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那一年,在南苑席間,文軒那不經意的一眼。
我便不自禁的,將我的心,交給了他。
我知道,若不是因為公主心中看重我,定然不會留文軒至今。
可是,我對自己說,只要我真心相待,也許不知何時,文軒便會放棄了,他對他父親之死的仇恨。
我不奢求公主的原諒,原諒我明知文軒知道了杜大人的死因,但卻有所隱瞞。
我只想這一次,這一生唯一一次任性,希望能用我的一生,來化解他的恨。
可是,我做的還是不夠,不夠多,不夠好。
不夠得到他的愛。
我殺了他。
因為我心中明白,文軒犯下的罪行,在劫難逃。
我也知道,因為我,公主定然萬般為難。
如此,也算宛若為公主,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而余下的這半生時光。
清宛若只希望,能夠常伴青燈古佛。
能夠贖掉宛若,與文軒,愧對公主恩德的罪責。
能夠晨間暮晚,在佛堂前上一柱清香,祈求公主這一生喜樂安康。
公主,不要找我。
宛若字
不知何時,薄薄的信紙上,落滿了我的淚,氤氳起了一圈圈深色,化了斑斑墨跡。
我看著這一封並不長的信箋,看著信中的每一個字。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宛若獨自一人,守著她一生唯一一個愛過,卻也傷她最深的男子的尸身,一字字的寫下了這封信。
我甚至同樣可以感受到,宛若在不予令我為難之時,殺了她這一生摯愛的男子之時,那心中的劇痛。
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在我萬般愁思,該如何對宛若言說杜文軒一事。
在我郁結,該如何處置杜文軒一事之時。
他卻死了。
被宛若,他的妻子,摯愛他的妻子,殺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因為宛若知道,我會因為她,而為難不已。
我在時刻為宛若著想之時,她又何嘗不是。
我握著手中的信箋,淚眼迷蒙的看著福生,「速派人去追
福生點了點頭,「已經著暗衛追去,暗中保護了
杜文軒死便死了,但是,我不能讓宛若就這般,帶著愧疚離我而去。
她這一生,除卻與杜文軒生活在豫州那近一年的時間,其余的時日,都是在我身邊。
我無法想像,她若真的離開了我,該怎樣生活。
她那樣一個弱女子,從小生活在王府深宮之中,又怎能受過得了,那百姓清苦的日子。
當時的我,腦中不斷的回想著這些。
不久之後,福生來告訴我,找到了宛若之時。
我急忙便要去迎。
福生卻道,「宛若不願回來,也讓公主不要去找她,如若不然,她還會繼續離開到更遠的地方,直到公主不再去尋她為止
我听了福生的話,抬起的腳步,又落了回去。
宛若自小便是個倔強的性子,我知道,她能說出這般話,便定然會做得到。
我有些擔憂的問道,「她可好?現在何處?」
福生想了想,直言而道,「京都二十里外的華普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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