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的京都,便已經漸漸轉涼了。
略有些寒涼的秋風連吹了幾日,綠植之上的翠葉便開始慢慢變成了黃綠色,隨著一陣冷風而過,飄飄揚揚的鋪了滿地。
我懷中抱著惜之,坐在漪瀾亭中的大椅上,手中拆開了宛若自豫州送來的信箋。
娟秀的小字洋洋灑灑的一整張宣紙,卻多是問及我在京都過的是否安好,惜之是否長高了許多,而關于她自己,關于她與杜文軒,只有寥寥幾句,「我一切都好,公主無需掛心
我看罷將信箋折好交給了一靜,「收起來吧
一靜接過信箋輕聲問道,「宛若姐姐在豫州一切可好?」
我輕聲一嘆,「應是還好吧
起了風,一靜拿了張小薄毯蓋在了我懷中的惜之身上,「公主寬心些,宛若姐姐是賢惠聰敏之人
我只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同在豫州的一喜,卻從未听宛若或是旁人再提起過,我問一靜道,「一喜可給你來過信?」
一靜听了我的話,立在當下一個怔愣。
我方要問一喜在豫州是否有何難處之時,一靜卻又清淺的笑了笑,「一切都好,公主放心就是
一靜說著,自我懷中將惜之抱了起來,「起風了,公主回去吧,莫要著了寒氣
我頷首應了,一靜將惜之交給了一旁的乳母,而後來扶著我,一路慢行向朝霞殿而去。
但出了花園,路過了南苑之處。
想起我近來許久未曾去看過白先生了,便欲去先生那走走。
未行幾步,卻見著福生從朝霞殿方向而來,福生見了我,幾步上前。
我瞧著他來的方向,問道,「可是去找我了?」
福生點了點頭,自身後內侍手中接過了一本冊子,交給了我。
我接過展開一瞧,卻是一份名單。「這是什麼?」
福生解釋道,「明天開春便是三年一屆的科考,近來許多學子入京,這些是來公主府自薦之人
我听了有瞧了眼冊子,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今年這麼多?」
得王孫貴冑,臣官大元舉薦科考入仕,是我朝的慣例。就好比當年的顧謙,便是如此。
但往年雖然也有來我公主府投奔自薦之人,卻每年也只十人左右。因為我畢竟只是個不可參預朝政的公主而已。
但今年卻不想竟還未到年底,便有如此多的人來我公主府中自薦投奔的。
福生在旁問道,「因為今年人數眾多,是否按照往年慣例一並收入南苑之中?」
我翻著冊子點了點頭,「收了吧,也不差這些人,但入了南苑,讓人暗處看著些,若有混水模魚,滋事者,立即逐出府中,無需顧慮
福生听了點了點頭,接過我手中的冊子交給了身後的內侍,而後隨我而行,見我是向南苑而去,福生問道,「公主是要去先生哪里
「嗯,許久未曾去先生那里坐坐了我答道。
福生听了卻道,「先生近來嗜睡,這個時辰許是午睡未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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