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倒楣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十二年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記得四爺找到我了,然後我在掙扎中打了他一巴掌,可是他仍是依舊地處處為我著想,還像以前一樣地寵我…當我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他睡在我身旁,我分不清這到底是真實,或只是另一個有他的夢?

我輕輕的用手撫上四爺的臉,他的臉是暖的,均勻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手里,感覺就如每一次我模他的臉一樣,我看到他的眼尾好像又多了幾條皺紋,頭上的白頭發也多了許多,而且盡管他睡了,但仍是皺著眉的,記得每次看到他這樣,我都會惡趣味地撫著他的眉心直到他不再皺眉為止,可是大都是會把他吵醒…

「玩得開心嗎?」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著,四爺沒有睜開眼,他只是抓著我的手在他嘴邊吻著,我臉紅耳熱地想坐了起來,可是他反身把我壓在身下,我鼓著氣叫︰「讓我起來!」他這時才睜開眼看著我促狹的笑著說︰「怎樣?你不是想再模下去嗎?我就給你模個夠如何?」

我一邊推著四爺,一邊對著他撤嬌道︰「你起來嘛!我還未痊愈的,再給你折騰我想幾天都不能下床了!」他哼了哼一臉欲求不滿的說︰「你欠我越多,你之後要還的就更多…你看著辦!」說完他就起來叫了高無庸端水過來給他和我梳洗,他看到很久也沒有奴才來侍候我更衣梳頭什麼的,于是有點不悅道︰「為什麼沒奴才來侍候你?」

「巧惠她們現在應該在廚房里忙著,是我叫她們不用特別來侍候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更衣梳頭什麼的我自己也行!」我不以為然的說著,然後走到衣櫃隨便的拿了一套漢服出來,四爺看著那套淡紫色的衣服問︰「你平日就這樣穿?」我聳聳肩道︰「難不成要穿旗裝,梳旗頭去賣榚點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大清皇貴妃流落民間,如果你這個身份都叫普通人,那我這個大清皇帝在這里也很普通了對吧?」四爺打斷了我的話一臉嘲諷的反問著,我又氣又惱的叫︰「沒人強迫你留在這里,你想回宮就回去吧!別阻著我做生意!」然後我就不理他轉過身背著他氣呼呼地快速的換了衣服。

之後我看也沒看四爺就坐在梳妝前梳著頭,我在鏡子里看到他一臉的懊惱的坐在床邊看著我,我快速地隨意梳了個發髻,然後只用一支普通的銀簪固定好後就站了起來,打算到廚房去看看巧惠和巧心她們,可是這時巧惠卻捧著早膳進來,我有點驚訝的問︰「巧惠,現在應該是最忙的時候,你怎會…」

巧惠看了看四爺,然後向他躬身請安後就起來在我耳邊道︰「昨天主子他們來了不久後,楚莊主就跟平時一樣來喝茶,然後他問二小姐在哪里,然而他知道您病了在休息後,他又問了些您的情況後就匆匆的離開,今天他帶著奴才推著一車藥材來說是要來見您,藥材就說是送給您補身子!」

我听了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消息如果給四爺知道了,以他霸道又愛吃醋的性子,不止楚丞然,就連我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為什麼我就這麼倒楣?這時他一臉疑惑的問巧惠︰「發生什麼事了?」我吸了口氣後賠笑著答︰「沒什麼,只是鋪子里的一些事情!你先用早膳,我先去鋪子看看,很快就回來!」

「也差不了多少時間,我們用完早膳就一起去吧!」四爺上前一邊拉著我在椅子上坐下,一邊淡淡的說,我慌亂的答︰「這有點急的,我還是先去看看,轉頭再回來陪你可好?」他一臉狐疑的看著我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又有什麼事瞞著我的?巧惠給我說清楚!」

巧惠看了我一眼後,就支支吾吾的把剛才話再說給四爺知道,他一邊听一邊用手指敲著桌子,心想每一次他在敲桌子都是台風到來的前夕,于是我把身子慢慢的移開,看也不敢看他,果然他听完後就大力的拍了桌子一下後生氣的叫︰「混賬!這人竟敢覬覦我的若曦,他不要命麼?巧惠!帶我去見他!」

「奴才…」巧惠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我嘆了口氣站起來拖著四爺的手道︰「我們一起去吧!」他哼了哼後看著我不滿的說︰「你果然夠招蜂引蝶的!若我再晚一點來,你就會跟那個男人一起麼?」我馬上不停的搖著頭,心想他這樣說是迫我向他再次表白麼?我才不會再上他的當。

四爺看到我這樣就揚起一非常邪惡的笑容再說︰「讓我教訓完那個可惡的男人,然後才來狠狠的懲罰你!你別想再逃,否則懲罰就倍增!」心知四爺說的懲罰是什麼的我吶吶的說︰「你知道我的身子不太好,可不可以不要?」他听了哈哈大笑的說︰「你現在才求饒太遲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鼓著氣的瞪著四爺,他笑著把上裝著清粥的碗拿了起來湊到我嘴邊,然後喂了我喝幾口後就跟巧惠說︰「巧惠先把那個人帶到會客的地方去,我們用完早膳就會過去!」說完他又夾了些菜喂到我口里去。

