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小女孩,笑的明媚開朗,很單純,很可愛,梳著兩條麻花辮子,耷拉在耳朵上方,兩只手還捏著,眼楮還向上瞅著。
很可笑的動作,卻被卓郁澤視若寶貝。
這里,除了他,沒有人進來過。
手死命的捶打著沙袋,不知這樣過了多久,身上的睡衣早已濕透,汗不住的流下,滑過上眼瞼,在眼窩處停留後,掉落在了地上。
黑暗的房間,只有沉重的喘息,還有拳頭捶打沙袋的狠戾。
碎落一地的汗滴,早已暈染一片,隱藏于黑暗中。
門外,是穿著同款的睡衣的顧琦諾,靠著牆壁蹲著,頭發凌亂,身體顫抖著。
低低的抽泣聲,被雙手死命地捂住,破口而出的哭聲,掩藏在里面男人的大吼之中。
她還是想跟在他身邊,這麼晚,她想知道他會去哪里,又或者怕他離開再也不會來,所以在抽空的空氣重回胸腔的一剎那。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隨著他來到了這里。
也是在卓郁澤開門的剎那,她看到牆上那個照片,不是特別清楚,卻也看見了。
的確跟她小時候很像。
或者,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多長時間了,卓郁澤在里面呆了多久,她就在外面哭了多久,讓他恨,好麼?
其實這樣挺好的,沒了公司,最起碼他的信譽還在。
自那次,顧琦諾又搬回了客房,卓郁澤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沈冬梅問過,安嬸問過,她都說︰「這樣不明不白的,還是不住在一起的好。」
一個月後,顧琦諾去了卓郁澤的公司,把設計稿交給他,這些稿子,也拖了很久,終歸自己還是他的合作伙伴。
秘書說,他在頂樓,這時,公司已經下班了,天也覆上了一層墨。
卓郁澤站在那里,風吹著,落寞的背影,只是這次,他沒有抽煙。
顧琦諾走上前,站在他身後一米處,淡淡地說道︰「我把那些設計稿,交給了你秘書,該回家了,你一直沒有回去,安嬸問過很多次了,我……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卓郁澤沒有轉身,開口道︰「顧琦諾,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逼瘋,才滿足。」
身子頓住,有些無措,嘴唇蠕動著,顧琦諾還是說不出任何話。
「顧琦諾,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什麼?或許很多,多的她都不知道,愛情,算不算?
移步到他身旁,說道︰「很多很多,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下面,車水馬龍,人流攢動,霓虹燈閃爍著,各色各樣,路燈也驟然亮起,夜色又被蒙上一層薄紙,透亮卻模糊。
頂樓圍欄,是很寬的轉頭砌成,上面可以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