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新年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七年

四爺沒有依宮規留在坤寧宮與皇後一起守歲,而是風塵撲撲的和我回來圓明園,雖說他在年初一也不用上朝,可是他和我半夜就要回宮準備各種祭祀和祝賀的儀式,所以除了我在馬車上睡了一會,相信接下來也不能再睡了。

四爺依舊把睡著的我抱回曉曦閣,但不久我就醒來了,然後就和他一起沐浴更衣,想到平日有機會讓我和他一起沐浴時,總是會迸退奴才們,然後我總是童心未泯的在浴池里和他嬉鬧著,這樣多數的下場都是他撲倒我,然後狠狠的把我吃掉,可是今日我們實在太累了,只能讓奴才們侍候我們。

穿著全新繡著木蘭的睡衣,我和四爺走到書桌前一起寫春聯,之後讓奴才把它們貼在房里,然後坐在炕上吃些榚點和喝茶,享受著難得寧靜的時光,不久我的頭靠在他肩上輕輕的嘆著氣說︰「又一年了…」他听了拉起我的手淡淡地說︰「這年發生了很多事呢…」

我抬起頭幽幽的說︰「對…所以我希望來年除了你身體健康外,也希望真的能平淡地過,雖然我知是沒可能是會平淡的…」四爺听了皺著眉,好像在想些什麼,我伸手揉著他的眉頭微笑的說︰「你怎麼又皺眉了?放心吧,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一定會讓自己過得開心快樂的!別擔心我了!所以你也要為我快樂起來,不準再皺眉了!」

後來不知怎的自己就靠著四爺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和他還在炕上,只是我就像只貓兒般睡在他的腿上,上面還有一件披風蓋著,我靜悄悄的起來,看到他在炕旁的扶手上一只手托著頭,另一只手則放在我的腰上睡著,但他除了那薄薄的睡衣,身上再沒有被子什麼的蓋著。

我低低的嘆了一聲,心想四爺還是這樣疏忽自己的身體,我把身上的披風蓋在四爺的身上,然後輕手輕腳起來出去開門,張嬤嬤和高無庸就已經在外面等候著,我不讓他們請安,就怕他們的聲音會拍四爺吵醒,我輕聲的吩咐他們準備梳洗的用品後就回到房里,就發覺四爺已經醒了。

「皇上吉祥!臣妾要成為第一位向皇上拜年的人!臣妾祝皇上萬事如意,心想事成!」我福了福然後調皮的笑著說,四爺似乎還未完全清醒,只是呆呆的看著我點點頭,我看著他像個小孩子般樣子,就不禁的掩嘴而笑。

「臣妾要紅包!」我向四爺伸手笑著說,他還是有點睡眼惺忪的看著我,然後慢慢的在身上掏出一個有點厚又有點皺的紅包出來,我有點驚訝的問︰「你把紅包放在身上?你怕給人搶劫嗎?」

四爺這時似乎忽然變得精神起來,他一把拉著我坐回炕上,拍了拍我的頭說︰「特別給你的當然要收得秘密一點!」我听了笑著收下,然後他嘆了口氣說︰「打開看看!」我奇怪的問︰「有什麼好看?不就是銀子嗎?或是一張寫了吉祥話的紅紙?」他听了後就搖了搖頭。

好奇心旺盛的我就把紅包拆開,我先看到里面有著好像是幾張銀票的東西,這倒不算新鮮,反正就是壓歲錢,然後有些紅紙好像包著什麼,于是我把整個東西都拿出來放在炕旁的小桌子上,一層一層的打開,就看到一整支用紅玉做成的木蘭簪,雖然手工有點粗糙,但單是這塊玉也應該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這是我親手雕刻的,本想打算在你今年生辰的時候送給你,可是完成後我嫌自己的手工不好,那倒不如現在當是新年的禮物給你,到你生辰我送點再精美的一些的給你補償!」四爺看了有點臉紅的說,這時的我眼中感動的淚控制不了,一點一滴的落在臉上。

心想四爺是大清皇帝,竟會為了我這個小女人親自做東西出來送給我,還說做得不好看,若是其他妃子,哪怕他只是吩咐身邊的奴才隨便地采一朵焉了的花給她們,她們都高興得要命,而我呢?只要我喜歡,哪怕要他親自把整個園子里的花都采給我,他都會馬上笑著去采回來,我何德何能有這樣的人寵愛著?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嗎?

「你好討厭!新年的第一天就讓我哭!」我哽咽地說,四爺笑著一邊用袖子干我的眼淚,一邊說︰「乖…不要哭了!我祝你青春常駐,還有祝我們永遠都在一起!當然最好盡快生個小阿哥或小格格給我!來侍候我更衣吧!今天我們會很忙呢!」我推了推他說︰「我才不給你生!生了像你那麼可惡我就慘了!」

四爺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我不理他,徑自走去拿洗臉的水給他,侍候他洗漱,然後幫他換上全新的衣服,還有給他梳辮子,當我忙了好一陣子,總算把他打理好後,才記得自己還沒有洗漱,更不要說是更衣了,心想都怪他一大早就把我惹哭,讓我頭昏腦脹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瞪了四爺一眼,然後就開始快速的洗漱,他就笑著坐在炕上像看戲般的看著我,我心里有點不忿的命令他︰「你現在那麼空閑,你給我去櫃子的最上層取件新衣服過來給我!」

四爺笑著走到櫃子前打開了它,而我就繼續坐在梳妝前整理頭發和化妝,可是當我整理完後,發覺他仍站在櫃子前不動,我疑惑的問︰「找不著嗎?」他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想你穿紫色顯得高貴,穿粉色顯得活潑,穿藍色顯得沉穩,穿綠色顯得清麗…我真的不知怎樣去選,因為每一件你穿起來都很美呀!」

「貧嘴!你這樣子再挑的話,太陽下山也不能回宮!」我白了四爺一眼說,然後走過去隨意地拿了件紫色旗裝的出來,看他一臉促狹的看著我笑著,心想這的人一定是想我在他面前更衣,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有些歷史上說他清心寡欲,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錯誤,其實他又下流得很。

「你把頭轉過去!」我瞪著四爺說,他聳聳肩笑說︰「你有什麼地方我沒看過的?」我嘟嚷著叫︰「你是否在新年的第一天就想整我?」他一臉的賊笑但沒說話,心想他竟默認了?他這人有時真是可惡得令人想甩他兩巴掌。

我不想在年初一就和四爺爭吵,于是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背著他開始更衣,誰知他忽然從後面抱著我,低低的笑著說︰「剛才你侍候過我,現在換我來侍候你了!」我拍掉他想解開我睡衣的手說︰「給你侍候?我怕明天都回不了宮!」他听了笑得更大聲說︰「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心想跟了他這麼多年,我會相信他才怪呢。

我轉過身馬上叫在外間等著的巧惠進來侍候我,四爺看到巧惠進來就換了張冷冰冰的臉說︰「好好的侍候娘娘,朕先到外間用些早膳!高無庸,傳膳!」看見他一臉失望的樣子,心里實在有點痛快,而在用過點早膳之後,我們再一次坐上馬車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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