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八年
雍正篇
巧和巧華叫了其他奴才來幫忙為若曦清洗傷口和包扎,然後就替她穿上睡衣,我看到她過了這麼久還未醒來,于是我問站在屏風後的何太醫︰「若曦何時才會醒來?」听到他惶恐地答︰「臣猜娘娘如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醒來!」
「你們全都先退下吧!」我看著仍躺在床上的若曦叫著,巧惠哽咽著說︰「奴才會在門外守著,只要皇上一叫,奴才馬上會過來!」然後她和其他人就退了出去,至于何太醫也說︰「臣現在先回去準備些寧神鎮痛的藥給娘娘醒來服用!請皇上在夜里注意娘娘會否發燒,如果有這種情況,請皇上立即派人通知!」
我用手掌貼著若曦的額頭,還好現在她的體溫還是正常,何太醫這時再說︰「娘娘的傷口雖不算深,但亦有機會因傷口發炎而引致發燒,這對已中了毒而且身子虛弱的娘娘是很危險的!」我听了點點頭道︰「朕會親自照顧她,你就先回去開方子和準備所需的藥吧!」
所有人都離開後,我起來坐到床上去,把我的腿當成若曦的枕頭,我一邊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發,一邊在想如果她身上中的毒不能清除,她真的會死嗎?她說過今次回來的肉身是屬于張曉,是屬于真正的她,難道她真的只能眼睜睜的在這里等死嗎?我絕對不容許這樣,無論如何,這次就算要傾盡我的所有,我都要把她救回來。
但現在我能為若曦做的,就只是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照顧她,不容她再有一絲閃失,而且還要查出誰膽敢勾結叛黨攻擊我和傷害她,這些人我一定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心底里為了她而埋藏已久的嗜血感覺似乎又再回來了。
「皇上,莊親王在門外求見!」在門外的高無庸低聲叫著,我應了句︰「進來吧!」然後門就打開,一臉冷冰冰的十六弟和一個戴著斗笠的人進來,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十三弟,他們都沒有向我請安,只是看著臉色蒼白的若曦。
我淡淡的看著十三弟問︰「十三弟沒事吧?」這時他一邊摘去斗笠,一邊搖搖頭擔憂地說︰「皇…不…四哥,若曦的情況怎樣?」我看了看睡在我腿上的若曦,然後嘆了口氣道︰「何太醫說她背部的傷不太嚴重,但砍她的劍喂了毒,雖然朕在回來的馬車上用內力把毒給迫出來,但仍有余毒在她的身體里!對了,綠蕪有跟著你回來嗎?」
「我和綠蕪也受到襲擊,還好十六弟和粘桿處的人及時趕到,所以我們也沒事,不過我還是請粘桿處的人先送綠蕪回長白山,以免趕不及她干爹的大殮儀式…」十三弟解釋著,我想了想擔憂的說︰「朕希望綠蕪盡快回來,因為若曦身上的毒或許連何太醫也不能清除…」
「四哥放心,綠蕪在辦完她干爹的喪事後就會盡快回來,而且她听到十六弟說若曦中毒的事,她從藥箱里拿了一些藥丸給我,說是三天才能吃一顆,還說就算不能完全解毒,也能暫時把毒壓下來,可是現在若曦昏迷…」十三弟在身上拿了一個瓶子出來說著,我听到這是能救若曦的藥,我焦急的道︰「快拿過來!」
十三弟拿著瓶子走到我身邊,並打開了它倒了一顆藥丸出來,我小心翼翼地扶起若曦,接著把藥丸含到自己口中,趁著吻著她時把藥塞進她的嘴里,然後我放開她叫︰「倒杯水來!」十三弟听了急急的倒了杯水過來,之後我也是把水含著,然後再吻著她,讓水灌倒她的嘴里。
