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五十三芳心一點嬌無力

作者 ︰ 雲蒙居士

夕陽西下,晚景如畫。

雨若踏著秋風攜春花秋月倆丫頭漫步在東宮附近閑步,恰經綠竹林時卻看到有二人正在對棋。走近了才看清此時在竹林邊的賞竹亭對棋的二人正是慕容惜言與蕭東成,見是自己的夫君與兄長在下棋雨若不動聲色的緩步靠近,夕陽給每一棵竹子都披上了柔紅色的衣裳,在淺淺的風中那竹子仿佛夕陽中的新娘或靜立或輕輕曼舞。

此時慕容惜言與蕭東成下棋正不亦樂乎,二人既是君臣也是表兄弟,還是妹夫與大舅子多重關系,倆人自小一起讀書,感情甚厚,而今慕容惜言決心實行變法革新,蕭東成也是堅決擁護,二人常常一起商議變法及如何與包括他們各自父親及眾多頑固派。這日慕容惜言把蕭東成喚來主要是商議不久之後的科舉,今年科舉慕容劍辰把一切都交付給了慕容惜言,原本慕容惜言想要剛剛提升中書舍人的蕭東成作為考官參與其中的,奈何慕容劍辰嫌其資歷尚淺,予以否決,為了不撼動變法派代表人物上書僕射王華安的主考官地位慕容惜言只好向父親妥協,撤換蕭東成,這兩日慕容惜言正在審閱主考官王華安呈上來的幾分考題,都與變法革新有關,故而才要蕭東成一起幫著參謀,,君臣二人研究了一會兒考題覺得疲憊便一同來此邊賞夕陽竹景邊下棋。

近來慕容惜言還比較留意的是寧夏國年富力強的國王李鵬舉突然駕崩,而新國王李文釗才八歲,故朝政全權落在了駙馬都尉鄭容超手中。听聞這位駙馬都尉是中原人士,無根基,但被寧夏公主看上就招了駙馬,十八年的時間便在寧夏雄霸一方,自打這位駙馬都尉在寧夏過佔有了一席之地之後寧夏與大正之間的關系就微妙許多。昔日對大正卑躬屈膝的寧夏國王好像腰桿兒硬了幾分,每年的歲貢總是姍姍來遲,身子尋出各種理由來拖延。慕容惜言就想征兵寧夏,可慕容劍辰卻不想大動干戈。

雨若悄悄的來到了慕容惜言身後,靜靜的看他與哥哥下棋,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雨若都看的仔細。

已經好幾日惜言不曾去雨若的金鳳殿,原本以為成了親便可朝夕相見了,誰知道卻來了個端木盈盈,這還不算幾日前剛剛入宮一批秀女,慕容惜言卻挑中了一位喚作胡翠屏的江南秀女冊封為選侍收入東宮,光一個身輕若燕,可跳花蝶舞的端木良娣還不夠又來一個歌聲婉轉溫柔如水的胡選侍,雨若覺得自己仿佛離惜言越來越遠了。

蕭東成一抬眼看到了妹妹就站在惜言身後,而惜言卻仿佛不知,就在其不知如何落子之時蕭東成特意提醒惜言雨若的存在,「這觀棋不語真君子,若若你可切忌蕭東成知道惜言和雨若的感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其是從內心而言他是希望雨若嫁給無憂的,只是惜言是太子,他的太子妃必須出自他們蕭家嫡系這一脈,雨若想要的是自由坐在,簡單單純,這宮腔之內的繁華與復雜根本不適合她,然往往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此時慕容惜言正思量著如何將蕭東成一君故而並不知雨若已在其身後,听東成這麼一說他才下意識的回首,正好看到雨若含笑玉立,宛如這夕陽里的珠。看到雨若惜言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歡喜,但眼神里的柔情足矣道出了他心中潛藏的情感。

雨若總是這麼安靜,安靜的讓惜言覺得她仿佛不存在。

娶了她以為會和從前不一樣,然而除了可以可以與她公話巴山夜雨時之外在無其他不同,雨若依舊如從前那樣不懂取悅自己,比起端木盈盈與胡翠屏來雨若就如同一塊冰冷的石頭,只有自己放在懷里才能暖熱,松開後很快又會冷了。

