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說著邊看著福生的面上表情,卻並未如我所料一般,看到福生欲驚,欲怒,欲尷尬的模樣。
福生只是立在當下不聲不語的听我說著.
我見他如此,未曾反駁,便又接著道,「你別怪我多事,我本也不想過多干涉你的婚事,只想著婚姻大事應你自己拿主意才是,但我瞧著孫媜這丫頭從京都追到豫州,又從豫州跟回京都,這來來回回的也有一年的光景了,你卻依舊無動于衷,你二人之事誰人不知,我現下對你說這些,也是瞧著實在為你著急
我一下子說了一大通,福生一直靜靜听著,又自一旁為我倒了杯茶水。
這一番話說下來,卻是有些口干,我執起杯盞呷了口茶水潤喉。
待我放下了杯盞,福生這才開了口。
「公主的心意我明白,孫媜……媜兒的心思,我亦是心知肚明
我听了福生這話,便覺著許是有望。
福生頓了頓卻說道,「但……我二人身份有別,難以門當戶對,恐不合適
我听了福生這話,差點沒急的拍案而起。
我本以為福生是因為性子清冷,或者對孫媜好感並不大,才會拖得這麼久,也不見二人之間有何進展,卻沒想到福生一直介意的卻是門第之嫌。
我抬手指著福生,「你…你……」你了半晌,卻愣是沒說出句整話來。
福生見我如此,卻不言語,只立在當下有些低著頭,一副任打認罰的模樣。
終究我對他,還是動不了氣。
「我只當你是對孫媜那丫頭無甚好感,你卻一直在意那勞什子門第之嫌
福生依舊不言語,我又接著道,「這麼多年,你,宛若,我何曾當你們是我府中的奴才過,咱們自小一起玩鬧大的情誼卻都是我自己個兒幻想出來的不成,我將你當了摯友這些年。你……」
說到此處,我頓了頓。福生抬起頭來望著我,眼中無風無波,卻只一瞬不瞬的定定的望著我。
我亦直視與他,「你若覺著自己身份低微,那我呢,一直把你當作摯友的我呢?」
福生听了身子一頓,「公主……我,福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公主這些年待我如何,我又怎會不知,福生並非在意門戶之見,只是媜兒是個好姑娘,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她嫁給了我背後受人話柄
我想起那時在豫州,豫州商鋪的掌櫃,還有凌修那般肅冷的人,見著福生卻是敬怕三分。
想起福生總是玉冠束發,一身素整的長衫干淨利落,面容俊美的他無論何時都好似清傲孤居一般的模樣。
我從未見過福生會因某一人或某一件事,而去有一絲自卑之態,但他對孫媜……
我笑看著站在我前的他,「明日便去孫府提親吧,別讓孫媜等的太久
福生听了我的話,卻依舊有些猶豫,「可是……」
瞧著向來做事干脆利落的他,忽然如此游移不定的模樣,我便有些心急。
故作冷臉瞧著他道,「讓你去就去,哪里那麼多可是。明兒就將此事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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