他又穿的單薄不由問道,「怎麼寒冬天兒,穿的這樣少
花無顏許是並未曾注意到此事,此時見我問他亦站在一旁道,「前日里府中新發的襖衫也不見你穿著
小祿子听了,略頓了頓道,「奴才不冷
我見他明明臉凍得紅紅的連著露在外的手也是凍得紅一塊白一塊的。
小祿子是我讓他去做花無顏的貼身隨侍的,在府中內侍當中卻也算是高上普通內侍一等的,無論每月的利銀還是其他每季府中發放的新衣也都比著旁人的多些且好些,而現下見他如此卻是有些奇怪。
但他既然不願說,我便也並未再追問,只是隨後與福生提起,讓他留意著些而已。
內侍已擺好了午膳,我與花無顏一道坐下。
他執起碗為我盛了碗湯羹,而後方才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又時不時的為我夾菜。
不多時用罷午膳,我二人攜手坐到暖榻上,依舊如往日一般我習慣的靠在他的身前,他自身後環著我的腰,時不時伸手輕撫我隆起的月復部。
「雲熤回京了?」
他下巴抵在我頭上,感覺他輕輕點了點頭,「今日晨時啟程的
我想起梓州大災到現下所發生的種種,不禁一聲輕嘆,「太子和雲熤這下子不知要將我恨成什麼樣子
花無顏未言語,微涼的手指磨蹭著我的臉頰。
半晌之後我又想起多古勒,于是問道,「南蜀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當日多古勒請我助他,助他回到南蜀,助他奪回儲君之位,助他繼位為王。
而作為交換的條件是,待他繼位之後,會將現今南蜀唯一的公主多古月嫁到中原和親以示願與中原百年修好,而後每年朝貢會多加一成,且休國書一封,願百年臣服中原不再起戰事紛爭。
多古勒提出的種種條件都很誘人,而最後一條國書一封,願臣服中原百年卻是我最為看重的,無論在哪里,能過上安定富足的日子才是眾人心所向,但富足的前提之下便要先安再定。
但是我不會傻到去相信他這些所有,現下他是落難而來,自然百般與我言好,若有一日當真扶他登上王位之時,即便他不顧後世閑言,反悔與我相向,我又能乃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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