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靜默當下俱都未語,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舅舅會如何斥責于我。
可半晌之後,我卻並未等到斥責之言,舅舅卻是抬眸一瞪,瞪著花無顏猛地拍案高聲而道,「從前朕的如意從不會欺瞞于朕,如今成了婚卻變得連這等受傷之事亦不與朕言,都是因你才會如此
舅舅這火氣來的突然,我與花無顏據是一怔。
而花無顏卻是率先反映過來,抱拳深揖一禮恭聲而道,「臣下疏忽
我看了看舅舅,又看了看花無顏。實在是有些不明白。
舅舅這番斥責花無顏的話,實在是牽強了些,此事若是說我幾句,卻還是情理之中,但卻將我受傷未報一事歸咎到我與花無顏成婚之上……
舅舅好似依舊氣之未平,冷眼瞪著花無顏。
我見氣氛有些沉重,轉身與一直守在一旁的一靜道,「快去將惜之抱來給舅舅瞧瞧
說著我又轉而看向舅舅笑著道,「舅舅不知,這幾日里惜之可是長了不少,越發的重了呢
果然,舅舅听到惜之,面上冷色稍緩了。但卻依舊未叫深揖當下的花無顏起身。
我拉了拉花無顏的衣袖,「無顏,我有些口渴了說著我指了指圓桌上的杯盞。
花無顏未語,只起了身為我端了杯遞到我手中。
舅舅卻也未再斥責,見我讓花無顏為我端茶,卻是睨我一眼,「身邊也不多跟幾個人伺候著,讓旁人瞧見堂堂朝廷大元為端茶倒水,成何體統……」
我看了看花無顏,拉著他的胳膊笑著與舅舅道,「無顏是傾兒的夫君,夫君為妻子倒杯茶又有什麼,都是一家人不是
花無顏笑著點了點頭,舅舅亦是無奈一笑,又看了看我受傷的腿,不似方才那般冷著臉,卻是滿眼掛心之色溫言問道,「現下可還會疼?」
我看著舅舅笑著搖了搖頭,「舅舅無需掛心,現下已經不疼了,只是御醫說還需養些日子方能恢復的更好些,不至于將來落下遺癥
舅舅听了,卻依舊有些不放心,「今日朕也帶了御醫一道而來,讓御醫當下再給你好生瞧瞧朕才放心
舅舅說著便像遠處而視,我這才瞧見陸有真與一名御醫提著藥箱站在漪瀾亭的回廊外。
陸有真得了舅舅示意,帶著御醫快步上前,近前一個禮,「奴才給公主請安
我笑著虛扶一把,又與舅舅道,「舅舅可知,那幾日里舅舅昏睡之時,陸有真可算操持有度,調派得力
陸有真听我夸贊,又一躬身笑著道,「奴才不敢當得公主大贊
舅舅听了笑睨著陸有真一眼,卻並未言語。
他們主僕情誼幾十年,自然有些事情無需言語表明,卻可心知肚明。
舅舅依舊不放心我的傷勢,先行召御醫上前為我請脈。
所在之人俱都無言,我雖然覺著再請御醫診治是無必要,但為了安舅舅的心,便也老實坐著不動。
半晌御醫請了脈,起身與舅舅道,「回稟聖上,公主身體已經無礙,至于腿傷,仔細將養幾月便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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