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顏听了我的話,點了點頭,「這是早朝之後,聖上交給我的
「舅舅是查出了戶部有何貓膩?」我問道。
這次他卻搖了搖頭,「聖上只道是,年底例行檢閱
我听了卻道,「舅舅雖然向來心細,但若不是他覺得內中有何差錯,也斷不會在這年節當下,諸事繁雜之時,將這賬冊翻出來讓你查閱
花無顏听罷未語。
我又接著道,「我想,定然是舅舅在懷疑些什麼,或者在何處發現了一絲不妥之處,但現下卻還並沒有切實證據,所以讓你來查。舅舅就沒說別的什麼?」
花無顏答道,「並沒有說其他的,只是我方才翻看幾頁,卻也並未看出有何不妥之處
我又將那賬冊拿起來,我窩在他懷中,二人就著燈光,又從頭到位,細細翻看了一遍。
看到最後,我有些不耐煩的將賬冊隨手扔到桌案上,「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
但卻見花無顏看著那賬冊,有些入了神的模樣。
我見他如此,他定然是想到了些什麼。
怕打斷他的思路,所以未做打擾。
只等了半晌,他好似想明白了其中一些事情,恍然大悟一般看著我道,「我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我听了急忙問道,「哪里?」
卻見他一聲輕笑,看著那賬目與我說道,「問題就在那賬目太過齊整,沒有任何問題
我方一听到,有些繞,「問題在于,沒有任何問題?」
花無顏頷首而道,「朝中瑣碎日常開銷無數,零零總總的也是不少,但這賬冊卻只有大框,並無細碎記載。況且……」
他頓了一瞬,方又接著道,「為官之人,又有幾人不貪,又何況身在戶部這等肥缺。也許聖上並不是發現了這其中有何貓膩不妥之處,而是想清查戶部
听聞花無顏所言,我略微思忖,而後道,「那時候雲熤執掌戶部一職,後來又被圈禁府中,現下戶部長官也應是太子一黨的人了
花無顏頷首而道,「確實,現下的戶部尚書便是當年雲熤提攜之人,自也是太子一黨
「這就對了,舅舅在這賬目之上查不出問題,但年節當下,卻又不好大肆張揚徹查戶部,現下想來是給你個提示,過了年,估模著就好有大動作了。這幾年地方常有災患,每年國庫進賬雖也不少,但支出也多,舅舅若要行何舉,手中自然要握著些銀兩與兵權,而戶部,便是舅舅第一個開刀的地方
花無顏听了,無奈一笑,雙手將我環在懷中,「看來,我還是入仕尚淺,這些個道理有時卻是參不透,若沒有你,我卻是揣摩不透聖上的心思
我听他如此之言,卻是回身抱著他,在他懷中搖了搖頭,「你只是不若我這般,自小便生在這里,見慣了京都這里的為人處事之法而已,但若論其他,我卻斷斷不如你的
他听了我的話,卻是一聲輕笑,一手撫著我的背脊,「我們這是在比誰更蠢笨麼
舅舅對皇後外戚專權一事,不滿許久。
不過是今年方才略微有所動作。
但卻不想未曾捉到陸明道的把柄,倒是將雲熤牽扯其中,致使舅舅無奈將雲熤圈禁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