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里面開開,卓郁澤給她讓了路,走進去,轉身,推他,關門,落鎖,一系列的快動作,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
卓郁澤呆了呆,轉身走開。
水龍頭嘩嘩的流著,從頭頂澆濕了她全身,臉上,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淚。
似乎,這次,她不再需要落淚來提醒自己的脆弱。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顧琦諾了,現在的顧琦諾,只是在進行一場游戲,雖然,她才剛剛認了輸,只是那也無妨,她很堅強。
很堅強。
而那個鈴聲,是她故意偷偷換的,鄭凡的《太過愛你》,真的很符合她的心。
如今,卻變成了多余的需要。
既然他不問,那她就讓他來問,這樣,他可以不用再為難,也不用,這麼不要命的來綁架她!
走出去,見卓郁澤坐在床頭,十分平靜,手里還是財經雜志。
這樣的他,的確就是卓郁澤。
走過去,拿掉他手里的雜志,靠在他懷里,抱著他,很緊很緊,又蹭了蹭額頭,笑道︰「卓郁澤,明天,我們去塞納河岸,好麼?」
頭頂傳來一絲笑意,「好。」
顧琦諾緊抿了唇,牙齒咬著唇瓣,用力的提醒自己,這場戲,一定要演完,因為結局,真的很難預料。
天微微亮,兩人就到了塞納河岸。
悠悠的塞納河水,將巴黎切成左右兩岸,上面,橫跨著橋,橋面風格迥異,都說頗具看頭。其中一座突奈爾橋,橋頭上又一尊高高豎立的雕像,她是巴黎守護女神,珍妮維葉夫。
失了神,女神?她曾以這個做了個游戲,‘偷心女神’,誰先偷了對方的心,誰就贏了。
顧琦諾對身邊的卓郁澤說︰「以這座雕像為背景,我要在這里照相。」
抬眸,注視著,這樣的女神,從心底讓人敬佩,讓人尊敬。
眼底,想涌出濕意。女神,你能救的了巴黎,救的了整個國家的人民。為什麼?我心中那個女神,卻永遠不會站在我這邊,反而離我越來越遠……
「這個表情不錯,很有味道。」
只著一閃神的時間,卓郁澤已經照好了,來到她身邊。
讓她看著剛才所照的照片。
顧琦諾眼帶憂郁,45度角仰視前方,濃濃的向往,濃濃的期盼,卓郁澤突然覺得,顧琦諾這個女人,其實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卓郁澤,走,我們去對面。」顧琦諾拉著他的手,阻止兩人太過安靜的相處。
其實,去,是去對面,只是一路走來,每隔一段顧琦諾就嚷著要照相,或她一人的,或他一人的,也有兩人的。
她想,這麼多的照片中,他會不會也想留一張,或者有最為喜歡的一張?
卻還是怕,怕他一張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