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最好不見?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五年九月

「現在已是雍正五年了嗎?皇上…他還恨我吧?我還憑什麼去見他?我已是十四爺的側福晉…」我落寞的說著,我連四爺也不敢叫,只敢叫他皇上,十三爺看了我一眼,然後站起來背著手開始在床邊踱起步來…

十三爺看著我搖了搖頭︰「若曦,當年皇兄在知道你去世後,他發了狂似的哭著把四周的東西都打翻,只求能找到你寫給他的信,他看完你的信後,流著淚激動的抓緊我的手,求我帶他去見你,我是第一次看到皇兄如此的脆弱,當我們到了十四弟的府里,那里的管家說你這個福晉喜歡清靜,皇兄听了怒不可遏的罵著︰「這里沒有福晉!」」

十三爺嘆了一口氣再說︰「而當皇兄看到你的靈位時,他差點支持不住倒下去,然而當他知道你已被火化,他就和十四弟爭執起來,還說要殺了十四弟,要不是我強硬地阻止和分開他們,他們早就不要命的打起來了!」而我只是幽幽的看著承歡,沒有說話。

「皇兄還說你不是十四弟的福晉,他說沒有把你的名字放在宗譜上,你和十四弟也沒有舉行結婚大禮…還有當他看見你的遺物時,只是悲傷的不停流著淚,叫著你的名字…唉,若曦,你還敢說皇兄還恨你嗎?我看他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只要你回到皇兄身邊,他一定會很高興,而且什麼都不會再計較了…」說完十三爺又嘆了口氣…

「十三爺,難道你要我回到紫禁城那個大牢籠里嗎?當年若是我願意待在那里的話,當初就不會不顧一切的逃出來…十三爺,我求你不要告訴皇上我在你府里,而且我會盡快找個地方安頓自己,或是回西北去,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給十三爺添麻煩的…」我抬起頭看著十三爺說,而他听了我的話後,似乎大吃一驚。

「我怎樣也不會讓你這樣做!這里有巧惠和承歡陪著你,難道你就忍心的再次拋下她們?我不會告訴皇兄你在我這里,但你也不要一聲不響的就再次消失好嗎?」十三爺拉著我的肩膀,一臉強硬的說,我看著他,我知道他是關心我,不想我一個女子在外面流離失所…

我心想曾經有人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我知道歷史,但亦只是一些大事,最少四爺身邊會發生什麼事,我並不是完全知道,心想其實只有待在這里,我才能從十三爺的口中知道他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這也不失件好事。

而且若蘭姐姐已經去世,這里只有巧惠和承歡,還有十三爺是我在這個時代最信任的人,他們就等于我的親人一樣,甚至比我在西北那些所謂的親人還要親…

「好吧…我暫時留在這里,不過除了十三爺,承歡和巧惠,我不想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我看到十三爺的頭發部份已變得花白,我知道再過三年,十三爺會離開人世,到時我想四爺會接承歡和巧惠回宮里居住,我根本不用擔心她們的去向。

「只要你留在這個園子跟承歡一起,應該沒有人會發現你的,我待會叫福晉拿些替換的衣服給巧惠讓你替換,你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其他的事慢慢再議好嗎?」十三爺似乎松了口氣的微笑著說,我點了點頭,然後只見他背著手走出了房間,看來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可能承歡平日總是過份的好動,她比一般的小孩子的免疫力好,只是休息了數天,又回復原來的天真活潑了,真的令我安心不少,在我的又哄又騙下,她說出當天是那位富察氏的側福晉把她推下水,我想不到之前她害死了綠蕪,我已經放過了這個可惡的女人一次,今次竟連承歡也不放過…

十三爺問承歡為什麼這女人無緣無故會推她下水,承歡答是玩耍的時候不小心令這女人跌在地上,于是一氣之下,就趁四周無人就把承歡推下水,但這女人想不到剛巧有幾位奴才在附近經過,看到了整個事情。

而十三爺听了以後,就吼著叫人將這女人馬上押去宗人府關起來,他說要上報四爺,等四爺發落,我知道這樣的話,這女人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可是這次我覺得這女人是死不足惜…

還以為這件事終于可以完結,誰知當承歡身體痊愈了不久,就到我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由初時只是有點咳嗽和發燒到最後的不省人事,其間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見巧惠叫大夫的聲音,也听到十三爺問我要否見四爺的聲音,在那段時間,我記得說得最多的就是︰「不!」這個字,因為無論是什麼原因,我也再沒有面目再去見他了…

當我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在床邊照顧我的巧惠哭著說我已經昏迷了三天,而大夫說我這兩天還未醒的話,我的命就一定會沒了,她也告訴我承歡每天都在哭,不停的叫著要我快點醒來,後來十三爺來看我的時候說,要不是怕我已回來的事會被四爺發現,他早就把宮里的太醫都請來了…我想我真是對不起十三爺,時常也令他為我擔驚受怕…

可能真的是年紀有點大了,復元的速度有點慢,醒來後有好幾天都全身無力,最多只能坐在床上吃點東西,或是跟承歡和巧惠說話,好不容易才有氣力下床,卻被十三爺禁足要我留在房里休息調養,連只是走到院子里看看菊花也不能,心里真是有說不出的難受…

這又過了好幾天,巧惠說外面的奴才們開始談論著,以為十三爺在這里養了位美妾,疼愛有加,什麼好的東西都往我這里搬,我想這倒是又難為了他,也難為了他的福晉…

有次當十三爺來看我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不如讓我去以前綠蕪在外面住過的那個地方住好了,反正那里已被他買下來,而且在外面最少不會有人誤會我們有些什麼曖mei的關系,但他卻拒絕了,他說就算他真的納了位新的侍妾又如何?我倒是真的忘了在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在他們皇公貴族的人根本就是等于每天吃飯般平常得很…

「下個月就是皇兄的五十大壽了,若曦…」十三爺忽然對我這樣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逃避著而已,還記得我曾經答允四爺的生日會唱歌給他听,跳舞給他看,可是最終都沒法子完成…

「十三爺,不要迫我好嗎?」我幽幽的說著,我當然想見四爺,可是卻不能見,因為我知道我不可能像皇後那麼大方,可以不妒忌他和其他妃嬪一起,尤其之前十三爺說他又冊封了幾位新貴人的時候,心里妒忌又難過,而且就算見著他又如何?我和他的身份,真的能再一起嗎?反正最終我都是要離開,那就不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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