「若曦…乖…快把藥吞下去…」看著我灌進若曦嘴里的水全從她的口里流出來,可是她的背又受了傷,不能拍她的背讓她把藥吞下去,我唯有無助的不停叫著,我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肩上,然後我嘗試輕輕拍著她的胸前,過了一會她終于把藥吞了,我微笑著對她說︰「這才乖…你醒來後我一定要好好的賞賜你!」
我把若曦輕輕的放回床上側躺著,然後幫她蓋好被子,而她的頭仍貼在我的大腿上,十三弟看到我這樣問︰「四哥,你怎麼了?」我不以為然的答︰「怎麼了?」十三弟再說︰「四哥你在流淚呢!難道四哥感覺不到嗎?」這時我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才發覺觸手都是自己的淚水。
「沒…只是有沙子進了眼楮…」我一邊用袖子著臉上的淚,一邊裝作沒事的說,我做了這麼多的壞事,為什麼上天要報復在我身邊的人們的身上?我真的很害怕若曦會又一次離開我,然後去了一個我再找不到她的地方,如果現在要我拿皇位去交換她的命,我絕對毫不猶豫的就交出來,只求她平安在我身邊…
「四哥一定要堅強,若曦還需要你在她身邊…」十三弟搖搖頭,然後過來拉著我的手道,我看著仍在昏迷的若曦,不停喃喃地說︰「對…我要振作一點,若曦還需要我呢!」然後又開始輕撫著她的頭發。
「皇兄,臣弟和粘桿處的人已在調查誰指使那群人去行刺皇兄,過幾天應該可以查出來!如沒有特別的事,臣弟先行告退!」我听到十六弟淡淡的說,我沒理會他的話,眼里仍是看著若曦,然後只是揮揮手算是打發了他。
「十三弟,你也先退下吧!現在你不方便在這里行走,你先跟十六弟出宮並住在他或承歡的府里去吧!」我仍是痴痴地看著若曦說著,我听見十三弟說︰「請四哥要保重龍體!別太擔心!若曦吉人天相,一定會痊愈的!」然後只听見關門的聲音,這房里再次只有一片的寧靜,就只有我和她,不知怎的過了一會我就睡著了,直至夜里才醒來。
醒來的時候若曦仍在昏迷,當我輕輕的用手貼著她的額頭時,她的額頭很熱,而且還冒著冷汗,我馬上大叫著︰「來人!快宣何太醫!」然後我就馬上將她的頭小心翼翼的放回枕頭上,再自己起來跑出內室,看看外面到底有沒有奴才在守著,當我跑了差不多到門口時,門就被巧惠和高無庸打開,而何太醫則匆匆的走了進來。
「皇上吉祥!」何太醫喘著氣說著,我慌亂的叫︰「若曦發燒了,你快去看看她!」他听了馬上進了內室給若曦請脈和檢查,一會過後他跪下來叩著頭說︰「臣該死!娘娘的脈象很微弱,恐怕…過不了今晚!」
我听了整個人都天旋地轉,高無庸馬上過來扶著我坐下,我指著何太醫怒吼著︰「混賬!朕說過如果若曦有什麼不測,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要五馬分尸!你還敢跟朕說這種話?你是否真的不要命了?」何太醫听了不停的叩著頭說︰「臣該死!但以娘娘現在的情況,只有醒過來才能有希望,但只怕這個機會不高…」
何太醫這時從藥箱里拿起了一封信顫抖地說︰「皇上,這是娘娘之前在生小格格前給臣的信,娘娘說如果她有什麼不測的話,就將信轉交給皇上,但若平安的話就要臣燒掉,可是臣卻一直忘了這事…」我一听就把他手上的信搶過來,然後吼著︰「你們全都給朕滾出去!」
我一邊怒吼著,一邊把能身邊能丟的東西都用來丟何太醫跟高無庸,他們兩人馬上連滾帶爬的離開,我費力的從椅子上起來走到若曦身邊坐下,手上拿著她給我的信,上面又是跟當年她唯一給我的信一樣的寫著︰「皇上親啟」,我馬上撕開了信封,抽出了信紙,我開始一字一字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