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回府之後,便著人去查了查現下在宮中為侍女的,傅月茹的狀況。
只一日,福生便將傅月茹,在宮中之事查的明白。
從前我忘記了宮中還有她這麼一個人,瞧著傅月茹那溫婉的性子,且並不出眾的容貌。在宮中也應是那種默默無聞之人才是。
可卻令我未曾料到的是,傅月茹卻是頗有心思。
她好似並不甘心,只在宮中做一名普通侍女,這確無奇。
人人皆願身站高位,而不是做那卑躬屈膝之人。
那件事情,是去年我身在豫州之時。
年節當下宮中設宴,她在宴中隨侍,倒酒之時,將酒滴灑到了顧小侯爺的衣襟之上。
而後傅月茹捏著衣袖,上前為顧小侯爺擦拭酒漬。
若咋在宮中遇到這般情況,侍女當下便應跪地請罪。
倘若主子不予計較便罷,若遇著了較真的脾氣暴虐些的,當下治罪亦是不為過的。
而傅月茹那時,已在宮中有些日子了,不可能連這點禮數亦是不懂。
她卻而上前捏著衣袖為顧小侯爺擦拭酒漬。
這般形狀,明眼人又有哪一個瞧不出她存了怎般的心思。
我雖對那顧小侯爺並無什麼印象,因為畢竟是比著我小上幾歲的人,且平日里也是接觸不上的。
但卻听聞那顧小侯爺在京都貴冑之中,是位頗有名望的才子之流,且風姿容貌俱是上上之乘。是不少深閨女子的中意良人。
但若此事只如此便罷了,卻不想那顧小侯爺實在名聲在外,暗中屬意于他之人實是大有人在。
那日在宮宴後殿,傅月茹便被幾名京都貴女大加難為了一番。
此事後來被宮中一位嬪妃得知,一個宮中侍女,嬪妃自然不會袒護于她,當下便被發配去辛者庫中。
辛者庫中有原辛者庫人,還有便是傅月茹這般,緣罪入辛者庫中的犯了錯了宮婢。
如傅月茹這等,緣罪而入者,自然是受盡百般苦楚了。
想她傅家,雖早已不如外祖父在位之時那般顯赫,但卻依舊也是個侯門府第。
而我雖名義之上是傅家長女,但我自小跟隨母親,居在京都公主府中,不曾在傅家住過一日。
而那傅月茹卻是自小在傅家長大,所以也是個從小嬌寵著的大小姐,她又如何能在辛者庫受得了那些,做些粗使的工夫呢。
但是,我雖然答應了傅月茹,在得當之時助她一助,可何為得當之時,卻只能我來說了算的。
福生將查到這些稟告與我,又問道,「公主可打算如何?」
我執起茶盞,撇了撇漂浮在上的幾片茶葉,搖了搖頭,「此事先擱著吧,咱們也不急這一時,且先晾她些日子
而相比傅月茹,我卻更擔心那被靜妃接入宮中的,周蓉,周小姐之事。
現下我只知了那周蓉的身份,卻依舊不知靜妃到底是何心意,只能暫且先看著了。
但我這般,此次不顧著靜妃,而將她的計劃一盤打散,卻不知雲湛那里又會作何心思了。
不過,我雖然掛心著雲湛與雲熙,但是與他二人相比,我心中最在意之人,只能是我的舅舅。
畢竟,他才是我至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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