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篇
201x年杭州
這幾天總是睡得不好,除了掛念四爺,也由于這幾天黃棣不停的用盡各種方法來騷擾我,說是想來跟和我復合,但都被拒絕,最後我還失去了平日的耐性,決絕地跟他說若是再敢騷擾我的話,我就去報警,因為現在的我心里永遠都只有四爺,再容納不下其他人了。
還有這幾天睡得半夢半醒之際,總是听到有人叫著若曦,而且那聲音像極了四爺,我想到底是我精神失常?還是他呼喚我的聲音能夠穿越時空,來到300年後我的身邊?心里一直都想要忘記這些前塵往事,可是卻不能做到,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想著他的日子過得好嗎?
這天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不經不覺走到了一間首飾店的門前,門口寫著可以幫客人修理首飾,我走了進去,看到一眾年輕的銷售員忙著向客人們介紹各式各樣的黃金鑽石首飾,只有賣玉石的地方好像沒那麼擁擠,于是我在櫃台前站定,等著別的銷售員來招呼。
「小姐是想買玉嗎?」一位只穿著普通恤衫西褲和戴著眼鏡,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忽然從一個角落里走出來說著,老實說他這樣突然的走出來,我真的有點被他嚇到想馬上離開,因為他的臉有點像李德全,李公公…
我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不停在心里對自己說現在是2011年,他再不是當年的李公公…然後我假裝參觀櫥窗里的首飾,過了一會才從手袋里拿出那塊雕琢成木蘭花的玉,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櫃台上問︰「這塊玉本是瓖嵌在一根發簪上,但那發簪不小心弄斷了,你們可以把它還原嗎?」
那男人沒說話,只是從身上掏出一副放大鏡,然後拿起了那塊玉在燈光下仔細地看著,過了一會,他放下了放大鏡淡然的說︰「小姐,這塊玉應該是清朝的古董,而且晶瑩剔透,雕刻手工極之精細,是家傳之寶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向我微微一笑︰「發簪這東西我們沒有做,反正這玉這麼漂亮,我提議可以把它重新做成項鏈,戴在小姐的頸項上不是更好嗎?」我听了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頭發,心想他是對的,現在我不用再戴旗頭,而且頭發都沒有那時那麼長了,還要發簪干什麼?放在盒子里我還怕它會不見了,只有把它戴上身上才會安心。
「好吧,就將它做成項鏈,不過這玉要保留原狀,而且我還要看著師傅做,沒有問題嗎?」我怕會給人將這塊玉給偷龍轉,于是問著那男人,而他看到我這樣緊張它,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小姐,請你跟我來工場吧!」
我跟著那男人走進了工場,發覺里面只有一位很年輕的女子,我一看到她,我以為我眼花了,她的臉很像玉檀,兩人不同之處只是她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英氣,並不像玉檀那樣的溫柔,然而她一見到那男人,就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叫著︰「師傅!這位小姐是?」
我心想這個跟李公公這樣相似的男人竟是工場的師傅?我還未回過神,他就已經氣定神閑地坐在一部我不知道的機器前,卷起衣袖,然後開動機器熟練地工作起來,我不知道他會將那塊玉弄成什麼樣子,但不知怎的我在這一刻相信他應該不會令我失望的…
「小姐你真的走運了,我師傅是行里首屈一指的首飾工匠,不過他已經退休了,現在他大多都只會教我們這些學生做,很少會再出手的…」那位像玉檀的女子興奮的說完後就馬上縮在我的後面,可能她听到那男人有點生氣的「哼!」了一聲吧。
「師傅最討厭別人在他工作的時候騷擾他,我們還是坐下等他吧!」那女子拉著我去一張沙發坐下,還倒了杯茶給我,可惜我並沒有喝,因此不知道這茶和當年玉檀泡的有什麼分別,而且不過反正只是個茶包,什麼人去泡也應該沒太大差別,這時的我只懂聚精會神的看著那男人的手不停地活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機器的聲音沒有了,而那男人亦從坐椅上起來,他走向我,然後仍是一臉淡然的說︰「小姐,我已經做好了,你看滿意與否?」然後他把那一條項鏈交到我的手上。
那男人把那塊玉上的斷裂痕跡給磨掉,然後在上面弄了個很小而瓖著花邊的扣子,剛好讓一條白金項鏈穿過,做得很精致,而且看得出手工很扎實,不輸以前在那個時代在皇宮里的首飾工匠。
我高興地把項鏈扣在自己的頸上,而那位像玉檀的女子就馬上地拿了塊鏡子給我,我看著鏡中那戴著那塊玉的自己,我覺得馬爾泰若曦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在這個時代重生,還有李公公和玉檀,我真的希望他們在這一世會真正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吧…
付了錢,也拿了他們的名片,原來像李公公的男人叫李全,而像玉檀的女子就叫劉妤,我忽然有種感覺,總覺得我們還是有機會會再見的,然而當走出了首飾店不久,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那條項鏈,然後扶著牆,而在抓緊項鏈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一種安全感,就像四爺在我的身邊一樣,記得以前當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是時常拿著它,看著它,想著他在我的身邊…想著眼淚又失控的滾了出來,我真的數不清回來了之後到底流過多少眼淚,不過我想我的眼淚加起來可能可以養一大缸金魚了…
找了一間咖啡室坐了下來,點了杯熱咖啡,從窗外看見人們來來往往忙碌著的生活,我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先不說我已差不多忘記所有我曾經熟悉的會計技巧,單是去了人多的地方也會感到頭痛不適,就知道我已經習慣了在那個時代的生活,雖說不上悠閑,但總算有時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發呆,不用每天都在趕東趕西的…
勉強的喝完了咖啡,然後坐計程車回到曲可人的家里,好好的洗完一個熱水澡,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著好像永遠都看不完的那本在婚紗店拍的相簿,心想若是給四爺看到我在相片里的樣子,他會否覺得我比穿旗裝還要美呢?還是覺得我穿得太露而說什麼成何體統呢?想著想著,眼淚又掉了下來,一滴滴的滴落在那本相簿上…
用手去臉上的淚,然後合上了相簿,發覺自己真的很沒用,以前那個堅強的我到底去了哪里?心想明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停的叫自己不要再想四爺,可是我無論在哪里,心心念念的還是他,令我食不下咽,也睡得不安。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為了四爺而瘋掉的,而且我知道或許我已經不能再回去那個時代了,然而就算我真的能夠再回去,那又如何呢?我跟他已經不可能再一起了,畢竟名義上我已是十四爺的側福晉…
把頭埋在枕頭里,握著那木蘭項鏈,閉上了眼楮,不再理會眼淚再次滾到臉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隔絕了一切,將自己的思緒停留在那個時代里,想著四爺還是躺在我的身邊,想著他抱著我睡的那種感覺,想著他睡著了的樣子,想著他的一切令我終于好好的平靜下來,然後進ru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