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即便是葛妧嫁給了雲熤,但日子過的也並不順心。
細想便是,葛妧那時那般中意雲湛,一心一意都放在了雲湛的身上。
突然之間,又何如能接受旁的人。
即便委屈求全,但也恐難全心全意。
我與她對視而立,「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葛妧听我這般問起,只清淺一笑。全然沒了往日那般明麗的模樣。
好似一方經過歲月蹉跎的美玉,覆上了一層淡淡的凡世紅塵,掩蓋了她原有的光華,「還好
輕輕淡淡的兩個字,還好。
還好,又能有多好呢。
葛妧神色有些郁郁的,與我同花無顏道,「妾身好有些事,這便先行一步了
說著,便錯開了我與花無顏的身旁,帶著一名侍女,與我們反方向而行。
我看著葛妧離去的背影,一聲輕嘆,「終究,還是害了她
花無顏攬著我的肩,「你當時盡力而為,怪不得你
怪不得我麼,即便怪我,我又能如何呢。
雲熤的書房中,我與花無顏相鄰落座,而我們對面坐的,便是幾日不見的雲熤。
當日年節宮宴之上,雲熤一副意氣風發得以不已的模樣,而現下坐在我面前的這個人。
我很難與那日的宮宴之上的三皇子,聯想到一起。
好似一夜之間,雲熤這個還未到而立的人,便已經兩鬢斑白,一縷縷銀絲,閃現出一抹抹諷刺的光華。
一夜之間,他老了許多。
見到這樣的他,我又如何還能恨的起來。
內侍上了溫茶,雲熤揭開茶蓋,撇了撇浮上的幾葉女敕綠。
一聲輕笑,含著自嘲,「現下,也沒什麼好茶能用來招待你二人了
我與花無顏未語,這種情景之下,看著面前這樣的雲熤,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雲熤並未就飲,而是將茶蓋又放了回去,抬起了頭,看著我與花無顏半晌。
半晌之後,雲熤又是一聲輕笑,只是這一生笑,卻好似伴著許許多多的無奈。
「如意,你看到現在的我,心中是否暢快不已
我看著他,未語。
雲熤默了默,再並未所言其他。
而是從他的衣懷中,抽出了一封信箋。
信表光潔,無名。
雲熤起身,拿著信箋,親自送到我面前。
我方欲伸手去接,卻是花無顏先行將雲熤手中的信箋,接到手中。
我知花無顏如此,是恐雲熤這信上做了手腳,而傷及我。
雲熤見之如此,也並無不悅。
見花無顏接了信箋,到好像頓時輕松不已。
好似整個人都放下了枷鎖一般,解月兌了的輕松。
「這是什麼?」我問雲熤。
雲熤坐了回去,肅然望著我與花無顏,說道,「這里面,有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我有些不明。
雲熤笑了笑,「等你們看了,自然就會明白
我與花無顏對視一眼,不知這信中究竟是何事,但听雲熤這般口氣,想來卻是要緊的。
不然也不會這般,勞師動眾的請我來他府上一會,親手從懷中將這信箋交給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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