慕容惜言確定自己是愛雨若的,只是對于雨若他還有別的要求,既然得不到只能去別處尋。

原本是要下三局棋的,然蕭東成想多給妹妹和惜言制造獨處的機會,故而醉最後一局自己便稱放心不下即將臨盆的妻子故提前離去。

雨若自然看穿了哥哥的用心良苦不免心生感動,「言哥哥這最後一局我來陪你下如何?」雨若信步坐到了蕭東成剛才的位置玩弄著一顆棋子柔聲道。

慕容惜言目光微微從雨若如花的臉龐上緩緩而過,最後重新落回。

雨若這種傾國傾城的臉慕容惜言百看不厭的,還有她眼眸里山泉一般的清純,她就如同畫中熱,而自己需要的一個妻子,而非一張畫。

見惜言默不作聲雨若以為他不願意便起身欲離去,慕容惜言連忙抓住她的縴手挽留道。「你看這夕陽多美,你就忍心走嘛?」

惜言一用力雨若整個身子倒在了他的懷中,嬌臥君懷雨若頓時羞紅了臉,「言哥哥一直不肯做聲,我還以為你不肯,況且言哥哥如今有別人了自是不需要我在陪伴了雨若靜靜的說,言語里含著淺淺哀傷,眉不知不覺之間擰了起來。

看到雨若皺眉的樣子惜言毫不心疼,他輕撫著雨若的長發沉聲道,你和別人比較個甚,近來我慢待了你,害你委屈了,不過你寬心過些時日我就會把虧欠你的彌補回來。

始終慕容惜言也不肯說出自己納端木盈盈為妾的根由,而胡翠屏也非惜言真心看中的,她是被無雙救下的那個南越丫鬟翠屏,慕容惜言讓翠屏混在秀女里頭入了宮,然後被選入東宮。胡翠屏所居的紅鸞閣與端木盈盈所居的夢軒閣正好相對,慕容惜言想借胡翠屏之手逼這個假的端木盈盈露出真正的狐狸尾巴。惜言冷落雨若是想要端木盈盈知道自己對雨若沒有那麼在乎,那麼雨若就不會受到傷害。南越公主因在大正地界被害,三日前慕容劍辰已從宗室里面挑選一女冊封為南和公主送往南越嫁與南越儲君為妻,同時許諾南越會早日查處害死盈盈公主的真凶。

見惜言把話說的這般誠懇了雨若還將如何,「我還以為言哥哥已忘了金瘋癲的路怎走了雨若嬌嗔道,其話里話外充滿了對惜言冷落自己的深深埋怨。

慕容惜言輕聲道我怎會如此,這金鳳殿我可是命工匠按照妹妹家時所居的醉雨軒重新修繕的,時候不早了我與妹妹一起回金鳳殿去便是。

夕陽落盡,星辰欲明,慕容惜言把雨若抱起信步朝金鳳殿而去。

一路上雨若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推開了兩扇門一樣,又一次被惜言這麼抱著,這種漫步雲端的感覺很是留戀,此情可待成追憶,卻也忘此情只是尋常事。

夜幕緩垂,夢軒閣各處都掌上了燈。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端木盈盈坐在桌案前望著面前桌案上豐盛的菜肴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就在這時宮女霓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太子可來了?」不等霓裳把氣喘勻和盈盈就迫不及待的問。

霓裳道,可能讓公主失望了。

聞言盈盈臉頓時黯了下來,「太子可是去了胡選侍那賤人處?」

霓裳搖搖頭說沒有,我去崇德殿的路上切好踫到了胡選侍的宮女小玲她也是去請太子殿下去紅鸞閣用膳的,听崇德殿的宮人說殿下去金鳳殿了,興許今晚殿下可能就歇在太子妃那里了。

一听惜言去了雨若那兒端木盈盈更加的失落,「我只當殿下對太子妃無情了,誰知——」落寞如潮水一般涌上了盈盈心頭,多日的情分盈盈對慕容惜言的那種所謂仇恨卻已漸行漸遠了,她千方百計入宮的初衷仿佛被動搖了,不知不覺之間卻已愛上了這個冷清絕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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