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是真是假?

作者 ︰ 冷星晴

張曉篇

201x年深圳

「我是真的存在過…真的存在過…」當我在深圳的博物館里看到那張描寫在康熙年間,一次康熙和阿哥們聚會的畫像,我看到那位宮女的頭上戴著那支木蘭玉簪時,我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原來這不是夢,我是真的在那個時代存在過…

記得當時的我並沒有戴上那支木蘭玉簪,難道是四爺希望我若真的能回到300年後的這個時代,而我又能看到這幅畫的話,他希望讓我知道他已經原諒了我,而且還是愛著我的嗎?縱使他知道我可能已經忘了和他在那個時代的一切…還是他希望這幅畫可以作為是一個證明,一個只屬于我和他曾經相愛過證明?

「我們認識嗎?」當我轉過身,看到像四爺的男人帶著陌生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說出這句話時,我的淚越掉越凶,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心里固然覺得很難受,但亦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想既然我們注定情深緣淺,又何必將這種痛苦在這生延續下去呢?所有愛恨情仇,如果可以忘記,就徹底的忘記了吧…

想起在那個時代,我曾經在十四爺的府里左盼右盼,只希望四爺能來看我一眼,不過那時的他我想還是在恨我吧…因此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到,所以現在就算他已經不再認得我,就算我知道摘下眼鏡後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我仍想以馬爾泰若曦的身份好好的再看他一眼,也讓他好好的看自己一眼,那屬于馬爾泰若曦的一生就再沒遺憾了。

我慢慢的摘下眼鏡,淚仍是不斷地流下來,加上我那好幾百度的近視,眼前當然會變得模糊一片,盡管模糊,可是我仍是激動和高興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我想在那個時代的經歷是真也好,就算是夢也罷,關于馬爾泰若曦的一切就到此為止的結束吧。

過了一會,我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就抹干了眼淚,戴回眼鏡,慢慢的走出博物館,回到自己居住的大廈,發覺在信箱里塞著一封紅色的東西,隨手的拆開來看,竟然是自己好朋友曲可人將要在杭州結婚了,還要我當她的伴娘。

心想這真是個好的借口讓自己再調節一下心理狀態才回到公司上班,畢道現在的我心里還是有點恍恍惚惚的,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馬爾泰若曦還是張曉。

換了衣服,帶點疲憊的我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隨手發了個短訊回復會出席她的婚禮,順便也通知公司說自己身體的狀態還不適合上班,向上司再要求兩個星期的假期,幸好我的上司是個很和善的人,二話不說的特批了一個月的假期給我,還千叮萬囑要我好好的保重自己身體。

然而這晚睡得不太安穩,夢到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回到養心殿里,穿著臨終前的那套繡著木蘭的旗裝,雖然我站在桌子前的不遠處,可是在我眼中,四爺的樣子仍是有點蒙,但卻仍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冷漠氣息…

看到四爺拿著毛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才繼續書寫,我想走上前去,可是自己的腳卻連動也不能動,沒多久高無庸捧著飯菜從我的身邊走過去,然後勸他吃點東西才繼續工作,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叫高無庸退下…

我深深的看著四爺,雖然明知道這可能只是一個夢,可是我仍開口對他說了句︰「四爺…難道我不在你就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嗎?」說完自己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掉下來了。

我曾經任性地說過若四爺不好好的用膳才繼續工作,我自己也會陪著他不用膳,可能這樣就令他無論有多忙,但總會在我的面前乖乖的用膳…他就是這樣的寵著我,就算我如何地任性,他也會默默的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包容著我…

四爺忽然抬起頭看著我,我想難道他看得見我嗎?可是來不及高興,自己卻從夢里醒過來,我把臉埋進枕頭里,無聲地哭了起來,為什麼讓我夢到他?為什麼讓我看到了他那憔悴的樣子?為什麼我還會為了他這樣子而心痛起來?哭著哭著也就再次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自己還是昏昏沉沉的,忘記戴眼鏡的我就連自己在鏡子里的樣子也看得迷迷糊糊的,在這個時代醒過來後,我時常因為忘了戴眼鏡而遇到些尷尬的場面,卻忽然想到現在好像有種激光矯視什麼的,只要一瞬間,什麼近視都沒有了,這對我這種人來說,簡直是一種偉大的發明…

不久我在醫院里覆診後,順便問醫生關于這種矯視方式在我的身上是否可行,醫生跟我說這是很簡單和快捷的手術,但手術費用卻貴得令我有點卻步,我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做這個矯視手術,這樣以後我無論去到哪個地方,也不必再像那天那樣想自己親眼去看清楚,卻要隔著鏡片的那種無奈…

做了手術後不久,視力果然回復正常,再不用戴那副厚重的眼鏡了,我也開始準備行李到杭州參與可人的婚禮,而在兩星期後,我終于到達了杭州,在可人的家里放下行李後,我自己就背著背包,一個人外出到處逛逛,我來到了一處像市集般的地方,到處也是一些地攤,售賣著各式各樣不同的東西。

我走到了一檔賣人造手飾的攤位,我竟看到了本來屬于我的,已斷了的木蘭玉簪上的那塊被精心雕琢過的玉石,我的手顫抖地拿起了它,反復仔細地看著,而眼淚亦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這個要多少錢?」我問著在擺攤子的一位老婆婆,她看了看我,然後奇怪的問著︰「小姑娘,這麼多的東西不挑,為何要挑這個?要不是這塊玉看來有點歷史,而且手工也不錯,我也不敢拿出來賣的呀!畢竟我也只是在旅行時在故宮附近拾到的…」

我心想這東西在故宮附近拾到,那差不多肯定是我的了,于是我答她︰「這本是我的東西,不過無論怎樣,請您開個價,這東西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它…」而她就笑著說︰「既然它原是屬于小姑娘的東西,而且它看來都應該不太值錢,就算你要騙我也沒所謂,我就把它還給你吧!」

我從口袋里拿出了我身上全部的現金,我想應該有一千多塊吧,然後就馬上塞到老婆婆的手里,由于我怕她忽然反悔不賣給我,于是不等她的反應就帶著那塊玉一溜煙的跑了…

這一晚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怎樣也睡不著,只是反復地看著那塊玉,想著以前和四爺一起的事,有喜的,也有悲的…想著想著,不經不覺到了天明,沒有睡過的我帶著黑眼圈讓可人帶著到婚紗公司試禮服,試化妝什麼的,整個人茫然的任由那些職員擺布,過了好一陣子,那些職員才願意放過我,讓我走出試身室…

我一照鏡子,看到鏡里的自己真的是已回到現實中的自己嗎?淡淡的粉色背心薄紗長裙,配上相同顏色和質料的披肩,臉上畫上了清淡的妝容,頭發由于仍是有點短,只好用了個簡單的水鑽發夾夾著旁邊比較散亂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在那個時代的我,總喜歡穿上一身素雅的顏色,或許這是受了四爺的影響吧…

可人看了顯然不太滿意,說我看起來太淡漠了,不太有喜興的樣子,可是我卻說十分喜歡這樣,既搶不了新娘子的風頭,也讓自己穿得舒服自在,而且或許在那個時代生活了二十多年,或許真的什麼都變得雲淡風輕了…

單是在婚紗公司就擾攘了一整天,回到可人的家里都已經是深夜了,或許是之前一夜沒好好的睡過,今天又忙過不停,本想看看今天拍的照片才睡的,結果只是看了幾張,就不知不覺的連燈都沒關,坐在床上睡著了,但在昏昏沉沉之間,我好像听到有人不停的叫著若曦…是我的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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