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篇
雍正五年十月
上朝的時候,高無庸忽然走過來,在我耳邊說若曦在養心殿外等著我,我的嘴角難得的向上彎,她還真是理解我,她一定知道我退朝後就打算去和她一起吃午膳,心想還是快些退朝好了,我不舍得要她等我太久,想了想之後,我吩咐高無庸出去帶她先到御書房去,不要讓她在外面等得太久,免得她又因著涼而病倒。
「朕查明愛新覺羅允,為娶馬爾泰若曦為側福晉,先偽造及假傳先帝聖旨,後再假傳馬爾泰氏因病而歿,罪犯欺君,但念在朕與他的手足之情,而且亦念在他對大清一片忠心,立下不少軍功,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朕現命令他革除所有官職,並圈禁于壽王殿,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訪!」我淡然的說著。
「至于允與馬爾泰若曦當年並未舉行結婚大禮,她的名字也沒記在宗譜里,朕亦查明兩人並沒有圓房,所以兩人的婚姻關系無名無實,根本不能成立,故此以後兩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裝作冷冷的說,心底卻是高興的,因為我知道若曦成為我的妃子之期不遠了…
座下的大臣們全都默不作聲,心想他們也許知我是有點假公濟私,我承認是又如何?我是皇帝,當然是我說了算,幸好當年我下旨不準許十四弟和若曦舉行結婚大禮,否則事情就沒有想象中容易處理了。
畢竟這次是我給了十四弟一條假的罪名,當然不可能殺他,否則我知道若曦一定會難過的,而圈禁于壽王殿,是為了保護他,畢竟我們都是同一位額娘所生的,盡管她只愛十四弟,但手足之情還是有的,若他不跟我對著干,我想我真的可以和他好好相處的。
圈禁了十四弟,這代表他以後不會受別人唆使去做些忤逆我的事來,世人皆知若是得了一個謀反的罪名會有什麼下場,到時就連我也再救不了他,我不想再殺死自己的親兄弟,而且他還是若曦的好朋友,我不想她再傷心難過了。
心想再過一陣子,讓若曦的身體痊愈,還有我決定用什麼封號後才正式的下旨冊封她吧,才剛將十四弟圈禁,馬上又冊封她成貴妃的話,只怕會又有些不好的傳聞出來令她難過而已。
還好今天朝中沒什麼特別事,很快就可以退朝了,我想為什麼高無庸為何還未回來?養心殿離御書房其實很近,走幾步就到了,這奴才到底去了哪里偷懶?或是難道若曦出有什麼事?
我越想越不安,退朝之後就快步的走出養心殿,第一眼就看到若曦跌倒在地上,我馬上沖上前去想扶起她,可是高無庸快了一步扶了她起來,于是我就馬上叫小順子宣太醫,我本想再去扶著她,可是她用力甩開了我,情願只讓高無庸扶著她。
若曦跟我說自己很礙眼,阻著我跟李貴人什麼的,之後她就想拖著梅香想離開,而我馬上就拉著她,並抱著她在自己懷里,她給我有種感覺,若我抱不住她,她又會再次永遠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這時才看見齊妃的妹妹,剛被冊封為李貴人的女人生氣的看著若曦,而右臉已經被人打腫了的梅香就被一位嬤嬤抓著,我問梅香發生了什麼事,她哭著跪下來說李貴人把若曦誤作普通宮女,因此受盡了委屈,而高無庸亦作證是李貴人踢了若曦一腳,令她跌在地上。
我看到若曦被李貴人弄得衣衫不整,連我特別為她而做的繡著木蘭的斗篷也被撕毀了,我怒不可遏,我真的想馬上要了李貴人這賤人的命,雖然若曦還未被冊封,但在這皇宮里,誰不知穿著木蘭衣飾的她是我最疼愛的人?而這賤人竟敢傷害我最愛的女子?
我狠狠的罵了李貴人這賤人一頓後,就命令高無庸將這賤人連那可惡的嬤嬤一起關進宗人府里去,她們無論最後是否會被處死,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她們在我面前出現。
不理若曦的掙扎,我抱起了她回到西暖閣去,這時何太醫已在門口,我把她放到床上,她不肯躺著,我就抱著她,讓她坐著給太醫診脈,而我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的身體因為這事又變壞起來。
「姑娘有否什麼地方覺得不適?」何太醫問若曦,而她一臉疲憊的答︰「只覺得有點乏,腳和頭都有點痛…」何太醫按了她的雙腳多個部位,然後按到右腳小腿處,她就叫痛,何太醫叫梅香將若曦包在旗裝里的褲腳卷起,就看到一大片的紫黑瘀傷。
何太醫再按了好幾次若曦的瘀傷部份,她不敢大叫,只是含著淚咬著唇的忍著,我看到她這樣真的覺得很心痛,亦恨不得我可以承受她所有的痛,過了一會何太醫終于診治好了,腳也包扎好了,梅香于是把若曦的褲腳弄回正常。
「何太醫,怎樣?她的傷嚴重嗎?」我緊張的問著,何太醫見我這樣,可能覺得我有點可怕,于是有點惶恐的說︰「回皇上,姑娘有點受驚過度,因此會覺得頭痛,吃點寧神的藥就可以,而她的腳萬幸沒有傷到筋骨,但這瘀傷也要幾天才會消退,臣每天都會過來幫姑娘換藥,姑娘宜多休息,直至傷愈為止。」
送走了何太醫,梅香和高無庸又很識趣的退出房外,房里只剩我和若曦,她幽幽的看著我,眼淚一點點的從她的眼里流出來,我上前想抱著她,但她竟掙扎著,還像出氣似的捶打著我。
「都是因為你這的皇帝,要這麼多的妃子干麼?你真的能寵幸得了那麼多嗎?」若曦一邊捶打著我,一邊哭著叫,我明白她受了許多委屈,我哄著她︰「我的好若曦,不要哭了,再哭又要傷身子了!你明白她們全都只是祺子,我真正愛的就只有你…」
「我就是明白,所以才不想見到她們!如果像今天般,她們來挑釁我,如果我不反擊,難道我要被她們活活的弄死嗎?但若我反擊,你真的會任我胡來嗎?」若曦用我的衣袖干了眼淚,然後抬起頭看著我問著。
「這是為什麼要冊封你為貴妃的原因,除了我和皇後,你可說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都不可再欺負你了…」我看著若曦微笑著說,她現在眼楮紅紅的,又一臉淚痕,楚楚可憐的,真教我很想吻她。
「時間都不早了,我就叫梅香傳午膳可好?」我忍著想吻若曦的沖動,輕輕的在她耳邊再說,我知道若我真的吻下去,可能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要了她,但她一定不會在大白天讓我做這種事的,還是算了吧。
若曦點了點頭,我就叫門外的梅香傳些清淡的菜作午膳,可能有她的陪伴,我吃得特別的香,我們互相為對方布菜,好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這令我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曾經以為我和若曦這種溫馨的場面不會再出現,但上天還是對我很好的,讓她回到我的身邊,我應該感恩,我應該好好的珍惜,我亦應該要好好的保護她,避免今天的情況再次發生,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我知道這次再失去她,我的下場只有兩種,一是徹底的為她瘋掉,一是上天下地隨著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