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克星

作者 ︰ 冷星晴

雍正篇

雍正六年

高無庸在我退朝後,就馬上帶著幾個奴才趕去西暖閣幫若曦收拾行李,然後帶她先到圓明園去,而我則還在御書房里接見大臣們議政,而小順子則帶著另一批奴才幫我收拾行李,準備隨著若曦搬到圓明園去。

好不容易那些大臣們才願意跪安,我隨便的用過午膳後,就叫小順子準備馬車到圓明園去,我在養心殿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這里曾經有著很多回憶…若曦第一次見皇考時說的話、皇考把十三弟關進養蜂夾道、我登基後與八弟及十四弟的爭執、看到奏報說若曦已歿…一切的事情彷佛離我不遠,但其實由我第一次踫見她,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馬車直接駛到圓明園的勤政親賢殿前,看見高無庸已在門前等著,他一看到我,就立即上前請安及扶著我下馬車,我第一句就問他︰「若曦在曉曦閣安頓好了沒有?」他有點惶恐的說︰「奴才已把娘娘帶到曉曦閣,然後娘娘就叫奴才退下,但奴才已吩咐了張嬤嬤她們好好的侍候娘娘…」

我對高無庸的答案不太滿意,老實說他應該待在曉曦閣,看看若曦有什麼需要的,我帶點不悅的道︰「你為什麼不在曉曦閣守著,出來這里干什麼?朕有小順子帶著,難道還會迷路嗎?」

「奴才該死!奴才見張嬤嬤她們在幫娘娘收拾帶來的行李,而且奴才估模著皇上應該快來了,所以就出來迎接聖駕,順便跟皇上說娘娘剛才來這里前,去了皇後娘娘的坤寧宮請安!」高無庸跪下來,顫抖的叫著。

「你說若曦去了坤寧宮?你確定?」我有點驚訝的問著,想不到若曦竟會到坤寧宮去,之前我以她身體虛弱,不能到處走動為由,向皇後說讓她免去每天到坤寧宮請安,現在她竟去過了,這代表著什麼?

「奴才確定!奴才有派親信在坤寧宮工作,所以他們在坤寧宮看到娘娘後就馬上派人向奴才報告,奴才本想親自過去接娘娘回到西暖閣,可是奴才想去的時候,娘娘就回來了!」高無庸的頭貼著地,仍是顫抖的說著,我哼了哼後道︰「起來吧!若曦用過午膳沒有?」

「奴才該死!奴才沒有看到娘娘用膳,但奴才昨天已吩咐張嬤嬤準備些西北特色的小菜和點心什麼的,讓娘娘想吃的時候可隨時能吃到!」高無庸慢慢的起來,但仍低著頭驚慌的說,我瞪了他一眼後就不理他大踏步的往前走。

到了曉曦閣,我看到巧惠和其他宮女在搬箱子里的東西進屋,她們一看到我就馬上請安,我叫了她們起來後就問巧惠︰「巧惠,若曦呢?」她退後了一步,有點驚慌的說︰「娘娘在睡覺…今早娘娘在坤寧宮向皇後請安後就說頭痛,來了後不久就說要睡一會,奴才侍候她更衣後就和其他人來收拾東西了!」

「為什麼不宣太醫?」我一邊快步的走進屋子里,一邊心急的問著,巧惠再說︰「娘娘吩咐了不要宣太醫,娘娘說不想驚動皇上,所以…」我打斷了她斥責著︰「朕說過你們要好好的照顧她,朕不容她有一絲閃失!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朕的話記著?」

「奴才該死!請皇上降罪!」所有人都跪下叩著頭叫著,我本想再訓示他們的,可是這時我看到若曦披著斗蓬從內室慢慢的走出來,我趕緊上前扶著她,她看到我就笑說︰「你們是誰把皇上激怒了?」

我一看到若曦笑,什麼氣也消了一半,我扶著她坐下,她又笑著起來說︰「臣妾都忘了跟皇上請安呢!否則皇上被臣妾激怒了,又要砍人了!皇上吉祥!」然後她就對我福了福,我看著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在整我,我點了點頭扮作一臉平淡的說︰「愛妃免禮了!」然後再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們說︰「你們都起來吧!」

「不要叫我愛妃,听得我毛骨悚然的,哼!」若曦不悅的叫著,我拉著她又坐了下來,看到她臉色有點蒼白,我沒轍的哄著她說︰「不叫就不叫…我听高無庸說你剛才去了坤寧宮向皇後請安,然後巧惠說你從坤寧宮回來後就頭痛,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你受了什麼委屈?你說給我听,有什麼事我一定會替你作主的!」

「沒什麼,可能那個旗頭太重,所以戴了一會就頭痛…剛才睡了一會,現在都不痛了!」若曦有點撒嬌地說,我嘆了口氣︰「還是宣何太醫來吧,否則我不會安心的!」然後我皺著眉看了高無庸一眼,他就飛快似地跑了出去了。

我看著若曦那有點強裝精神的臉,心里總是覺得在坤寧宮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怎會這樣?我轉頭冷冷的問著巧惠︰「今早你有跟著若曦到坤寧宮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若曦一眼,我卻見若曦向她搖了搖頭,心想我的估計沒錯,她們在坤寧宮確實是發生了些事情。

這時何太醫匆匆趕來,他向我和若曦請過安後,我讓他替若曦診脈和檢查,他問了她一些問題,又叫巧惠拿她剛才戴過的旗頭給他查看,一會兒後他說︰「皇上,臣想是因為這旗頭太重,壓著娘娘的頭而引發的頭痛,只要娘娘多點休息,不要再戴這麼重的旗頭在頭上即可…」

我好奇地拿起了那插滿了各種飾物的旗頭,發覺真的挺重,應該有幾斤吧,不過我看皇後的那個應該比她的更重,可能若曦的身子本就比別人虛弱,頭上戴著這個,腳上又要踏著旗鞋走路也真的有點難為她了,于是我拉起了她的手說︰「你以後不是出席正式的場合就別戴那麼重的旗頭了,隨意些就好!」

「謝皇上恩典!」若曦高興的笑著說,我就知道她就喜歡清淡的打扮,恨不得打扮得像當年她奉茶時的一樣,我嘆了口氣看著何太醫問︰「她要吃藥什麼的嗎?」他恭敬的答︰「臣回去開些鎮痛寧神的藥給娘娘服用,一兩天應該就好了!」我點了點頭說︰「你回去開方子吧!」

「要吃些點心什麼的先甜甜嘴嗎?不然等一會藥來了你又嫌苦不肯喝!」我問著若曦,她好像做錯了什麼的低下頭輕聲說︰「其實…我連午膳也沒用…」我一听就吼她︰「你又是這樣!你怎麼老是要我擔心?」她的頭垂得更低說︰「對不起…人家睡之前不太餓…所以…」

「高無庸,馬上傳膳!」我瞪著高無庸叫著,他嚇得退後了幾步才應了聲,然後拉著宮女們出去,我再轉頭看著若曦,看到她仍是垂著頭,我忍著自己的怒氣︰「抬起頭看著我!到底剛才你在坤寧宮發生什麼事?你別以為你和巧惠不說我就不會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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