現在的我哪敢再去反抗四爺?我知道只要我再惹他生氣,他一定會把我往死里整,到時不要說幾天不用下床,說不定他會叫人把我的鋪子關了,然後趁我被他折騰得迷迷糊糊時就把我打包帶回宮,免得我又去什麼招蜂引蝶的。

用過早膳後,巧惠就帶著我和四爺往前廳的方向走,當走到門前就看著楚丞然在里面不停的踱步,我看了四爺一眼後就先走了進去,楚丞然看到我就沖上前拉著我的手擔心的問︰「張曉,你沒事吧?昨天來的時候剛好踫到巧惠說你病了,我就馬上回府叫管家去準備些藥材送過來給你補身子!」

我轉頭看著四爺那雙想噴火的眼,我有點驚慌地抽回被楚丞然拉著的手,他見我縮了手,他看著四爺問︰「張曉,你身後的那位老先生是…」我听了不住的笑著說︰「他是我的夫…」他驚訝的打斷了我急急的微笑著道︰「原來是這位是你的父親!晚輩楚丞然向伯父問好!」我听了心想這次要出事了。

果然四爺沖上前抓著楚丞然的衣領怒不可遏吼著︰「你這混蛋給我听清楚!我是她的夫君,不是父親!你到底懂不懂禮數?一個已成親女子的手你能任意去拉的嗎?」說完他狠狠把楚丞然甩在地上,然後就來拉著我的手在椅子上坐下,而我則被他抱著坐在他大腿上,當然我不敢掙扎,免得他之後向我往死里整。

四爺看著仍坐在地上的楚丞然不屑地再叫︰「你現在就給我滾!以後都不準再來煩著我的夫人!否則我要你死無全尸!」這時李衛走了進來看到這種情景,他看著四爺恭敬的問︰「主子需要奴才把這個人趕出去嗎?」

楚丞然從地上起來看著我,我嘆了口氣後看著他說︰「剛才我夫君冒犯了你,我先向你陪個不是…」然後我就想從四爺的大腿上站起來,可是他卻用力的攬著我的腰不放,本想掙扎一下的,可是又想到要顧及他的面子,而且在這個情況,如果我敢上前去扶起楚丞然什麼的,他一定會親手殺了楚丞然…

我最後還是認命地繼續坐在四爺的大腿上,只是向著楚丞然皺著眉道︰「你還是快走吧,不然的話他說得出就能做得到的!」他搖搖頭道︰「張曉,你當初是被迫嫁給他的對吧?你不用怕,我好歹認識不少在京里辦事的官員,我可以幫你徹底地擺月兌他的!我就不相信他能只手遮天!這樣的話大清的王法何在?」

「放肆!我說的話就是王法!」四爺氣得臉都紅了,還不停的咳著,我一邊不停輕輕的拍著他胸前讓他順氣,一邊懊惱的對楚丞然說︰「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如果你不想楚家茶莊給毀了,你就馬上離開吧!」然後我接過李衛捧過來的杯子,試了一口後就一邊喂給四爺喝,一邊擔憂的說︰「別再動氣了!小心你的身子!」

四爺喝了幾口水後就搖搖頭,我放下杯子在旁邊的小幾上,心想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打起來的,我裝作打了個呵欠對著他道︰「我有點累想回房休息!」他听了一邊抱著我起來,一邊命令著李衛︰「你給我把這個混蛋給趕出去!還有他帶來的那些藥材都一並扔出去!藥材我們多的是,並不稀罕這些來歷不明的爛藥材!」

李衛听了就馬上拔劍指著楚丞然的胸前冷笑著說︰「你這人真頑固!夫人都開口要你走了,你還不走在干什麼?你竟敢打夫人的主意,老實說主子剛才沒即場宰了你,你應該感到幸運才對,所以你還是不要有敬酒不喝,偏要喝罰酒,你帶著你的藥材跟我出去吧!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我看不見楚丞然用了什麼方法,不只避開了李衛的劍,還不知從哪里拿了一把短劍出來並反過來指著李衛的喉嚨,四爺不以為然的問︰「這個人懂武功?」我點點頭輕聲在他耳邊說︰「他和十六爺的武功應該不相上下!」他听了皺著眉,可是卻再說什麼,而李衛則冷冷的的看著楚丞然,一點害怕也沒有。

這時楚丞然放開了李衛,沖上前擋在我和四爺前面一臉哀傷的問︰「張曉,你愛他嗎?」我想也不想的看著他認真的說︰「我愛這個男人愛得可以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如果你敢對他不利,就算要兩敗俱傷,我也不會放過你!」他听了垂著頭說了句︰「我不會放棄的!」然後就轉過身用輕功飛了出去。

我擔心的看著四爺說︰「對不起!想不到楚丞然這個人會是這樣的…」他一邊抱著我向著我的房間走去,一邊安撫我說︰「不必擔心,只要有我在,我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我無力的點點頭,心想難道我要放棄在這里的一切跟他回宮,才能避開楚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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